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疾風魔鷹顯然沒想到這隻狐狸敢正面剛,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又被憤怒取代。

它雙翼合攏,將峽谷內的颶風之力凝聚成一道數丈粗的風柱,狠狠砸向範西。

冰與風的碰撞產生了驚人的能量爆發。

範西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渾身骨頭都在咯吱作響。

可他沒有退縮,利爪上凝聚起雷屬性魂力,結合極致之冰硬生生在風柱上撕開一道裂縫,藉著這瞬間的空隙,猛地撲到了疾風魔鷹背上!

“小樣,就這點能耐也敢跟你狐爺鬧!”

範西近乎癲狂地嘶吼著,利爪死死嵌入魔鷹的脊背。

疾風魔鷹發出一聲痛苦的唳鳴,瘋狂地翻滾、俯衝,試圖將背上的不速之客甩下去。

整個峽谷的颶風都跟著它的情緒變得狂暴,那些被凍結的冰稜瞬間粉碎,連毛毛的金光小太陽都被壓縮得搖搖欲墜。

範西死死咬住疾風魔鷹的脖頸,任由狂風撕扯著自己的身體。

他能感覺到,這疾風魔鷹生命力極其頑強,哪怕如今被他重創,體內的風屬性魂力依舊在瘋狂運轉!

“老大,接著!”

毛毛冒著被颶風颳跑的風險,凝聚起最後一絲力量,將一株通體碧綠、中央有三片雪白葉子,葉片上掛著宛如清晨流下的露水的仙草擲向範西。

那是冰火兩儀眼中最不起眼的仙草——望穿秋水露,食之可練火眼金睛,透視萬方奇物。

範西張口接住仙草,一股清涼的力量瞬間湧入腦海。

他的視線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隱約能捕捉到疾風魔鷹體內風屬性魂力的流動軌跡。

找到了!

範西將冰屬性魂力凝聚在利爪上,狠狠刺入疾風魔鷹脖頸下方的一處神秘風紋密集點——那裡儼然是它力量的核心!

“唳——!”

疾風魔鷹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悲鳴,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劇烈抽搐。

他體內的風屬性魂力瞬間失控,在峽谷中掀起一陣毀滅性的風暴。

但這風暴只持續了片刻,便隨著疾風魔鷹的墜落漸漸平息。

範西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從疾風魔鷹背上跳下來,重重摔倒在地上。

他渾身的狐毛幾乎被拔光了一半,身上佈滿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死死盯著那隻疾風魔鷹屍體,一道紅色的魂環,正緩慢的從它身上浮現!

“老大,你成功了!”

毛毛撲到他身邊,眼淚汪汪地舔舐著他的傷口,疼得範西一抽一抽的。

瘋癲老頭拄著石杖走到近前,看著那枚不斷旋轉的紅色魂環,忽然嘆了口氣。

“風走了…又一個老朋友走了…”他抬起頭,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看著範西。

“小狐狸,你要記住,風是自由的,也是無情的…別被它吞噬了。”

說完,他轉身踉蹌著走入狂風中,嘴裡又開始哼起那古怪的歌謠:

“風來兮,石來兮,不識南北與東西……”

範西望著瘋癲老頭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枚魂環,朝那道身影緩緩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吸收這枚魂環的過程註定不會輕鬆,但他更清楚,這是讓自己變得更強的必經之路。

收斂目光,低下頭望向正在幫自己舔舐傷口的毛毛,,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聲音沙啞道。

“毛毛,待會我吸收魂環,你就在旁邊守著。”

“要是感覺不對勁,立即退出颶風峽谷,別回頭,聽清楚了嗎?”

正舔舐傷口的毛毛一愣,眼淚再次止不住的往下流,儘管眼神中滿是不捨,最終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範西深吸一口氣,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到魂環旁坐下。

察覺到範西靠近,那道魂環便自動鑽進他的身體中,

在進入身體的瞬間,一股狂暴的風屬性魂力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入經脈。

起初還算順利,畢竟經過了兩次進化改造,經脈寬大堅韌,足以容納這些狂暴的風屬性魂力流淌。

青色的魂力所過之處,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毛毛蹲坐在不遠處避風,神情緊張地盯著範西周身漸漸泛起的青光,小爪子緊緊攥著地上的碎石。

半個時辰過去,範西身上的青光逐漸黯淡,而他的氣息卻越來越強盛,原本斑駁的狐毛間再次新生出銀白色的新毛。

就在青光即將徹底融入他體內的剎那,異變陡生!

那枚魂環中突然爆發出一股陰冷刺骨的意識,如同潛伏的毒蛇猛地竄向範西的靈魂!

那是疾風魔鷹的殘魂所化,帶著瀕死的瘋狂與不甘,想要在魂環融合的最後一刻與範西同歸於盡!

“哼!”

範西的靈魂深處響起一聲冷哼,與範西平日的狂傲截然不同,那聲音毫無感情,宛如一塊萬年寒冰。

一道無形的靈魂威壓驟然爆發,如同驚濤駭浪拍向那縷殘魂。

那原本兇戾的殘魂在這股威壓下瞬間潰散,連最後的遺言都未來得及留,便化作虛無。

誰也料想不到,這隻看似年輕的狐狸腦海中,藏著一個比這方位面還高的系統。

解決掉殘魂偷襲,範西正想鬆口氣,卻突然感覺魂環深處傳來一股奇異的吸力。

那吸力並非來自魂力,而是一種更本源、更浩瀚的力量,彷彿整個天地的風都在這一刻甦醒,要將他的意識吹進某個未知領域。

“老大!”

毛毛察覺到峽谷內的狂風忽然強了幾分,頓時意識到不對,它尖叫著撲過來,卻被一堵無形的風牆擋在外面。

範西想開口讓它快走,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那縷隱藏在魂環中的風之法則已經順著他的意識洪流,將他的精神徹底捲入一片混沌的風之領域。

他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周身的青光漸漸隱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毛毛瘋狂地用爪子拍打著風牆,金色的光芒一次次爆發又一次次被彈回。

它眼睜睜看著範西的身體被黃灰色的狂風籠罩,而峽谷的狂風卻開始以他的身體為中心緩緩旋轉,形成一個永不消散的小型漩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