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為什麼不是你,而是我的兒子……”

看著他就想起死去的兒子,沈晚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不願再多看一眼。

留下的年幼男孩,神情難得出現的呆然,對著老者的背景,欲言又止!

他對爺爺的行為已經習慣,此時表情面若冰霜。

晚霞的餘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異常孤寂,抬腳向西南方走去,回他的院子罰跪。

葉芷一行三人趕到蓮秀園時,微施粉澤的葉氏陰沉著臉,保養得當的她看著頗為年輕,像二十幾歲的姑娘。

園內點起了燈臺。

燭火照在落葉上,影子斑駁,習習微風吹過,吹散一些夏天的悶熱。

“娘,我回來了。”葉芷叫得小心翼翼,見旁邊站著自己的姐姐,轉眼笑眯眯甜甜的叫喚:“大姐,你回來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葉芙今年十六,長出落落大方,明眸皓齒,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正值碧玉年華,剛嫁給四王爺不久,夫妻相敬如賓,談不上恩愛,家庭聯姻,只不過為了鞏固家庭地位。

具體其他情況,母親並無多說。

不過之前在看【庶女盛寵】中,作者有提到:四王爺晉王為人光明磊落,寬宏大度,喜愛側王妃綾容,對正妃止乎於禮,相敬如賓,兩年後,葉芙誕下一子,小名阿澈,不出多日,晉王便與側王妃綾容去了南方扈城生活,此城正是綾容的故鄉。

一去便數年,府裡的事務都交給葉芙打理。

晉王再歸來時,於城門口看到一男孩眉眼神似他,此童聰明伶俐,出口成章,穩重老練,卻不失童真,後面知道竟然是自己兒子後,深夜未寐,望天對圓月自問自答:“本王,是不是有愧於葉芙母子?”

母憑子貴,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後來倒是對自己的正妃態度溫和不少。

可是多年來他的不聞不問,已經讓葉芙死心,不久後,被綾容偷偷推進湖裡,溺斃而亡,這件事沒有人知道。大家都以為是一個意外,紛紛惋惜。

小說裡的葉芷那個時候被抓進牢裡,父親無故被捲入貪汙事件,後面被貶去了阜陽,母親也跟著,在阜陽聽聞大女兒出事後,終日以淚洗臉。

她的二哥葉臨,雖然是在宮裡當正三品的侍衛,但是一切都無能為力。

葉家散了。

葉芷打量著還有點生氣,卻在唸叨叨的母親,還有溫柔的大姐,安靜站在一邊的雲袖與阿桃,沒想到書中的短短几個字,便決定了大家的一生,也包括她。

這麼大的葉府,最後不過幾年的光陰,說散,就散。

眼睛微微發澀,喉嚨像是有什麼哽住,咽也咽不下去,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心臟,呼吸都不順暢。

“母親,別說了,你看阿芷眼睛都紅了。”葉芙走向小妹,伸手抱住她嬌小的身體,揉了揉柔軟的秀髮,露出小虎牙笑道:“阿芷之前可沒有那麼愛哭,七歲了,不能動不動就流淚呢,李渡那小子要是知道了,又該笑話你。”

這小妮子,還是跟之前一樣,喜歡哭。

葉芷也可以說是葉芙一手帶大的,兩人差了九歲的年齡。

“說幾句就要哭,阿芷如此嬌,以後怎麼找婆家,你要向阿芙學習,好了好了,雲袖,去叫老爺過來,順便吩咐廚房可以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