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桐此話一出,七國國主均齊齊的看向墨清洹,女帝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趕他出去?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
葉清桐其實只是隨意一說,可看到七國國主的神色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實在是有點拂了墨清洹的面子,她想改口說他們換個地方談,可尚未開口,墨清洹已經慢慢悠悠的起身理了理衣袍,“我出去等你”,
七國國主:“……”,
這個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男人是之前那個倨傲到藐視一切的男人?
對於旁人的眼光和看法,墨清洹一向是不在意的,他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場下眾人,慢悠悠道:“你們好好談”,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眾國主如臨大敵。
見墨清洹走出大門外,葉清桐這才鬆了口氣,看向場下眾國主,唇角彎起,語氣沉穩,道:“現在,來談談我們的問題”,
“不知女帝陛下如何談?”場下一個身著明黃色紫色雲紋錦袍的男子笑著問道,問完,他想到了什麼,又畢恭畢敬的自我介紹道:“朕乃玉翎國國主玉無心”,
無心?真是個好名字,便是要無心無情才坐得穩那個位置,看來他出生的時候他的父皇就對他寄予了厚望,
玉翎國?
因著玉臨風的關係,葉清桐對這個玉翎國沒什麼好感,第一印象也就先入為主的對這個玉無心有了成見,雖然她知道澤星和上官清婉失蹤跟這個玉翎國或許沒什麼關係,
但這個時候,葉清桐知道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因為個人的偏見而失去了理智的判斷,
她強壓住內心想要衝上去抓住他衣襟把他這個玉劍山莊的鼻祖痛斥一頓的衝動,耐著性子道:“自然是希望各國和睦相處、百姓安居樂業”,
“哈哈”,玉無心聽葉清桐的話就像在聽笑話,一個昏庸無度的女帝,竟然也關心起天下蒼生來了?
對於玉無心明顯的嘲諷之意葉清桐並不在乎,她還以一笑,道:“你若不信也無妨,我們現在就來談”,
葉清桐說完看向一旁的景修,問:“你們主上是什麼意思?”
景修微微頷首道:“主上的意思是,讓各位遞上降書,從此天下一統,你為帝,他們為臣”,
葉清桐:“……”,
她這才想起不久前,墨清洹莫名其妙說的那句“原來你喜歡當老大,我原本還擔心你不喜歡”並不是一句調侃她的話!!
這就是墨清洹說的要送給她的禮物??
墨清洹的禮物果然是不能隨便收的!
聽到景修的話,場下的眾國主均面面相覷,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悲愴無力感葉清桐曾經深有體會,
葉清桐正了正神色,道:“這樣自然不行”,
聽到她這麼說,各國國主神色松怔了片刻,想著她到底想做什麼,
葉清桐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道:“據史書記載,七國之後連年征戰,百姓陷入水深火熱的戰亂之中,之後各國四分五裂,最終諸國全部覆滅”,
葉清桐的聲音不大,語速放緩,但因著大堂裡針落可聞,她說出來的話就顯得擲地有聲,只是她空口無憑的一番說辭自然是沒什麼信服力,
景修看了看葉清桐,見她並沒有半點慌張之色,顯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於是便也安靜的呆在一旁,只等著她開口,他便可以拿出實證,
可顯然,葉清桐證實這個問題的方法卻簡單粗暴的多,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手一伸,金光閃過,破天斬應聲而出,因著破天斬本就是上古神兵、氣勢非凡,這樣的出場方式又十分的震撼,尤其是以前澤兌女帝在他們心中大多歸類為“可隨意褻、玩的花瓶”,
葉清桐瑩潤的手指緩緩的滑過破天斬,她睨著場下的眾人道:“既然大家覺得武力是解決方式的唯一辦法,不如我們來一場比試,誰贏了聽誰的,如何?”
*
門外,墨清洹的視線始終緊緊的鎖在主座上的葉清桐身上,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柔光流轉,琉筠站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就這麼好看?”
他從出來到現在,連站立的姿勢都沒有變換過,這種定力連琉筠都覺驚歎,
“好看,便是一直這樣看著都不會膩煩”,墨清洹毫不避諱的說出心中的想法,他雖一向不喜歡多言,但他深知對於葉清桐來說琉筠的重要性,更何況琉筠還是自己母親的摯友,他更是把琉筠視為尊敬的長輩,在她面前,他也無需掩飾什麼,
經歷了這麼多,現在的他非常確定一件事:他是真心喜歡,深入骨髓。
琉筠愣了愣,看著墨清洹如此珍視自家的女兒,頓時喜上眉梢。
破天斬橫空而出將兩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墨清洹想起之前琉筠信誓旦旦的保證葉清桐會沒事,雖是大致也猜到了緣由,但還是多問了一句:“前輩是有辦法抑制破天斬的反噬?”
琉筠笑了笑,事關族內的秘密,她自然不能直言,只好委婉道:“你看著便好”,
墨清洹哪能看不出來琉筠的意思,於是便也不再追問,於是點了點頭,道:“無妨,我在,沒人傷得了她”,
說罷,他重新看向葉清桐,只見真的有人已經站了起來,他蹙了蹙眉,玄靈國的人?
據說玄靈國人最擅長的是暗器,她一向粗心,莫要被暗算才好!
他剛閃過這個念頭便看到景修朝他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墨清洹淡淡一笑,開始密切關注戰況。
景修在一旁小心的提醒著,“玄靈國擅長暗器,便是玄靈峰的前身”,
葉清桐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七大門派中的玄靈峰是與玉劍山莊齊名的以兵器著稱的門派,只不過一個是刀劍,而一個是暗器,看來玄靈峰的這點本事是祖上就傳下來的。
玄靈峰的國主是所有國主中最為年輕的,看上去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看上去倒是一個翩翩美少年,身著絳紫色繡著金色龍紋的錦袍,舉手投足之間均是不符合他年齡的過度沉穩,他眸光沉靜、內斂,看向葉清桐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
他朝著葉清桐微微頷首先是自我介紹到:“孤是玄靈國國主玄聽風”,
玄聽風?
倒是一個別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