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月光

門外，唐姬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塑。

內殿傳來的，是她這輩子都無法想象，也永遠無法忘記的聲音。

有女人，壓抑而絕望的......

有男人，粗重而狂野的......

還有那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每一種聲音，都像一根燒紅的鐵針。

狠狠刺進她的耳朵，刺入她的腦海。

她想逃，可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她想堵住耳朵，可手臂卻僵硬得抬不起來。

她只能站著，聽著。

承受著這場發生在她敬重的母后身上，也彷彿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暴行。

她那顆冰雪聰慧的心，在這一刻，被無盡的恐懼和冰冷所淹沒。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內殿的聲音，終於漸漸平息。

“吱呀——”

內殿的門，再次被開啟。

董卓走了出來。

他已經重新整理好了衣衫。

除了臉上帶著一絲餮足後的潮紅，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彷彿只是進去散了個步，輕鬆愜意。

他看到了站在殿中的唐姬，唐姬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唐姬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後縮，臉色慘白如紙。

董卓笑了，他很滿意她的反應。

他緩步走到唐姬面前，停下。

一股濃烈的、混雜著酒氣和女人幽香的陽剛氣息。

撲面而來，讓唐姬幾乎窒息。

她怕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卻死死地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來。

她以為，董卓那個惡魔般的微笑。

那個“下一個就是你”的眼神，要在此刻應驗了。

然而，董卓並沒有碰她。

他只是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輕輕地、緩慢地，拂過她的臉頰。

那動作，與其說是撫摸，不如說是在丈量一件即將屬於自己的物品。

“你很聰明。”

董卓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事後的疲懶。

“比你那個母后，要聰明得多。”

“好好勸勸陛下，讓他乖乖聽話，安安分分地當一個太平天子。”

“也好好勸勸你的母后，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今後，她要伺候的人，是本相。”

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滑到她的下巴，輕輕地捏住。

“至於你......”

董卓的拇指，在唐姬嬌嫩的嘴唇上摩挲著，感受著那份柔軟與戰慄。

“別急。”

“好東西，要留到最後品嚐。”

“本相，有的是耐心。”

說完，他鬆開了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砰！”

長樂宮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直到那魔神般的身影徹底消失，唐姬才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終於決堤而出。

她看著那扇緊閉的內殿殿門，耳邊彷彿還回響著董卓最後那句話。

無盡的黑暗，將她徹底吞噬。

......

翌日，相府。

經過一夜的征伐，董卓此刻只覺得神清氣爽，念頭通達。

庭院中，晨光和煦。

董卓斜靠在鋪著厚厚錦墊的躺椅上，懷裡偎著一個溫香軟玉的嬌軀。

正是蔡文姬。

此刻的她，早已沒了初見時的清冷與倔強。

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低垂著，長睫在白皙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顯得格外溫順可人。

石桌上，放著一籃剛從西域進貢來的紫紅葡萄，晶瑩剔透，掛著晨露。

蔡文姬纖長的手指捻起一顆，小心翼翼地剝去薄薄的果皮，露出裡面飽滿多汁的果肉。

然後像一隻飼主的雛鳥，恭順地將那顆甜美的果實，喂到董卓的嘴邊。

董卓張嘴含住，感受著果肉的清甜與她指尖的溫潤。

他滿意地眯起了眼。

高嶺之花，終究還是淪為了他掌中的解語之物。

想當初，這小妮子眼中還帶著刺，帶著對他的鄙夷和抗拒。

如今呢？

在他的悉心調教下，她已經徹底明白了誰才是她的天，誰才是她的主宰。

她學會了如何察言觀色，如何用最卑微的姿態，來取悅他這個粗鄙的武夫。

這種親手將一朵聖潔的雪蓮花，折下，碾碎。

再重新塑造成自己喜歡的樣子的過程。

帶給董卓的滿足感，絲毫不亞於在戰場上斬將奪旗。

就在他享受著這份愜意時，一名侍女碎步走來，恭敬地稟報：

“啟稟相國，典軍校尉曹操求見，言有軍務要報。”

曹操？

董卓雙眼倏地睜開，一道精光一閃而逝。

嘖，最近光顧著在溫柔鄉里馳騁，差點把這位爺給忘了。

西園八校尉，如今早已名存實亡。

那點可憐的兵力，分散在幾個人手裡，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他一直沒動他們，就是在等。

等這幾個“聰明人”自己送上門來，主動要求被收編。

畢竟，他董卓親自出手的話，那就不是收編了。

是收屍！

不過沒想到，這第一個來的，竟然是未來的魏武大帝，曹操曹孟德！

有意思。

這可太有意思了！

董卓的嘴角不自覺地咧開。

眼前這位，可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曹賊”啊！

從這個角度看，自己這套系統，簡直就是個“曹賊模擬器”！

今天，正主見到了模擬器，會是個什麼場面？

......

“讓他進來。”

董卓淡淡地吩咐道，聲音裡帶著一絲玩味。

懷中的蔡文姬聽到要談公務，立刻就要起身迴避。

這是她這段時間學到的規矩。

可她剛一動，就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相...相國？”蔡文姬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和惶恐。

董卓沒有看她，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邪異的笑容。

曹操啊曹操。

我沒記錯的話，你老師，就是蔡邕吧？

你對你這位恩師的掌上明珠，恐怕是心慕已久了。

不然，日後又怎會不惜花費重金，將她從匈奴人的手裡贖回來？

今天，我就讓你親眼看看。

你心心念唸的白月光。

如今，是怎樣在我這婉轉承歡的。

就讓本相來稱一稱，你這位亂世梟雄的城府，到底有幾斤幾兩！

董卓心中冷笑，一邊對懷中的蔡文姬柔聲道：

“愛姬不必迴避，不過是個小小的校尉罷了，聽聽也無妨。”

一邊，他對著院子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甲士，使了個眼色。

那甲士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他要去通知華雄。

讓他帶一隊人，就埋伏在隔壁的耳房裡。

只要曹操有任何輕舉妄動，哪怕只是一個不滿的眼神。

華雄就會在第一時間衝出來，將他當場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