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階煉器

陳默瞥了一眼昏迷的胖侍衛和地上的狼藉，眼神毫無波瀾。

他利落地處理完地上的汙漬，將那胖侍衛裝進了麻袋裡拖到巷角陰暗處。

約莫百息後，破屋內又變成了先前那般樣子。

瘸老李早就坐在了爐子邊，彷彿剛剛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陳默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內心已然是驚濤駭浪。

瘸老李可以造出靈器，陳默想過他的修為或許很高。

但他卻從未想過面前脾氣無常的李老竟然可以一招讓一個和他同境界的修士徹底昏死。

這讓陳默心中對於瘸老李的印象徹底改觀。

這最起碼要是築基期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這坊市當真臥虎藏龍！

想到這裡，陳默不禁想到了雲河山上那位給他《淬神訣》的前輩。

一句話便將他震退三四步，更是築基期無疑。

而這兩位前輩都是周扒皮介紹的...

“看來周老的身份也不簡單。”陳默在心中暗自思忖。

周扒皮那一副市井小廝的形象在陳默的眼中浮現。

可讓陳默最深刻的還是他那雙渾濁的雙眼和洞察世事的精明。

陳默在思索之時，又一個疑問浮現在他的心頭。

他們為何蟄伏於此？

那聲“周老摳倒是精明瞭一回”的感嘆在陳默的耳邊迴響...

其中只怕藏著極深的過往與因緣。

陳默壓下心中的心思，只將這份敬畏沉入心底。

世道艱險，他陳默的骨頭，得靠自己一寸寸硬起來！

眼下，這份煉器的機緣，便是基石。

瘸老李渾濁的雙眼掃過陳默，鼻腔裡哼出一聲：“杵著等開飯？”

“去！把那邊那堆‘火紋鋼’給我熔了，提純九次！”

“控‘離’位要穩如磐石，‘坎’位收放要比呼吸還自然！”

“敢燒糊一塊，今晚你就抱著鐵砧睡！”

“是，李老！”陳默的聲音沉穩，心中再無半分雜念。

他徑直走向那堆稜角粗糙，隱隱泛著赤色的火紋鋼。

爐火再燃，敲擊聲再次響起。

接下來的日子，日子便在汗水與爐火中度過。

熔鍊、鍛打、淬火……

瘸老李對於陳默的每一步要求都嚴苛到令人髮指。

“筋脈走歪了！重來！”

“煉器的‘靈’呢，又被你丟了？”

“力道收三分！九分火候時錘走‘兌位’，要的是綿裡藏針！”

“淬火早了！晚一息！”

瘸老李的責罵聲在陳默的耳邊時不時的響起，可陳默卻沒有絲毫的怨言。

報廢的料子堆了半個人高。

他的手掌早已佈滿新舊血痂與燙痕，汗水浸透的布衣緊貼後背。

但他的眼神始終充滿精芒，每一次失敗都轉化成了熟練度，一點一點的載入了煉器這一技能上。

終於，當最後一聲錘聲落下，一柄巴掌大小的赤紋匕首在冷水中發出清脆的龍吟。

寒光內斂，一點幽光遊走在刀刃之上。

陳默的指尖撫過刀刃，引一絲靈力注入其中。

嗡！

匕首輕震，刃尖竟憑空凝實了幾寸赤色光芒。

刀身上的紋路方彷彿活過來一般，在刀身上游走。

納靈！

這匕首已然是一把合格的靈器了。

瘸老李踱步過來，枯槁的手指在匕首上劃過。

感受著那匕首之中所蘊含的靈力。

瘸老李緩緩抬眼，渾濁的眼底掠過一絲滿意。

“湊合，能用。”瘸老李看著陳默說道：“雖然只有下品，但已經不錯了。”

可隨即卻有潑了一盆冷水，“但也只是算摸到點門道，出去別說是我的徒弟，丟人！”

【姓名：陳默】

【壽元：25/85】

【靈根：金（30）木（40）水（15）火（160）土（15）】

【境界：煉氣四層（157/500）】

【功法：元青訣（精通120/300）、淬神訣（入門20/100）、炎陽天訣（入門4/100）】

【法術：控火術（大成164/1000）、輕身術（熟練49/200）】

【技能：一階煉丹（養氣散·小成232/500）（凝神丹·精通105/300）（辟穀丹·大成436/1000）】

【技能：二階煉丹（回春丹·入門16/100）】

【技能：一階煉器（1/500）】

【成就點：2】

識海中的光幕上又多了煉器這一條。

而且還有兩點成就點！

陳默的心中狂喜。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匕首鄭重的放在腳邊的破桌上。

隨後對著瘸老李恭敬抱拳，聲音帶著一絲沙啞：“謝李老傳道之恩！”

......

離開老鬼巷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流霜劍被他放在了那儲物袋之中。

陳默的腳步相較於之前要沉穩了許多。

他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轉道萬記雜貨鋪。

萬鴻濤正噼裡啪啦打著算盤。

抬頭見陳默進來，他的胖臉上立刻堆起笑容：“哎喲！陳小哥，可有些日子沒見了！”

他小眼睛精光四射，在陳默周身一掃。

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同，萬鴻濤的笑容更盛，“陳小哥氣色不錯！”

陳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將一個布袋推到萬鴻濤面前。

裡面正是那柄赤紋匕首。

“勞煩萬掌櫃，找識貨的主顧。”陳默聲音平靜無波。

萬鴻濤開啟一看，裡面竟然是一把匕首，頓時臉色大變。

陳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隨後笑著說道：

“一階下品靈器，品相尚可。”

“我只要靈石，或者……同等價值的二階丹方、稀有藥材皆可。”

萬鴻濤拿起匕首，感受著匕首刀刃上的鋒芒，臉上的驚訝再也掩飾不住。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先前陳默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肯下苦，略有天賦的煉丹師。

可如今若是沒猜錯，眼前的陳默已經達到一階煉器師的門檻了。

他深深看了陳默一眼，那眼神裡少了幾分商人氣，多了幾分鄭重。

隨即，他收起匕首，笑容變得格外真誠：“好說！陳小哥放心！我辦事，保管讓你滿意！”

陳默對著萬鴻濤微微一笑：“那就有勞萬掌櫃了。”

“對了，萬掌櫃這裡可有聚氣丹這樣的東西？”

萬鴻濤一聽，立刻點了點頭。

“有的，不知道陳小哥想要多少？”

陳默想了想，隨後說道：“五顆聚氣丹，最好是上品。”

萬鴻濤點了點頭，麻利的給陳默裝好。

交付完之後，陳默壓低了聲音，對著萬鴻濤問道：

“萬掌櫃，王虎最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