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鶯兒笑得癲狂,卻笑得冬暖冒了一身的冷汗!

“你,至於麼?就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變成妖?”

“不!你不會明白!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失去了我的驕傲!因為你,我失去了我的光芒!還有,全部,全部!自從你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冬暖一邊看著煥鶯兒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一邊無可奈何地搖著頭。

對面的女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反倒讓煥鶯兒有些不知所措。自己雖然變成了妖,卻是個半吊子的妖,心性血液變了,可身體還是之前那個柔弱的女子。她確定自己是打不過的,可她不甘心啊!明明想著老天送了這個機會,讓這個女人自己送上了門,明明一步一步按著她的意願將她引到了這裡,怎麼現在反而失去了主動權?別說讓這個女人消失了,哪怕製造一點小傷讓她心裡圖個舒坦,她都做不到!

煥鶯兒心裡還在不停想著,眼前卻是一白!一個高大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自己面前,皓月白衣,冷峻眉眼。煥鶯兒怔了怔,天神下凡到自己面前了麼?這,這......這是老天眷顧自己?巫公子得不到,所以賜了一位更甚的人兒給自己?!

眠澤站定,先是看了一眼冬暖,還好還好,看起來沒什麼事。再看煥鶯兒,美人柔弱,眼中含星,微張著嘴看著自己,哼~痴兒。

一瞬間花痴過後,煥鶯兒算是反應快的,上前一步抓起眠澤的衣袖,眼睛裡已經醞釀出勾人的點點星淚。

“這位公子,救我!”

眠澤低頭看看自己被抓住的袖角,淡淡地道:“救你?”

“是,請你救救我!你看!她手裡有刀,她要殺我!”煥鶯兒適時地擠出一滴淚。

眠澤抬頭,又瞟了一眼那滴正在順著臉頰向下滑的淚水,“放手。”

冷冷一句,不等煥鶯兒自己鬆手,眠澤已經招牌式的大袖一揮,一步誇到了冬暖面前。

“對付這等妖物,還至於拔刀麼?”

冬暖白了眠澤一眼,將阿花收回腰間:“我聽著怎麼像是在嘲諷我?阿花不就是讓我防身用的麼?”

阿花:“我求求你們兩個了,給我一個展現的機會吧!我可是神器!神器!”阿花在冬暖腰間不停地抖。

“你......你們......”煥鶯兒從剛剛眠澤的袖子在自己手裡飄走,然後人也飄走的那一刻就愣住了,此刻才終於清醒過來。

冬暖越過眠澤,朝著煥鶯兒走了兩步,剛剛她想說的,現在說。

“你的光芒你的驕傲,或者還有別的,都不會因為別人而失去。失去了,就從自身找問題,不要怪在別人的頭上。”

煥鶯兒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眼睛已經變得模糊,努力眨了眨,擠出兜不住的眼淚,然後她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冬暖身後的那個人。煥鶯兒終於想起那天,視窗一閃而過的白色衣袍和衣袍主人傳出的那兩聲咳嗽,她記得那時候她就想慢慢走過去,看看窗後的那個人。可如今看見了,卻是這番景象!

“我真是......太傻了!”煥鶯兒用盡最後的氣息說出這句話,然後身體晃了晃,“巫公子是你的,他,也是你的!”

“哎這話......”冬暖扭頭撇了一眼眠澤,又趕緊轉過去,“他,是我的。巫公子不是。”

眠澤偷笑,這個時候,還顧著解釋。

看到這一幕,煥鶯兒那本就千瘡百孔破碎不堪的小心臟啪得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苑冬暖......終有一日,我要把你插在我心裡的刀子,一刀一刀得插回去!”

眠澤不笑了,他慢慢轉頭,看著冬暖的溫柔眼眸在轉向煥鶯兒的同時變得犀利。

“要殺麼?”三個字,眠澤說的毫無感情。

“不不,不至於,我也沒怎麼樣,也許,”冬暖看向煥鶯兒,“也許是一時糊塗,也許她還會改變呢。”冬暖不知道要怎麼說,她總還抱有希望,想想當初見到的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也許還能變回去。她們兩個,朋友什麼的是不可能了,但煥鶯兒若是有一天突然想通了,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也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冬暖還在心裡幻想著一番美好,對面的少女卻又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苑冬暖,你的好人心腸用錯了地方吧!你真的不怕有一天會栽在我的手上?”

話說完,煥鶯兒還想接著笑,可惜一切發生得太快,她只感覺到腰部一陣劇烈疼痛,然後她就已經在天上了。目測還很高,她只能用還不太熟練的妖力保護自己。正飛著,耳邊傳來一個熟悉地聲音,帶著威脅讓人害怕,同樣,讓人心碎!

“話再多,我一樣可以偷偷地殺了你!限你今日日落前,滾出中城!”

一切發生的太快,同樣沒反應的過來的還有冬暖,怎麼話說著說著,人就飛了呢?正納悶兒呢,一回頭,“哎?落烏?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剛......這......?”冬暖指了指天。

落烏不回答,上前對著冬暖的腦門就是一下!

嗙!

那叫一個清脆!

“我知道你傻!但我不知道你這麼傻!那個女人已經害你受傷了!若是今天我們倆來晚一點兒,你會怎麼樣?!啊?!”

“好了好了,我這不好好的嘛!你看,你看。”冬暖說著,舉起胳膊轉了一圈。

“我看什麼看!你胸口那一刀,你自己看!還用我看嗎!”

從剛剛落烏敲了冬暖那一下就開始黑臉的眠澤聽見這一句,終於臉更黑了......

“那天也是剛剛的女人所為?”眠澤逼近落烏,故意把他從冬暖身邊擠開——你當然不用看,不能看,不必看,不許看!

“肯定是!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跟老饞搭上的,但從那天她的行為舉止和屢次說錯話,我就敢肯定她脫不了干係!果然,今天就驗證了!我已經把她趕出了守衛府,誰知道這個女人居然還沒死心!”

“你剛剛下手重不重?”

“重!能不重嘛?!要不是聽見冬暖說饒她一命,我肯定立馬就解決了她!”

冬暖撇撇嘴,倒抽一口氣,要不要說的這麼狠。

眠澤似乎終於滿意了,臉上的神色稍稍舒緩了一些,才轉頭對冬暖道:“沒有下次了。”然後伸出手將食指一卷,對著冬暖的腦門......

嗙!!

冬暖呆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當場石化。

旁邊,眠澤的聲音悠悠傳來。

“以後,她的腦門只能我敲。”

......

冬暖:我¥%#@\u0026#*(@\u0026(\u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