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出重拳!
呂金山開始盤算,一瞬間就想到了方案。
嚴懲整個加強排,把他們全部打散到各個連隊,徹底剔除陸昭影響力。
雖然沒辦法一下子剔除陸昭影響力,但至少也能打掉他的根基。
“通知……”
咚咚咚!
呂金山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他微微皺眉,心底沒由來的心悸。
還未等他回答,房門就已經開啟了。
陳宏濤闖入了房間,身後跟著張立科與陸昭。
呂金山已經嗅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起身開口問道:“陳副官,這是怎麼回事?”
陳宏濤來到辦公桌前,將停職通知書放到桌上,道:“呂金山同志,你因為失職問題被暫時停職調查。”
呂金山那雙綠豆眼瞪得滾圓,拿起檔案看了一遍又一遍,額頭開始微微冒汗。
一旁的狗腿梁飛立正站好,不知為何目光變得無比堅定,道:“報告首長,我回避一下。”
陸昭瞥了一眼他,心底如此確定:
‘這梁飛看來屁股也不乾淨。’
前世聽專門去抓貪汙的兄弟說過,那些大官不管平日裡多麼威風八面,大難臨頭都會變軟腳蝦,神態比電視劇還戲劇性。
而真正不相干的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看熱鬧,恨不得拍手叫好。
梁飛轉身走向門外,忽然一隻大手從背後抓住了他的肩膀,強而有力的手勁攻破了心理防線。
心中的巨石滾落,恐懼如潮水遍佈全身。
陸昭道:“梁排長,你先留下。”
梁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回頭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陸參謀,有什麼事嗎?”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陸昭露出一抹微笑,隨後沒有再多言。
一旁張立科與陳宏濤起初是疑惑,這只是普通的停職調查,陸昭這是在幹什麼?
下一秒,他們又反應過來,陸昭這是在逗梁飛。
心真黑呀!
呂金山仔細看完了通知書,確認裡邊沒有‘嚴重違反’‘重大損失’等定性詞,頓時鬆了口氣。
這說明對他調查是失職,應該是前段時間因為卡了一手陸昭,從而導致任務險些失敗的問題。
程式上沒有問題,但聯邦是結果與程式兼備,好心辦壞事也是要被罰的。
唯一讓呂金山不明白的是,他靠在陳武侯這棵大樹下,整個南海西道到處都是陳家的人,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
林知宴的樣貌浮現。
如果說南海道有誰能與陳家抗衡,那隻能是林家了。
隨即呂金山又看向了陸昭,眉目有些陰沉,後者亦是回以直視。
陸昭道:“呂金山,你是要我架著你出去,還是自己離開?”
“你!”
呂金山剛剛吐出一個音,立馬又被陸昭打斷。
“你現在已經停職了,這裡是機關單位,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馬上離開。”
此話一出,細小而又密集的笑聲頓時傳開。
門外早已堵滿了圍觀者,早在陳宏濤領著陸張二人氣勢洶洶走向站長辦公室之時,人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聞訊而來。
“噗哈哈哈。”張立科直接當眾笑出了聲,“老陸,你還挺幽默的。”
陸昭滿臉認真嚴肅的回答:“我只是嚴格的遵守規章制度。”
呂金山氣得臉上肥肉一抖一抖的,面色紅得像豬肝。
“陸昭,你不要欺人太甚!”
群眾不乏直接笑出了聲,很難不笑,也一定要笑。
因為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放平時誰敢取笑呂金山,今天他被停職,陸昭又頂著前頭,不笑就沒機會了。
一絲情面都不打算留啊。
陳宏濤瞥了一眼陸昭,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
這陸昭報復心很強,以後儘量少得罪。
他輕咳一聲,站出來打圓場:“呂站長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我會替你暫時接管工作,希望以後還能共事。”
呂金山沉住氣,拍著胸膛平復下,道:“我願意接受一切調查。”
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只要他依靠的大樹沒有倒,自己最後還是會回來的,頂多吃個處分。
呂金山起身離開,繞著陸昭走出了房間。
“都聚在這裡幹什麼呢?!”呂金山有些氣急敗壞,指著堵在門口的人群吼道:
“都給我滾開!”
眾人立馬排開一條道路,沒有一個人敢跟呂金山對視。
有些話只有陸昭敢說,有些事也只有陸昭敢做。
呂金山離開,陳宏濤看向了梁飛,後者頓時抖了兩下,以為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梁排長,關於防汛防洪工作,我這裡有新的安排。”
聞言,梁飛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似乎逃過一劫,急忙表態:“我完全服從組織安排!”
陳宏濤道:“防汛工作是本站的頭等任務,我不希望出現任何問題,而你之前一直沒有擔任過一線崗位,缺乏工作經驗。所以我想任命陸上尉作為臨時指導員,幫助你統籌工作。”
梁飛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陸昭沒有實際職權的時候都能把他架空,這要是多了一個臨時指導員的頭銜,那自己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可由不得他拒絕,陳宏濤也沒有商量的意思。
他轉頭看向陸昭,問道:“陸上尉,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陸昭立正敬禮道:“服從安排。”
“這兩年來防汛工作全仰仗陸上尉。”陳宏濤拍著陸昭肩膀,“我七月份就要調離了,如果幹得好這個副站的位置說不定你也能幹。”
副站長與站長是平級的,聯邦許多部門都是雙主官制度。
如果陸昭能在呂金山回來之前成為副站長,那麼就可以徹底架空呂金山。
“好了,大家都去工作吧。”
伴隨著陳宏濤聲音落下,所有人開始回到自己的崗位。
而陸昭走出房間,無數的目光吸在他身上,那是一種透著敬畏的目光。
在呂金山被停職,陳宏濤與張立科的支援,防汛工作的展開,接下來一個月邊防站無人能跟他抗衡。
但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鬆懈,呂金山也只是一條狗,真正的敵人是他背後的陳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