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賢心中一動,立刻對畫冊後面的內容產生了興趣。

於是他繼續翻看起了下一頁。

女人很快拜入了戲班,開始學習唱戲。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女人天賦上的欠缺逐漸顯露了出來。

在那個對技藝要求極為嚴苛的戲班裡,女人幾乎無法獲得上臺表演的機會。

甚至還有好幾次在幕後幫忙的時候,不小心耽誤了大事,導致表演出了岔子,引來觀眾一片罵聲。

就這樣,女人成為了戲班裡最不受待見的人,甚至所有人被師傅罵了,或者不順心了,都會找女人發洩。

但是無論眾人如何欺負,女人總是悶頭幹活。

並且每當日落西山,夜幕降臨之時,女人便會獨自一人來到戲臺上,藉著月光開始練習唱戲。

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唱腔,她都唱得極為認真,哪怕臺下沒有一個觀眾。

後來有一天,女人親手紮了許多紙人。

這些紙人形態各異,被她整齊的排列在臺下,充當專注傾聽她唱戲的觀眾。

“紙人……觀眾……”

“這難道是詭異生命,生前的種種遭遇?”

看到這一幕,李在賢心中頓時若有所思。

正當李在賢好奇往後的日子女人會不會好起來之時,下一頁的內容卻頓時讓他瞳孔一縮。

卻見日復一日練習唱戲的女人,突然有一天晚上被戲班班主發現了。

戲班班主指著地上的道具,對女人破口大罵。

女人只一味的哀求道歉。

可是戲班班主並沒有放過女人,一頓打罵之後,就將女人拖進了院子裡。

許久後,女人衣衫凌亂,頭髮披散,從院子裡出來,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

也就在那個充滿絕望的夜晚,女人穿上了她自己縫給自己的戲服,一步一步,緩緩走上了她日夜苦練的戲臺。

戲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

女人的臉上也沒有淚水,只有無盡的怨恨。

月光下,女人最後一次跳起了常練的舞和戲曲。

一曲唱罷,她用一根白綾,在戲臺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畫冊至此戛然而止!

李在賢看完以後,沉默了許久,心中竟有些窒息。

他已經猜到,畫冊裡的女人正是副本中的詭異生命!

也知道跟副本中的詭異生命感同身受是非常致命的!

但畫冊裡的女人,實在太可憐,也太可悲了!

哪怕接受過各種“冷血化”的訓練,李在賢還是不免感到心中一陣心酸。

在旁邊一起看完畫冊的樸秀妍,也是心情異常的壓抑。

同為女人,她更能體會到那種痛苦。

不過兩人都是很快就拋開了雜念。

李在賢目光遲疑,看向了眼前巨大的棺材。

這口棺材明顯比正常的棺材大了一圈,是某種暗示還是什麼意思?

棺材上又為什麼會放著一本畫冊?

李在賢隱隱懷疑,這可能是通關的線索。

又或者說,這很可能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這裡是……戲臺的幕後?”

暫時將畫冊收了起來,李在賢狐疑的打量起了前方。

他們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去,回去的地方已經變成了牆,只能繼續在戲臺四周探索新的出口。

或者,等待天亮。

但後者毫無疑問是最愚蠢的選擇,因為副本里的詭異生命不可能讓他們活到天亮。

所以必須主動出擊。

想到這裡,李在賢深吸一口氣,將隊友召集,決定看看戲臺幕後有沒有線索。

人都到齊之後,李在賢小心翼翼的帶隊揭開簾布,進入戲臺幕後。

然而剛走進去,李在賢頓時呼吸一窒,恐懼值險些暴漲。

只因為,幕後全是紙人!

化妝臺前,更衣室內,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幾乎都站滿了形態各異的紙人!

更詭異的是,這些紙人並非隨意擺放,反而擺放的位置都是人應該出現的地方!

比如化妝臺前坐著一個紙人,彷彿在化妝。

在這個紙人身後,還有幾個紙人手上拿著髮簪等物品,似乎正在給坐著的紙人化妝。

明明幕後很冷清,沒有一個活人,但是卻被這些紙人營造出了一種幕後很忙碌的假象。

這種視覺和精神上的反差,讓眾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的毛骨悚然。

彷彿,他們進入了一個紙人的世界,這些紙人才是活人,他們才是異類。

越是往這方面想,李在賢心中就愈發驚悚。

額頭更是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隊長,現在怎麼辦……”樸秀妍聲音顫抖,緊張不安的問道。

李在賢深吸一口氣:“不管他們,就當他們不存在,我們探索我們的。”

“……”

眾人心中一陣恐懼。

嘴上說的輕鬆,可是怎麼可能做到當他們不存在呢。

這些栩栩如生的紙人,如果不是不會動,如果不仔細看,幾乎就跟活人一樣。

可是李在賢已經帶頭走進去了,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每挪動一步,眾人就會忐忑不安的停頓一下,生怕四周的紙人突然復活,猙獰的朝他們撲過來。

然而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這些紙人依舊在“各忙各的”。

眾人稍稍鬆了口氣,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可就在這時,突然有人驚恐的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這些紙人好像在盯著我們……”

“盯著我們?!”

此話一出,頓時讓本來就緊張的眾人差點嚇尿。

李在賢卻皺了皺眉,他一直在觀察四周的紙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啊。

而且也不會動啊。

“你說清楚點,什麼叫好像在盯著我們,你是親眼看到他們動了,還是自己想多了?”

李在賢聲音很嚴厲,這種時候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話,都很有可能觸碰到眾人脆弱的神經。

甚至稍有不慎,嚇死個人都不足為奇。

所以李在賢也是格外的嚴肅認真,逼問對方一定要說出個所以然。

那人本來還很自信,但是在李在賢嚴厲的目光注視下,一時間心裡也沒底了,忐忑不安的道:“我,我也不確定,但是我剛才經過紙人的時候,隱隱預約好像感覺到他在盯著我。”

“不確定?西八樓嗎,不確定你說尼瑪呢。”

李在賢氣得額頭都冒起了青筋。

但凡手上要是有一根棒球棒,他今天非得讓對方體會體會什麼叫泡菜式霸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