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起泡溫泉

冰帝也湊了過來，蹲在他身邊，用魂力替他擋開周圍飄散的冰霧：“撐住！等吸收完了，我帶你去極北冰泉裡泡，保管疼得全消……甚至我也可以陪著無雙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狼王的身體徹底化作光點消散。

道無雙丹田處的魂力驟然暴漲，原本三十級的瓶頸“咔嚓”一聲碎了，魂力一路攀升，最終穩穩停在了三十五級！

掌心的輪迴裁鐮虛影凝實了數倍，不再是虛影，而是柄半尺長的小鐮，鐮刃上的赤紅往生紋與淡黑宿命紋交纏在一起。

金白的輪迴紋在中央亮得耀眼，沾著的冰蝕霧凝成細小的冰晶，遲遲不散。

“成了！”冰帝興奮地拍了拍手。

道無雙緩緩睜開眼，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試著催動新覺醒的魂力，輪迴裁鐮化作道金白流光飛射而出，在雪地上劃開兩道重疊的斬痕。

第一道帶著冰蝕狼的冰寒之力，第二道則留下個淡藍的印記，正是“冰蝕輪迴印”。

“第三魂技「雙生痕」。”雪帝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伸手替他擦去額角的汗。

“第一道斬擊帶物理傷害與冰蝕啃咬感，第二道印記若目標移動超過三丈就會炸開，剛好契合冰蝕狼的因果追蹤天賦。”

冰帝已經湊過來，用指尖戳了戳鐮刃上的輪迴紋：“才三十五級就這麼威風，等以後吸收了第四魂環，指不定能斬開冰原呢！”

她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摸出塊雪蜂蜜膏塞給道無雙，“快吃點！吸收魂環耗了不少魂力吧？”

道無雙接過蜜膏，咬了一口。

甜香在舌尖散開時，他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發燙。

剛才吸收魂環最疼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雪帝的魂力一直護在他魂核外。

冰帝則用毒霧替他擋開了冰蝕霧的餘威，兩人的氣息纏在他身邊，比任何魂力都更能定心。

“謝謝你們。”他低聲說。

雪帝笑了笑，冰藍的眼眸裡映著漫天風雪：“說了不用謝。”

冰帝則哼了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把他的髮型揉得亂糟糟的：

“以後好好練魂技就行！等你魂力再高點，我帶你去極北冰原看極光，比青嵐鎮的老槐樹好看多了！”

道無雙攥著輪迴裁鐮，看著身邊一柔一烈兩道身影，忽然覺得掌心的鐮刃都暖了起來。

鐮刃上的冰晶慢慢化了，留下道極淡的水痕，像極了雪帝方才落在他額角的指尖溫度，也像冰帝塞給他的蜜膏那樣，甜得人心尖發顫。

雪帝忽然抬頭望向南方，冰藍的眼眸裡閃過絲極淡的凝色。

冰帝也察覺到了什麼，皺起眉頭：“怎麼了？”

“沒什麼。”雪帝搖搖頭，很快又恢復了柔和的神色，“可能是錯覺，我們回去吧，冰熊王昨天送來了新的雪釀，正好替無雙慶祝。”

……

“走，去冰泉。”

雪帝上前扶了他一把，指尖的魂力順著他的手臂往裡渡，暖得他打了個哆嗦，“極北冰泉能化掉殘留在經脈裡的冰蝕力，泡半個時辰會舒服不少。”

“我知道一處更好的！”冰帝立刻擠過來，把道無雙往自己那邊拽了拽，碧色的眼眸瞪著雪帝。

“在冰火山腳下，泉眼冒熱氣呢！比你說的那處舒服十倍！”

雪帝眉頭微蹙：“冰火山腳下的泉水溫氣太熱，他剛吸收完魂環，魂核不穩，受不得躁動的氣。”

她輕輕拍開冰帝的手，又把道無雙拉回來些，“還是去我常去的那處，泉眼摻了冰魄玉髓的水，溫涼剛好，最適合養魂。”

“憑什麼聽你的？”冰帝不服氣，蠍尾在身後掃了掃雪沫子。

“我那處泉邊還有雪櫻草，泡的時候扔幾朵進去，香得很！你那冰魄玉髓水寡淡無味，誰愛去？”

“雪櫻草性熱，混著冰泉會衝散魂力。”雪帝寸步不讓，冰藍的眼眸裡泛起極淡的冰霧，“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靜養，不是聞香味。”

兩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爭，道無雙夾在中間，被她們拽得胳膊都快酸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紅的手腕。

雪帝的指尖溫涼，扶著他時總怕他站不穩。

冰帝的掌心卻帶著點薄繭，攥著他時力道很實，生怕他被雪帝搶過去。

“我都行……”道無雙實在撐不住，小聲插了句嘴，“隨便哪處都行，只要能止疼……”

“不行！”兩人又是異口同聲。

雪帝先道：“聽我的，去冰魄泉。”

冰帝緊跟著哼：“去冰火山泉！”

道無雙看著雪帝眼底的堅持、冰帝嘴角的倔強。

忽然想起青嵐鎮時兩人搶著喂他吃東西的模樣，又想起昨夜雪帝抱著他時，那怕他跑掉的緊抱的力道。

他嘆了口氣，卻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這兩人爭來爭去，說到底還是怕他不舒服。

“要不……一起去？”他試探著提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兩人，“冰魄泉離冰火山泉也不遠吧？泡完這處去那處？”

冰帝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這主意好！先去我那處泡暖身子，再去她那處養魂！”

雪帝卻輕輕搖頭：“冰泉之力相沖，來回換反而傷魂。”

她頓了頓，冰藍的眼眸落在道無雙發顫的指尖上，終究軟了語氣，“罷了，就去冰火山泉吧。”

冰帝眼睛瞬間瞪圓了：“你認輸了？”

“不是認輸。”雪帝淡淡道，伸手替道無雙攏了攏被風吹亂的衣領，指尖在他凍得發紅的耳垂上輕輕捏了捏。

“他指尖凍得發僵，確實需要更暖些的泉。”

冰帝這才消了氣，卻還是彆扭地哼了聲，拽著道無雙的手腕就往冰火山方向走：“算你識相！走了走！”

道無雙被她拽得踉蹌了兩步，回頭時看見雪帝跟在後面，月白的裙襬沾著雪粒，卻沒半分不悅，冰藍的眼眸裡映著他的背影，柔得像化了的冰。

他心裡暖烘烘的，悄悄往雪帝那邊偏了偏身子，讓她扶著自己的另一隻胳膊。

雪帝的指尖頓了頓，隨即輕輕攥住了。

冰火山腳下的泉眼果然冒著熱氣。

泉池不大，水面浮著層淡淡的白霧，岸邊真的長著叢雪櫻草，粉白的花瓣沾著雪粒，看著格外軟。

道無雙脫了外袍坐進泉裡時，暖意在瞬間裹住了四肢，經脈裡的冰蝕寒氣“滋滋”地化了，疼了半日的骨頭縫終於鬆快下來。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冰帝蹲在泉邊，摘了朵雪櫻草往池裡丟，花瓣在水面飄了飄，散出極淡的香，“香不香？”

道無雙點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