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細雨,所有大兵都對雨季的天氣厭惡,潮溼的空氣中飄散著泥土的芬芳衝散了多母河流域內集鬱不散的血氣,但卻掩蓋不住兩邊的槍炮聲!
馬克I型坦克癱倒在泥濘中,村內再次響起急促的槍聲,鄧恩的以身作則,成功啟用了連隊士兵的血性——將無怕死之心,士無貪生之念,卡西村上的戰鬥至此就入真正白熱化階段!
古裡安開啟包裹機匣的帆布,將五發8mm彈一發一發壓進步槍完成裝填,深吸口氣,猛然起身!
“死吧!”
迎面與身著青色軍服計程車兵撞在一起,對方大吼一聲,挺著裝著刺刀的步槍揮了過來!
古裡安毫不猶豫,直接扣動扳機,鮮血迸出,對方很快就沒了生氣。
“一個!”
古裡安沒注意自己打中了什麼部位,而是立刻拉動槍栓重新上彈,拐角處又探出半頂鋼盔,古裡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扣動扳機。
子彈穿透對方咽喉的瞬間,古裡安看見那士兵瞪圓的眼睛!
“兩個!”
古裡安機械地重複著上彈動作,這次露頭的不是鋼盔,而是支冒著青煙的槍管!
子彈幾乎擦著古裡安耳際飛過,他反手甩出顆手雷,爆炸聲吞沒了敵方的慘叫。
多母河的雨水沖刷著這片絞肉機般的戰場,新兵要麼在這裡淬鍊成真正的戰士,要麼成為了泥濘中的白骨。
當古裡安再次舉起槍管瞄準下一個目標時,眼底再也找不到初上戰場時的慌亂——在這個吞噬萬千生命的修羅場,他終於成了合格的“老兵”。
而且不止是他!
在鄧恩的激勵下,越來越多的新兵都完成了蛻變!
………
包紮著繃帶的鄧恩藉助著沙盤視角鎖定到最近的敵人,當即舉起手槍!
砰!
不遠處的路易士兵踉蹌著跪倒,捂著肚子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該死,對面有狙擊手!”
路易陣營頓時炸開鍋,其餘的路易士兵紛紛扣動扳機,但是在這樣的夜晚,他們的槍口根本不知道該瞄向哪裡,只能對著一個大概方向亂放。
當三五個路易兵趕到受傷同伴面前時,隱遁在黑暗中的鄧恩取出手雷,咬進手雷保險環,默數三秒後,奮力朝著前方丟去!
轟轟!
空氣驟然炸裂,當路易兵驚覺抬起腦袋時,在眾人頭頂爆炸的手雷威力頓時翻了幾倍,慘叫聲不絕於耳,起碼波及了五六個路易士兵。
“魂淡,他是怎麼瞄準我們的?”
“難道這傢伙是貓頭鷹嗎?”
伴隨著傷亡的增加,路易士兵發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或許可以頂著機槍前進,但面對黑暗中不知何時射來的子彈,卻會產生本能的恐懼。
砰!
又聽槍響,隨之傳來痛苦的嘶吼聲,某位不知名的加蘭士兵腿部中彈,倒在地上。
當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同伴的衣角時,周圍的人不僅無人上前,反倒是如觸電般後退,生怕如之前那般死去的兄弟——迎接自己的是萊恩M18手雷!
“別碰!”
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那是誘餌!他等著我們靠近好扔手雷!”
眾人的目光死死盯著暗處,誰都不敢邁一步。
死寂的空氣中,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蓋過了細雨聲!
砰!
砰!
路易士兵提心吊膽之際,不知從哪個角落兩道槍聲再次響起,躺在泥地裡的傷兵猛地抽搐了一下,便沒了動靜。
另外一槍則打中了路易的殖民地士兵!
“撤退!快撤!”
率先崩潰的是路易的外籍軍團,這些包著頭巾的外籍兵,本就是被徵召的異鄉人,對路易帝國更談不上有任何的忠心可言!
未知的恐懼沖垮了他們最後的心理防線,有人丟盔棄甲轉身就跑,有人歇斯底里地胡亂開槍!
雨夜下,路易帝國計程車氣跌倒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