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感激

“前輩，這藥還您。”

孫婆婆捧著瓷瓶遞向葉江南，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語氣裡滿是恭敬。

“婆婆留著吧。”

葉江南擺了擺手，語氣隨意。

“我那兒還有不少，一時半會兒用不上。”

孫婆婆捏著冰涼的瓷瓶，心裡犯了難。

這藥能讓傷口瞬間癒合，是實打實的“活死人、肉白骨”的聖藥，誰不想留著應急？

可畢竟是葉江南所贈，自己貿然收下，倒顯得貪心了。

她沉默片刻，忽然轉身將瓷瓶塞到楊過手裡：

“前輩，這藥給楊過吧。”

“我一把老骨頭，受點傷死不了。”

“這孩子還小，往後在外闖蕩，有這藥在，也能多份保障。”

葉江南看著楊過攥緊瓷瓶的模樣，輕輕點頭：

“藥既給了你，你想怎麼處置都成。”

說罷，他話鋒一轉，看向二人：

“對了，你們餓不餓？”

孫婆婆年紀大了，先前雖受了傷，卻也沒太消耗體力，搖搖頭說不餓。

楊過卻下意識摸了摸癟下去的肚子，臉頰微紅，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大哥哥，我有點餓……”

“在全真教的時候，那些道士不給我飯吃，還總逼著我挑水、掃地。”

葉江南聽得心疼，抬手摸了摸楊過的頭：

“那你想吃什麼？”

楊過眼睛一亮，舔了舔乾巴巴的嘴角，語氣裡滿是期待：

“我……我想吃烤雞！”

“你這孩子！”

孫婆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烤雞？”

“淨給前輩添麻煩！”

“婆婆，不礙事。”

葉江南笑著擺手。

“不過一隻烤雞罷了，我這兒有。”

話音剛落，他掌心白光一閃，一隻油光鋥亮的烤雞憑空出現。

金黃的外皮泛著油光，熱氣裹著肉香直往鼻尖鑽。

孫婆婆驚呼失聲喊道：

“仙法！”

“這是仙法啊！”

楊過卻顧不上震驚，一雙眼睛死死黏在烤雞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葉江南把烤雞遞過去，他忙不迭接過，嘴裡含糊地喊著“謝謝大哥哥”，張開嘴就往雞腿上咬，油脂順著嘴角往下淌，吃得狼吞虎嚥，彷彿怕這烤雞下一秒就消失了。

孫婆婆還沒從“憑空變物”的震驚中緩過神，就見葉江南又抬手變出一個葫蘆和三個透明杯子。

杯子晶瑩剔透，能清清楚楚看到杯壁，在火光下泛著冷光，絕非凡間能有的物件。

葉江南倒了杯清水遞過來：

“婆婆，您不餓，就喝點水吧。”

“多謝前輩！”

孫婆婆雙手接過杯子，指尖觸到冰涼光滑的杯壁，心裡頓時一緊。

這杯子一看就是“仙物”，要是自己沒拿穩摔了，把整個古墓賣了都賠不起！

她捧著杯子，手都在微微發抖。

葉江南沒留意她的異樣，給自己倒了杯水便自顧自喝了起來。

孫婆婆小心翼翼地將水一飲而盡，剛要把杯子還給葉江南，忽然感覺一股暖意從丹田升起，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先前身上的痠痛、傷口的隱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體內沉寂多年的內力都開始隱隱湧動，竟比從前渾厚了幾分！

她心頭一震，連忙把杯子輕輕放在地上，盤腿坐下，雙手結印，閉著眼睛引導體內驟增的內力運轉。

楊過啃著烤雞，瞥見孫婆婆的模樣，也停下了動作，小聲問葉江南：

“大哥哥，婆婆這是怎麼了？”

葉江南也不知道孫婆婆是在做什麼。

不過，根據他看小說和電視劇的經驗，應該是在調整內力。

而且，這樣子，似乎是要突破了？

“嗯……應該是在修煉吧，”

楊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低頭啃起了烤雞。

只是這一次，動作慢了些。

他悄悄把另一個雞腿撕下來，放在一旁，想著等孫婆婆醒了，讓她也嚐嚐。

葉江南看著他的小動作，眼底泛起一絲暖意。

這孩子雖從小遭罪，卻也沒丟了本心。

他靠在山洞壁上，望著跳動的火堆，忽然想起明天要送楊過去古墓派的事，開口問道：

“楊過，你知道古墓派嗎？”

楊過啃著雞肉的動作一頓，搖搖頭：

“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比全真教好嗎？”

“比全真教好。”

葉江南肯定地說。

“古墓派裡有位姑娘，人很好，你去了那裡，不會有人欺負你，還能學武功。”

楊過眼睛亮了亮，又有些猶豫：

“那……孫婆婆能跟我一起去嗎？”

“我不想跟婆婆分開。”

葉江南剛要開口，就見盤腿坐著的孫婆婆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滿是激動，

她體內的內力不僅恢復了，還比從前深厚了一截，連多年的舊傷都好了！

她站起身，對著葉江南深深鞠了一躬：

“前輩大恩，老婆子無以為報！”

“若前輩不嫌棄，往後古墓派若有差遣，老婆子萬死不辭！”

剛剛因為喝了那個水，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突破的跡象。

所以，孫婆婆剛才盤腿修煉，是嘗試突破。

沒想到，還真讓她突破了。

她在內息境幾十年了，一直沒有機會。

反倒是今天遇到了葉江南，讓她從內息境巔峰，突破到了通玄境。

“啊？”

“婆婆，您突破是你自己突破的，與我無關。”

“不用如此謝我。”

葉江南攙扶起孫婆婆。

他有些弄不明白。

這孫婆婆突破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還這麼激動的感謝自己。

“若不是前輩……”

孫婆婆想說是因為葉江南贈與的靈水，才讓自己突破的。

可話到了嘴邊，孫婆婆又止住了。

葉江南說跟他沒有關係，那意思是不是，不想讓自己把靈水的事情說出來？

也是，靈水這等東西，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會讓天下江湖人乃至朝廷瘋搶。

前輩一定是怕麻煩，所以才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孫婆婆想明白後，大笑道：

“沒錯，是我突破的。”

“是老身自己突破的。”

葉江南：“……”

這孫婆婆沒事兒吧？

怎麼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突破了，太過於興奮了，所以人說話都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