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小輩之間的比試,可咱們的徒弟中,誰能打得過他徐來呢?”忽然有人提出質疑,隨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了。

的確,身為上元境的徐來在這場劍首大賽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他或將成為所有參賽人員最不想面對的對手。

恰好此時徐來登臺,他的對手是一名融元境,後者見到徐來後頓時臉都綠了,暗暗連叫倒黴。

此次比劍的規則非常簡單,在凌雲觀雲臺上,誰能用劍招、劍氣率先將對手逼下雲臺的便算勝出。

不出片刻光景,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徐來的對手已從雲臺上飛出去,幸得下面有一群人接應。

徐來輕鬆戰勝了對手,用時之短讓人絕望,最重要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拔過配劍青峰,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假以時日,他必將成長為下一個道尊。

“咱們得換個贏法了…”觀臺上,有一名掌門看過徐來的戰鬥後,沉聲道。

九名掌門互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猶豫與決然,的確,若按部就班的遵從比賽規則,那麼徐來最後一定會獲勝,想要爭一爭這劍首之位,就必須換個贏法。

可應該怎麼贏呢?

九名掌門陷入沉思的同時,有人已將目光暼向再次上臺,正在進行第三場比劍的虞戈…

滴血劍藏於身後,一隻腳微微後撤,如此一來,一但對方驟然發難,他便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進行有力的回擊。

引起虞戈如此重視的,是一名融元境修行者,後者虎背蜂腰,一看便是練家子。

參加劍首大賽前,他便做過不少準備,虞戈自然能認出面前這名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左右的年輕男人。

他叫牧景,是江南名門摘星樓的首席大弟子,有傳言說,他早已能夠破境上元,卻故意壓制修為保持融元境,為的就是更好的磨鍊肉身筋骨。

虞戈瞥了一眼對方腰中的配劍,暗中估計對方的配劍大概長一尺七,寬約一寸,幾乎與他的滴血劍一樣,走的都是寸斷寸險的路數。

摘星樓最厲害的絕學並非劍術,可當摘星手與劍術融合,又會迸發怎樣的威力,實在是個未知數。

虞戈這一次的運氣實在不好,竟然在第三場就碰到了牧景…

“江南總督,虞大人!”牧景也聽過虞戈的名字,他衝虞戈拱手道:“得罪了。”

“請賜教。”虞戈回應。

戰鬥正式開始,牧景腳下發力,整個人如一根離弦的羽箭,直奔虞戈而來。

同時只聽嗆啷一聲,那是利劍出鞘時讓人汗毛倒豎的刺耳聲!

虞戈瞳孔驟然緊縮,反手亮出滴血劍,於電光火石之間擋住了牧景刺來的劍。

劍與劍碰撞的一瞬間,虞戈只覺虎口生疼,不住暗想這摘星樓果然是走霸道路子的宗門,對方附著在劍鋒上的真元竟與自己的紫薇兵伐決所精煉的霸道真元不相上下!

牧景也是心中暗驚,他苦苦練習了多少個春秋,才將真元的威力提升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看過虞戈的比劍,本以為虞戈只是那種空有其表的融元境修行者,之所以能贏下兩場,一是靠境界的碾壓,二是靠那飄忽不定的身法和詭異多變的滴血劍。

沒曾想,虞戈的真元竟也有如此威力,能與自己持平…

二人各自虛晃一招分開,經過方才那一劍的試探,互相之間都已探明雙方的真正實力。

“虞大人棄劍認輸吧,你的鬼影步和滴血劍,我都見過,你是打不過我的。”牧景說道。

虞戈愣了愣,反問:“你們江南子弟,在遇到很難戰勝的強敵時,都會選擇棄劍認輸嗎?”

牧景也愣住了,他立馬搖頭道:“當然不會!”

“既然如此,那虞某也不會。”虞戈認真道。

牧景點了點頭,說:“虞大人是個漢子,不過我要糾正一點,我不是難以被戰勝,而是根本不可能被戰勝!

此次劍首大賽的冠軍,我要定了!”

他雖是對著虞戈說的,可目光卻暗中打量著正在圍觀這場比劍的徐來。

後者不住皺起眉頭,就在方才二人對視的那一剎那,他感覺到一股潛在的威脅。

這個人會是個很有力的對手,徐來心中暗想…他也覺得,虞戈不可能擊敗摘星樓的牧景。

“看劍!”牧景大喝一聲,雙手持劍大開大合劈向虞戈,他每每落下一劍,都會掀起陣陣恐怖的聲浪,無形的劍氣更是先人一步,讓虞戈不得不全力應對。

二人又交手數合,期間,虞戈險些被牧景的劍氣逼下雲臺,幸虧關鍵時刻,那飄忽不定的鬼影步身法讓他得以僥倖停在雲臺上。

一連數合下來,牧景已經看出硬碰硬的路子對虞戈是沒用的,既然不能以武力碾壓,那便只能用技巧了。

雙方剛剛停手不久,便見牧景再次發難,口中暴喝:“七連摘星!”

話音剛落,他手中配劍一連向前刺出七劍,劍劍直逼要害,讓虞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面對牧景這所謂的七連摘星劍,虞戈只得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只見他以劍斜指地面,以劍身為支撐點,整個人原地繞了一圈,落地時他已少年的躲過了牧景的七連摘星劍,並站在了牧景的背後。

“滴血劍,斜飛式。”觀臺上的一名長老見此情景,暗中攥緊拳頭,他是摘星樓樓主仲長縉。

大意了!

牧景萬萬沒想到,看似劍招樸實有缺陷的虞戈,竟能用出如此巧妙的一手。

他急忙抽劍回防,摘星樓教導弟子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所以此時他不假思索直接祭出了自己的必殺技撥星索月。

一記橫掃虛招過後,緊跟筆直的一劍,竟別有一種勢如破竹的氣勢,讓虞戈身感壓力。

倉促之間,他忽而靈機一動,反手握住滴血劍,做了個提手的動作。

只聽嗆啷一聲過後,牧景不敢置信的看著全身而退的虞戈,他更不敢相信自己畢生最得意的一劍,竟就這樣被虞戈破解了。

方才與虞戈對劍時,他竟有種擊打在棉花上的錯覺,彷彿自己這飽含威力的一劍,在與虞戈對劍一剎,便被卸了九分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