第11章 瀚海城，買房

十幾天的日夜兼程，江鎮終於在暮色浸染天際時，望見了瀚海城的輪廓。

城牆上“瀚海”二字被海風吹得泛著水色，遠遠便能聽見碼頭的喧囂——商船卸貨的號子混著鹹溼海風，集市裡的鮫人燈如繁星垂落，將整座城映得波光粼粼。

江鎮抱著藍銀皇花盆，布裹下的葉片微微顫動，似也在呼應這滿溢的水元素氣息。

他沒急著進城，而是在城郊的樹林裡換了身乾淨衣物——趕路時沾的泥塵被魂力震落，新衣服是路上買的粗布衫，卻掩不住他眼底的疲憊與雀躍。

待確認氣息平穩，這才朝城門走去。

街邊小販的叫賣聲鑽進耳裡：“新鮮的藍鰭魚！五銅魂幣一斤！還有水晶貝，開靈智的！”

他徑直走向街旁最熱鬧的酒樓。

掌櫃見他抱著花盆，剛要開口阻攔，卻被他亮出來的金魂幣堵了回去——十枚金魂幣拍在櫃檯上，足夠包下頂層臨窗的雅座。

“把你們選單上的全上一遍！”

江鎮卸下布裹，將藍銀皇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花盆裡的葉片舒展，隱隱與窗外的潮汐聲共鳴。

不多時，菜餚流水般上桌：藍鰭魚腹肉切成薄片，瑩白如冰玉，襯著海草擺盤；水晶貝煮得半開，貝肉上放著蒜蓉……

江鎮直接狼吞虎嚥，殲滅桌上所有的美食。

過了許久，江鎮將最後一口魚骨湯喝得乾乾淨淨，還覺得有點意未足……

出了酒樓，江鎮直奔集市的“水雲坊”。

聽酒樓裡的小二說，這是瀚海城最有名的裁縫鋪，布料裡摻著鮫人絲，防水又透氣。

他掀開竹簾時，掌櫃正拿著尺給一位客人量體裁衣，見他進來，眼神在花盆上停留半瞬，又很快挪開：“客官想要什麼樣的料子？”

怎麼還有人養藍銀草的？什麼愛好啊？

“要最輕便的，暗紋繡水浪，領口窄些。”

江鎮指尖拂過一匹靛青布料，鮫人絲特有的涼意滲進面板，竟讓魂力微微舒展。

他又選了兩套素白內襯，加起來不過五枚金魂幣。

兩個小時後。

從裁縫鋪出來，他又去逛了雜貨攤，買了一些生活用品。

待太陽開下山時，江鎮又在街角找了個面相老實的中介：“我要郊外的院子，安靜，近水，越快越好。”

中介姓吳，綽號“水耗子”，三刻鐘後便帶著他鑽進城郊的竹林。

轉過三道彎，一座青瓦小院映入眼簾：院牆上爬著水葫蘆藤，門楣懸著半舊的銅鈴，推門時發出“叮鈴”輕響。

更妙的是，後院有眼活水泉，泉眼泛著莫名的藍光。

泉水旁邊還有一顆不知多少年的大樹，晚風輕輕吹拂著枝葉。

“這院子原主是位老魂師，去星斗大森林後就沒回來……”吳中介搓著手，期待江鎮爆出的金魂幣。

“裡面有3000金魂幣，夠了吧”

江鎮沒廢話，扔出一個布袋。

中介立時眉開眼笑，連地契都沒仔細核對便塞了過來。

待院門合上，江鎮先將藍銀皇花盆抱往後院。

在泉水旁種下。

突然藍紫色葉片顫了顫，金色紋路如活過來般遊動。

整理完藍銀皇，他又圍著院子四周看了看，最後才回房子打掃一番。

過了兩個小時，江鎮拿著拖把，看著乾淨整潔的房間，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江鎮滿意地環視著整潔的房間，木質地板上還殘留著水漬未乾的痕跡，在燈光柔和的光線下泛著微光。

