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來嫂,讓你受委屈了……”

焦龍急忙上前攙扶倒在磨盤上,衣衫不整的寶來嫂。

“謝天謝地,你總算出來了……”寶來嫂邊抓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穿,邊這樣提醒焦龍:“快去管你妹……”

焦龍立即到了焦鳳跟前,解開她身上的繩索,揭掉封住她嘴巴的膠條。

“哥……”焦鳳一下子撲上來,緊緊抱住哥哥,喜極而泣。

“咱爹咱娘在哪裡?”焦龍急忙問。

“嗚嗚……”一聽哥哥問爹孃,焦鳳竟忍不住直接哭了起來。

“到底咋了……”焦龍預感到,爹孃可能凶多吉少。

“焦龍啊,快進屋吧,嫂子慢慢告訴你……”

寶來嫂知道,焦鳳因為家庭變故受了極大刺激,沒法直接回答焦龍這些問題,就招呼他們兄妹倆,進到了屋裡。

進屋一看,焦龍傻眼了。

牆上掛著爹的遺像,炕上躺著生活不能自理的娘。

“娘,娘……”焦龍直接撲上去問。

“……”母親姚桂蘭幹嘎巴嘴,就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這到底是咋回事!”

“你別急,聽嫂子慢慢跟你說……”

寶來嫂這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

原來,焦龍被警方抓走的訊息傳來,爹孃直接嚇傻了!

急忙去找村長焦慶山,可連個人影都不見。

四處求人打聽,甚至拼了老命據理力爭,卻一點兒進展起色都沒有。

真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又趕上孫連奎帶著於巧玲家的人來索要精神賠償。

焦慶林火冒三丈,抄起鎬頭就跟對方打了起來。

結果是孫連奎帶著一幫人,將焦慶林打了個半死,還把房子給打砸破壞,洗劫一空。

當天夜裡下大雨,房倒屋塌,焦慶林回去搶東西,被壓在裡邊。

等被人救出來,已經不行了。

母親姚桂蘭一股火上頭,也一頭栽倒,暈死過去。

村醫宋百靈是把人救活了,卻癱在炕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被逼無奈,焦鳳只好輟學回家照看癱在炕上的娘。

無家可歸,好心的寶來嫂收留了她們。

聽到這些,焦龍痛心疾首,欲哭無淚!

“自打你出事兒進去之後,你爹孃急瘋了,四處找人說理,表明你不是強殲於巧玲,而是三方家長都認可的一種添喜習俗——可說破嘴皮子,也沒人聽。”

說到焦龍被抓,寶來嫂這樣說。

“於巧玲本人應該能證明,我沒強殲她呀!”

焦龍急忙強調。

“別提於巧玲了,警方抓走你,就錄她口供,結果她一口咬定就是你強殲她。”

“她咋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焦龍驚呆了。

“誰知道啊,反正警方因為她的口供,認定你就是入室強殲,把你判刑送進了監獄。”

聽寶來嫂這麼說,焦龍換個角度又問:“那我大爺沒以村長的身份出面證明我是無辜的嗎?當初可是他帶著大娘來我家,求我爹孃同意給於巧玲添喜的!”

寶來嫂直接回答:“誰知道他們是咋想的,出事兒之後,就一聲不吭,後來竟辭去了村長職務,帶著你大娘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焦龍還抱最後一線希望:“那我堂哥焦峰應該知道全部真相,應該為我洗脫罪名吧?”

“這個我就更說不清了,反正誰問他到底是咋回事兒,他總是說,警方說啥就是啥……”

“我這就找他說理去!”

聽寶來嫂這麼說,焦龍怒火中燒,起身就要找堂哥焦峰對質算賬去。

“你上哪兒找他呀,這兩年都不見他人影了。”寶來嫂一把將他拉住。

“那——於巧玲現在哪裡?”焦龍還不甘心。

“聽說她精神失常了,家裡人沒看住,人就走丟了,現在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寶來嫂說出了於巧玲的現狀。

焦龍一下子沉默了。

絕望之際,但猛地想起一個人:“那——這個孫連奎是怎麼回事兒?聽他逼債的口氣,好像當初就是他把我給送進監獄的?”

“我也琢磨就是這個姓孫的傢伙乾的……”寶來嫂接住話茬說:“我還特意打聽過,說他打小他就喜歡於巧玲,可是被焦峰捷足先登,下了大額聘禮,把於巧玲給搶到手了……”

“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就是這傢伙心裡不平衡,本來就對焦峰娶於巧玲耿耿於懷,再聽說你要給她添喜,睡她三天三宿,還不氣冒煙了?”

寶來嫂把她的猜測都說了出來。

“嗯,就該鎖定這個孫連奎,等我還錢的時候,一定查明真相,弄個水落石出。”

焦龍似乎有了清晰的思路。

“可是,你哪有錢還他!”寶來嫂卻提出了具體問題。

“別急,明天我就進山採藥,然後拿到城裡去賣。”焦龍安慰說。

“那能賺幾個錢,啥時候能攢夠三十萬,還給那個姓孫的?”

寶來嫂還是覺得進山採藥不是個來錢道。

“也許,我幸運,碰巧挖到一根百年野生人參,一下子就賣個百八十萬的!”

焦龍心裡也沒底,佯裝樂觀安慰說。

“那好吧——對了,你餓了吧,嫂子就這就下面給你吃。”

“多謝寶來嫂,幸虧有你接納了我娘和我妹妹……”焦龍發自內心感激不盡。

“客氣啥,咱們現在算一家人了……”寶來嫂的神情就好像跟自家的男人說話一樣。

“對了嫂子,咋不見你婆婆了?”焦龍急忙躲開了她那熱辣辣的眼神,急忙岔開了話題。

“唉,別提了,就在去年冬天,一場流感沒扛過去,人就沒了……”

寶來嫂瞬間神色暗淡,眼淚叭嚓地回答說。

“哦,寶來嫂節哀順變……”

“也好……”寶來嫂抹掉眼淚,面帶笑容地說:“若是我婆婆還在,真沒法再接納你娘和你妹妹來嫂子家了……”

寶來嫂說完,就去忙活做飯去了。

“咱孃的病,咋沒找大夫治?”

屋裡剩下兄妹倆,焦龍直接問妹妹。

“我天天去找小宋大夫,可她的病人太多,好不容易抽出時間過來給咱娘治病,又總是搖頭嘆氣說,基本上是無藥可治了——哥,你回來了,可得想辦法給咱娘治病啊!”

焦鳳拉住哥哥的胳膊央求說。

“放心吧,哥在獄中遇到一個貴人,教了哥幾招兒治病救人的法子,哥一定儘快讓娘好起來。”

“太好了,那哥現在就開始吧……”

“現在還不行。”

“為啥呀?”

“咱娘已經病入膏肓,單靠哥徒手救治調理不行,還需要幾味藥來配合才行,明天哥去山裡採藥,採不全就去城裡買齊,配好藥再一併給咱娘治病才能立見奇效。”

說話間,寶來嫂喊兄妹倆吃飯了。

當晚,焦龍正和衣躺在母親身邊,琢磨著如何用老薑頭傳授給他的醫武神功,治癒孃的疾病,忽然聽到寶來嫂睡的東屋傳來廝打尖叫的聲音。

啥情況?難道是那個姓孫的,跑來報復寶來嫂了?

焦龍騰地從炕上跳下地,就直奔了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