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活法

來呷飯飯館裡，幾人兩兩成對在下棋，衛珊和黃旺一桌，沈嫿禕和曉玲一桌。

無畏則在翻閱柳凱歌送他的書。

“我們，是時候該出發了。”無畏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四人疑惑地看著無畏。

無畏把書反蓋在桌上，輕聲道：“既然新的帝國已經成立了，那我們也該去湊湊熱鬧。我們在這裡也待了挺長時間了，反正夜教徒基本被送進牢裡了，況且不久後這裡就會變成新帝國的領土，我們再待下去也沒意義。”

沒等衛珊沈嫿禕開口，曉玲黃旺同時開口。

曉玲：“你們要去哪？”

黃旺：“你們具體目的地是什麼？”

無畏答道：“還沒想好，這裡訊息不靈通，我打算往前走，在其他城打探一下第四帝國的中心地帶，然後就去這個中心地帶。”

“為什麼要去那裡？”黃旺疑惑道。

“我也不好說。”無畏皺了皺眉，“總覺得那裡會有場腥風血雨。”

衛珊問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

無畏搖了搖頭，輕聲道：“夢倒是沒夢到什麼，不過按尤冬的說法，帝國建立後的第一步就是開疆拓土了，那可不就得有場腥風血雨？”

“那就不去了不行嗎，那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去？”曉玲看著手裡摩挲著的象棋，柔聲道。

無畏想了想，回道：“其實也不算危險，就像尤冬說的，帝國的開疆拓土能止息小國之間的戰爭，歷史上也從來如此，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大一統是大勢所趨，對老百姓來說，大一統才好。”

幾人沉默片刻，無畏問道：“珊珊，禕姐，你們的意思呢？”

衛珊輕聲道：“聽你的。”

沈嫿禕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就這幾天吧，我找個時間拜訪下姚光，看看這城裡還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離開。”無畏回道。

見沈嫿禕沒回話，無畏笑了笑：“怎麼，禕姐，捨不得曉玲？”

沈嫿禕和曉玲目光對視。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帶上這兩個傢伙，可他們的路，跟我們的路不是同一條。”無畏停頓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或許，禕姐也可以試試走一走他們的路。”

沈嫿禕疑惑道：“什麼路？”

無畏笑了笑，看了眼黃旺，道：“為碎銀幾兩慌張，成天和柴米油鹽打交道，日復一日的平凡日子，這樣的路或許枯燥，但途中不乏歡樂以及風景。”

沈嫿禕問道：“什麼風景？”

“與所親所愛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美好的風景。”說到這無畏對著黃旺說道，“阿旺，要相信，前面的路會好起來的。”

無畏接著說道：“禕姐確實應該考慮一下，你想走的話我們會等你，你想留的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嫿禕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夜晚，無畏拿著兩壇酒來到城主府。

負責守門的護衛看到是無畏後不做通報便直接開了門。

一進門，姚光抬頭和無畏對視一眼，笑了笑，隨即再低下頭去批改公文。

無畏徑直走到姚光桌案前，將酒放下，隨即從一旁搬來椅子坐在姚光對面。

“又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啊這是？”姚光頭也不抬地說道。

無畏拆開酒，往嘴裡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輕笑道：“我們打算離開了。”

“離開？你們？去哪裡？什麼時候？”姚光抬起頭問道。

無畏輕揚嘴角：“新帝國的京都。”

姚光皺了皺眉，隨即笑了笑：“就是有活力啊，年輕人。去那裡也不錯，你們這樣的人。”

無畏笑道：“你呢？，一直待在這？”

姚光繼續低下頭批改公文：“還能怎樣，不待著？明天到底會怎樣在明天到來之前誰也不知道，且行且看唄。”

無畏嘿嘿一笑，往嘴裡灌了一口。

“有點口渴，正好。”姚光拿起另一罈酒，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另一邊，沈嫿禕和曉玲來到了柔橋上。

兩人一言不發站在橋邊觀望許久。

沈嫿禕開口道：“曉玲，可以選的話，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曉玲思索一番，答道：“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可以選的話，我希望能一直這樣下去，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沈嫿禕繼而問道：“那你覺得阿畏和珊珊的活法怎麼樣？”

“他們是什麼活法？”曉玲問道。

“他們嘛…”沈嫿禕思索一番，“我也不好說，在我看來，他們是俠吧！”

曉玲疑惑道：“什麼是俠？”

沈嫿禕回道：“就是不單單為自己而活，更是為別人而活，一些本可以不管的事他們也管，明明得不到利，只是為了別人能過得好。”

曉玲歪頭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們很偉大，但說活法的話，我覺得他們的活法好辛苦，好危險啊。”

“是啊。”沈嫿禕輕聲道。

沉默一小會兒，曉玲輕聲道：“嫿禕…你打算跟他們一起離開，對吧？”

“對。”沈嫿禕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曉玲輕笑道：“感覺你和他們很像，都是一類人。”

沈嫿禕輕笑：“不知道呢，我應該是沒那麼偉大的吧，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和你一樣希望一輩子平平安安的人，所以需要許許多多阿畏和珊珊那樣的人，至於我，我也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不過我莫名更願意走他們的路。”

曉玲沒有作答。

沈嫿禕轉頭微笑道：“就為了你想一直平平安安，我覺得我也應該和阿畏珊珊去一趟那個所謂的新帝國。”

曉玲緩緩道：“嫿禕，你是我長這麼大以來，除了我父母外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了。等你離開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當然。”沈嫿禕不假思索道，“不過你可得抓點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別等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曉玲笑道：“那你呢，你可不比我小多少，他倆成雙成對是遲早的事，你要是不找個男人，天天待他倆身邊，等他們成對後，得多難受？”

沈嫿禕笑道：“那我們約定好，下次見面，你要找個好人家，我也儘量找個。”

曉玲伸出拇指和小指：“一言為定。”

沈嫿禕也伸出手指頭，小指勾小指，拇指摁拇指：“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