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向雲端

“林晨同學，你有什麼想法嗎？”

吳英芳目光落在林晨身上，語氣帶著幾分期待。

林晨沉吟片刻，抬眼回道：

“吳老師，我想先聽聽您的演唱風格，再做打算，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

吳英芳立刻點頭，隨手將手機裡存的幾首個人Demo發給了林晨。

林晨戴上耳機，指尖輕輕點著桌面打節拍，神情專注地逐首聆聽。

吳英芳沒有打擾，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等候，會議室裡只剩下Demo裡的旋律緩緩流淌。

直到最後一段旋律落下，林晨摘下耳機，指尖仍在無意識地輕敲桌面。

片刻後，他抬眼看向吳英芳，語氣篤定：

“吳老師，我們唱原創歌曲，您覺得怎麼樣？”

“原創歌曲？”

吳英芳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猶豫。

她並非不認可原創，只是《我是歌手》的舞臺規律擺在眼前。

翻唱有現成的受眾基礎，哪怕是老歌，只要演繹到位，很容易引發觀眾共鳴。

可原創歌曲相當於“從零開始”，能不能被接受、能不能突圍，全是未知數。

這些年參加節目的嘉賓，十有八九會選翻唱，就是怕原創冒風險。

尤其是林晨若選自己以前的熱門歌曲翻唱，或是唱林晨自己的成名曲，她都有十足把握。

可原創……她心裡實在沒底。

林晨一眼看穿了她的顧慮，主動開口：

“吳老師，您要是覺得沒把握，不如先等我把歌寫出來。”

“您看過之後，要是覺得不行，咱們再換其他方案，您看這樣可以嗎？”

吳英芳琢磨了幾秒，點頭應下：

“行，那就按你說的來。”

她剛想問林晨需要多久，就聽見林晨笑著說：

“那我現在就寫。”

“現在？！”

吳英芳驚得聲音都拔高了些。

離節目直播還有一週時間，她本以為林晨至少要兩三天才能出成品，卻沒想到他竟打算當場寫歌。

林晨笑著點頭，轉頭對一旁的工作人員說：

“麻煩幫我拿一支筆和空白曲譜，謝謝。”

工作人員很快將東西送來，林晨接過，筆尖落在曲譜上，幾乎沒有停頓。

流暢的旋律線、清晰的歌詞，隨著筆尖移動一點點鋪滿紙面。

不過二十分鐘，他便放下筆，將寫好的曲譜遞到吳英芳面前：

“吳老師，您看看。”

吳英芳接過曲譜，目光落在歌詞和旋律上，越看眼睛越亮。

等看完最後一個音符，她忍不住連說了三聲“好歌”，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

“林晨，你簡直是個音樂天才！”

“吳老師您過獎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晨笑著擺手。

“您覺得這首歌能行的話，咱們現在試試音？”

吳英芳用力點頭，眼底滿是篤定——有這首歌在，本輪第一穩了！

此時。

節目的直播彈幕早已炸開了鍋。

沒看過這段幕後的觀眾滿是好奇，彈幕一條接一條地滾動：

“有沒有人劇透下，林晨寫的到底是什麼歌啊？光聽吳老師喊‘好歌’，我心都癢了！”

“跪求歌名！我現在就去搜資源，等不及直播了！”

“別搜了，林晨封了那麼多的作品，你覺得會找到資源？老老實實在直播間等，保證不虧！”

“作為過來人事先說一句：當初第一次聽這首歌，我直接聽哭了，後勁太大了！”

不止螢幕前的觀眾好奇，現場候場的嘉賓們也按捺不住。

其中一位歌手湊到花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華，你不是和林晨一起錄過綜藝嗎？”

“他跟吳英芳老師要唱的歌，你知道是什麼嗎？”

花華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哪還記得那麼清楚？”

提問的歌手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道“白問了”。

見從花華這兒問不出答案，他又轉向吳英芳，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吳老師，您總該記得那首歌吧？”

吳英芳笑著點頭：

“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

“那首歌我到現在都能完整唱下來。”

可不等對方追問歌名，她便閉上了嘴，只留一個“你懂的”眼神。

想知道？

等直播開始自己聽就好，提前劇透就沒樂趣了。

舞臺之上，旋律響起

終於到了節目直播當天。

演播廳內座無虛席，燈光聚焦在舞臺中央的主持人身上。

“接下來要登場的這組歌手，年齡相差二十歲，卻同樣是樂壇的實力派。”

主持人拿著話筒，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

“一位是年少成名、橫掃各大音樂獎項的創作才子。”

“一位是一曲成名、用嗓音征服無數聽眾的女高音歌唱家。”

臺下觀眾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紛紛伸長脖子望向後臺入口。

主持人見狀，故意停頓了兩秒，才抬高聲音宣佈：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林晨、吳英芳，為我們帶來原創歌曲——《向雲端》！”

後臺入口處，林晨和吳英芳對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並肩走上舞臺。

兩人剛站定，臺下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連舞臺兩側的嘉賓席都有人忍不住跟著鼓掌。

林晨和吳英芳微微鞠躬，待掌聲漸歇，伴奏音樂緩緩響起。

開頭是輕柔的吉他旋律，像是山間的風輕輕拂過。

緊接著，背景裡傳來酒杯碰撞的清脆聲、隱約的聊天聲，彷彿將人拉進了一個悠閒的午後茶館。

隨著前奏收尾，吳英芳拿起話筒，一改往日高亢的女高音，用清透又溫柔的低音緩緩唱道：

【向雲端】

【山那邊】

【海里面】

【真實的我應該走向哪邊】

【日落前】

【風來臨】

【石墩下我在盤腿坐著】

【人到底靠什麼來定義醜惡】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一開口便讓喧鬧的演播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沒想到，以高音見長的吳英芳，竟能將低音唱得如此細膩動人，每一個字都像落在心尖上，輕輕撓著人的情緒。

林晨站在她身旁，隨著旋律輕輕點頭，手指在身側悄悄打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