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弼馬溫？原來是獸醫加防疫站站長

孫悟空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猴毛都要被目光烤焦了。

他努力忽略那些目光，抬頭看向大殿盡頭。

只見高高的九龍寶座上，端坐著一位身著九章法服、頭戴十二行珠冠冕旒的帝王。

面容籠罩在神聖的光輝中，看不真切，但那股統御三界、至高無上的威嚴，如同實質般壓來！

這就是玉皇大帝！

“哪個是妖仙孫悟空？”

孫悟空學著之前看混世魔王行禮的樣子，手忙腳亂地抱拳躬身，扯著嗓子喊道，

“老孫就是！”

“天生聖人孫悟空，拜見玉帝陛下！”

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迴盪，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音。

殿內響起幾聲壓抑的輕笑。

玉帝看著殿下那穿著不合身金甲、扛著根大鐵棒、努力想表現得恭敬卻透著一股子野性和慫勁的猴子，也是有些無語。

這就是攪得東海地府不得安寧的妖猴？

看著有點傻乎乎的？

玉帝沉聲道，“孫悟空，你本是下界妖仙，初得人身，不知禮數，本應嚴懲。”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行不易，又有太白金星保舉，特宣你上天，授你個仙籙，在天庭當差。你可願意？”

孫悟空一聽嚴懲二字，心裡咯噔一下，

但聽到後面授個仙籙，眼睛頓時亮了！

編制！到手了！

他連忙點頭如搗蒜：

“願意！願意！俺老孫……呃，臣願意！謝陛下！”

那猴急的模樣，又引來幾聲輕笑。

玉帝微微頷首，目光掃向旁邊的仙班：

“嗯……武曲星君，天庭各部，眼下何處還有空缺職司？”

武曲星君出列，手持玉笏，一本正經地回稟：

“啟奏陛下，天庭各部職司皆有定員，唯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

玉帝隨意地揮了揮手：

“既如此，就授他做個御馬監正堂管事弼馬溫吧。”

御馬監？管馬的？

孫悟空眨巴眨巴眼睛，

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天庭的背鍋之路就從弼馬溫開始了啊。

玉帝揮揮手：“嗯，下去吧。木德星君，帶他去御馬監交割。”

“臣遵旨！”

木德星君領命。

孫悟空跟著木德星君走出靈霄殿，還沉浸在喜提編制的興奮中。

他拉住木德星君的袖子，好奇地問：

“星君星君，這弼馬溫……具體是管什麼的？手下有多少人？俸祿幾何？管不管飯？天馬肉好吃嗎？”

木德星君被他問得一個頭兩個大，敷衍道：

“你到了御馬監，自然知曉。職責嘛……顧名思義，就是避馬瘟，保證天馬健康無疫。”

孫悟空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獸醫加防疫站站長！專業對口啊！俺老孫在花果山也經常給猴子看病！放心，包在我身上！”

看著孫悟空興高采烈、摩拳擦掌準備去避馬瘟的樣子，

木得星君嘴角抽搐，強忍著沒笑出聲。

你這猴子，

罷了罷了，

一想到背鍋的事情還得落到孫悟空的身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靈霄殿內，在孫悟空離開後，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玉帝看向太白金星，隨口問道：

“長庚，這猴子……看著倒也有趣。你舉薦他上天，真覺得他能安分？”

太白金星躬身，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陛下聖明。此猴雖頑劣，但心思單純，所求不過是個名分和自在。如今得了仙籙，有了職司，定會感念天恩，盡心竭力。況且……”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帶著一絲只有玉帝才能聽懂的深意：

“御馬監……地方夠大，天馬性子也烈。年輕人嘛，精力旺盛，總得有個地方讓他施展施展手腳，消耗消耗精力，陛下您說是不是？”

玉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微微頷首：

“嗯，愛卿所言甚是。由他去吧。”

殿下眾仙聽著這君臣對話，

一個個心照不宣。

御馬監？

那地方……呵呵。

希望這猴子的避馬瘟工作，幹得順利吧。

孫悟空跟著木德星君，

一路穿過層層疊疊的仙宮樓閣，越走越偏。

仙氣是越來越稀薄，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一股……嗯，熟悉又上頭的味道。

草料味，馬糞味，還有汗味。

“到了。”

木德星君在一處佔地頗廣、但明顯透著股陳舊氣息的建築群前停下腳步，

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指著前方一塊掉了漆的牌匾，

“御馬監。”

孫悟空抬頭望去。

嚯！好大一片地方！

一排排高大的馬廄鱗次櫛比，隱約能聽到裡面傳來天馬噴鼻、刨蹄的聲響。

遠處還有跑馬場、草料庫、器械房等等。地方是真不小，但這環境嘛……

牌匾歪斜，門柱上的漆皮剝落，露出裡面灰撲撲的木料。

地面雖然鋪著石板，但縫隙裡塞滿了乾草和可疑的黑色顆粒。

空氣中那股混合型氣味更濃了。

幾個穿著灰撲撲力士服的小仙，正懶洋洋地靠在牆根曬太陽，

看到木德星君來了，才慢吞吞地站起來行禮，動作拖泥帶水。

“張德帥！人呢？”

木德星君沒好氣地喊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比力士稍好點、但同樣灰撲撲仙袍的中年胖子，

連滾帶爬地從旁邊一間小屋裡衝了出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額頭還沾著點草屑。

“哎喲！星君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胖子點頭哈腰，正是御馬監的副監丞，張德帥。

名字挺帥，人嘛……

圓臉小眼，肚子微凸，一副精明又油膩的基層小吏模樣。

木德星君不耐煩地擺擺手：

“少廢話！這位是新任的弼馬溫大人，孫悟空！陛下親封，掌管御馬監一切事務！你等好生輔佐，不得怠慢！”

張德帥綠豆小眼滴溜溜一轉，飛快地掃了孫悟空一眼。

金甲？棒子？猴臉？

這就是那個攪了龍宮地府的妖猴？

被髮配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御馬監當弼馬溫了？

他心裡頓時有了計較，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對著孫悟空深深一揖，

“哎喲！弼馬溫大人！久仰久仰！小仙張德帥，添為本監副監丞！以後就是您手下的兵了！您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