他直起腰，將拖把靠牆放好，一種奇異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他踱步到窗邊，推開木窗，帶著鹹味的海風立刻湧入，吹動了他額前的碎髮。

後院，那株新栽下的藍銀皇在月光和泉水的藍輝交織下，葉片上的金紋彷彿活物般緩緩流淌，彷彿與泉眼的莫名藍光和諧共鳴。

正當他準備關上窗戶休息時，腳下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異響。不是木頭自然的呻吟，更像是……某種空洞的迴音。

江鎮動作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蹲下身，用手指關節輕輕敲擊剛才站立位置附近的幾塊地板。

叩、叩、叩。

……叩、叩。

聲音果然有細微差別。

其中一塊地板傳來的回聲略顯空蕩。

他仔細摸索著那塊地板的邊緣，指甲摳進縫隙。

很快，他發現了一處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小凹陷。指尖魂力微吐，輕輕一按。

“咔噠。”

一聲機括輕響，那塊地板微微彈起了一角。

江鎮心中一動，小心地將那塊地板掀開。

一條向下延伸的、僅容一人透過的狹窄石階出現在眼前，帶著陳腐空氣和淡淡墨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地下室？”他低聲自語，那位吳中介可沒提過這個。

他取出一盞在雜貨攤買的普通油燈點燃，橘黃色的光芒驅散了入口處的黑暗。

階梯不長，下去之後是一個不大的空間，約莫十平米見方。

裡面沒有想象中的積灰，空氣雖然陳舊卻不算汙濁，似乎有巧妙的通風設計。

室內只有一張石桌，一個石凳，還有一個倚牆而立的書架，上面零星放著幾卷獸皮紙和幾本書籍，都蒙著一層薄灰。

江鎮首先走向書架。

書籍多是關於魂獸、海洋地理以及一些低階魂師修煉心得的雜書，並無太多特殊。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那一卷卷獸皮紙上。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卷，觸手細膩，顯然經過特殊處理以防腐。

展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跡，還配有精細的路線圖。

開篇第一句就讓他瞳孔微縮：

“餘，林瀚，魂帝級戰魂師，二十年前，僥倖自海外絕地‘海神島’生還，特記於此……”

海神島？！

他壓下心中的激動，就著燈光仔細閱讀起來。

筆記的主人林瀚，詳細記錄了他年輕時因一場巨大海難，船隻被恐怖的海魂獸摧毀，他僥倖漂流至海神島的經過。

島上魂師強大無比，信仰一位名為“海神”的存在，排外且嚴厲。

他因外來者的身份歷經艱險，多次險些喪命，但也機緣巧合下見識了島上的部分奇景，甚至遠遠望見過那傳說中的“海神山”和“海神之光”。

筆記中充滿了後怕與慶幸：“……島上原住魂師，實力深不可測，對大陸魂師極為排斥，視若異端。吾九死一生，方得脫身，實乃僥倖。再臨絕地，十死無生，然島上之秘，瀚海之奇，實令人心馳神搖……”

他還繪製了極為詳細的海圖，標註了從瀚海城附近出發，繞過危險海域，相對安全抵達海神島外圍的路線，以及幾處可以臨時補給的隱蔽小島。

圖上甚至用紅字標註了幾處極度危險區域。

在筆記的最後，林瀚的字跡顯得有些急促和複雜：“……歸來數載，島上所見所聞時常入夢。然深知自身實力卑微，再無勇氣踏足。唯盼日後能遇大機緣，或……然，大陸風雲變幻，武魂殿勢大，昊天新星漸起，恐難有寧日。”

他將海圖和筆記小心翼翼地卷好，眼神銳利如刀。

海神島，有機會，他必然要去的！

他將這獸皮紙收入納戒中。

此刻，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浮上心頭——提升實力，是實施一切計劃的基。

這裡異常安靜，與世隔絕，正是進行吸收珍貴魂骨的絕佳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