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百靈當即緊張兮兮地問:“你,你,你從監獄跑出來了?”
焦龍平靜解釋:“不是跑出來了,而是表現好,減刑提前釋放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對我做了什麼?”
“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
焦龍有點受不了她對自己先入為主的懷疑態度,索性調侃了一句。
“你敢對我做什麼,我跟你沒完!別忘了你是個強殲犯,剛出獄,再敢犯同樣的事兒肯定罪加一等!”
宋百靈弱弱地威脅。
焦龍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呵呵,我好心救你,反倒被你這等對待——那就對不起了!”
“你想咋樣?難道你還想趁機殲殺我?”
聽她這麼說,焦龍直接無語了,用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她!
宋百靈也怕把他逼急眼了,狗急跳牆傷害她,急忙解釋:“我不是成心傷害你,我只是落到這個地步,加上你真是犯過那種罪,剛剛從監獄出來,所以,我懷疑你也是人之常情吧。”
“人之常情?”
焦龍心說,人之常情應該是,你丫墜崖的時候我冒著被你砸死的風險接住了你,你該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才對!
可你反倒猜忌我可能趁機侵犯過你,真是好心賺個驢肝肺!
也罷,誰叫自己真的因為莫須有的強殲犯罪名,蹲了三年多的大獄,活該被人這樣懷疑吧!
索性認命了——不想再跟這種女人對話,
拾起那三桶樺樹皮,起身就要離開。
“喂,你不能撇下我不管吧!”
反倒是宋百靈著急了。
聽她這麼喊,焦龍只是哼了一聲,心裡罵道:我倒是想管你,可是你讓我想起了農夫與蛇,東郭先生和狼,還有呂洞賓與狗……
還是一聲不吭,起身就走。
“你回來,你不管我就離開,就相當於謀殺了我!”
聽她這麼說,焦龍並沒停住腳步,心說:謀殺你?我剛才不當空接住你,你早就是個慘不忍睹的女鬼了!
索性回了一句:“呵呵,你愛咋說就咋說吧!”
“喂,你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呀!”
宋百靈又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責怪他。
焦龍還是一聲不吭,心裡卻在怒吼:我沒有同情心?
我的好心被你丫當成了驢肝肺,我幹嘛還要自作多情,再做那費力不討好,甚至可能再把自己送進監獄的事!
見焦龍越走越遠,而且完全不理睬她,宋百靈索性朝他背影喊了一句:“喂,你就說,要多少錢才能救我吧?”
“不是錢的事兒!”
“那你想怎樣,難道你讓我以身相許,才不會撇下我不管?”
聽她這麼喊,焦龍停頓了一下,仔細琢磨她這句話的分量,還是沒找到留下來救她的理由,所以,又邁動了腳步。
“你回來!”
聽她帶著哭腔喊,焦龍邊心說,哭也沒用,少拿眼淚博取我的同情!邊頭也不回繼續朝前走。
“那我若是告訴你——我知道於巧玲的下落,你會救我嗎?”
聽她這麼喊,焦龍渾身一震,還真就止住了腳步。
馬上回頭問:“不可能吧,聽說於巧玲精神失常走失好幾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咋會知道她的下落?”
宋百靈發現於巧玲資訊他特別在意,直言道:“我就是知道——你救不救我吧。”
聽她拿這個做條件,焦龍也提條件:“你先告訴我她的下落,我評估一下是否真實,然後再考慮要不要救你。”
宋百靈來了個不見兔子不撒鷹:“你不救我,我到死也不會告訴你於巧玲現在哪裡。”
“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不信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你就把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裡自己留著用吧……”
焦龍說完,轉身又要走。
“喂,我告訴你,其實她就在她孃家的地窖裡,這總行了吧!”
宋百靈生怕他一根筋,真的不在乎她知道的資訊,丟下她死在這裡,急忙朝他的後背喊。
焦龍再次站住,回頭問:“她家地窖?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
“拿什麼證明?”
“她常年被關在地窖裡,生了很多疾病,卻又不敢找別的大夫給治癒,好歹我跟她算遠房的表親,因此,她家人多次秘密叫我夜裡去她家給她看病——其實我今天進山,就是為治療她的疾病採集一味藥引子,不慎掉下懸崖的……”
宋百靈說出了更多細節來佐證她說的都是實情。
“她家為啥要這樣做?”
“具體我也說不清,大概是宋家怕她瘋瘋癲癲走失了,被人販子發現給拐跑了,才用鐵鏈子拴在地窖裡的吧。”
聽她這麼說,焦龍還是將信將疑,索性說:“那好,那你等著,我這就去白河村,驗證了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宋百靈當即急眼了:“喂,你還有沒有點兒人性啊!你不馬上立即救我,我可能會死在這裡的!”
聽她這麼說,焦龍才有所鬆動:“那好吧,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救你?”
“你先把我背到山口,我的電動三輪車停在那裡。”宋百靈說出了她的想法:“你開著電動三輪車帶我進城,去我表叔家的醫館,就算你救我了。”
“行吧,只是……”
見焦龍還是遲疑,宋百靈急忙問:“只是什麼?”
焦龍直說:“就你這衣衫不整還血次呼啦的,我咋揹你呀。”
宋百靈回應:“放心,弄髒了你的衣服,回頭我病好了賠你新的。”
“不用你陪衣服。”
“那我賠你錢也行。”
“我才不稀罕你賠錢。”
“那你到底要什麼?”
焦龍認認真真地回答:“我只需要你別再戴著有色眼鏡看我就行了。”
“你若是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咋會像別人那樣看你呢!”
聽他這麼說,焦龍刻意問了句:“也就是說,我現在對你做什麼,你都不介意了?”
宋百靈不假思索馬上回答:“能救我命,隨便你把我怎樣。”
“那好吧,你現在就躺平吧。”
“躺平幹嘛?”
“我要扒光你身上所有的衣服。”
“不是吧,你也太心急了吧……”
“不急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