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可不可惜

“什麼？阿寒，你讓我給她道歉？”周黎難以置信，“我……”

她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捧著她，怕她不高興，還沒有這麼屈辱過。

江辭歌擺擺手：“道歉就算了，沒有意義。我希望，大少奶奶從今往後，別一直盯著我不放就好。”

江辭歌說完，鞠躬：“大少爺，大少奶奶，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老夫人那邊照顧了。”

江辭歌本來不想得罪姜寒，畢竟她還要靠姜寒知道陳喜梅的腎的訊息。

可是周黎實在是欺人太甚，她不想再忍。

她只能靠自己想辦法做這件事了。

思來想去，江辭歌給她大學時候提名保送她念研究生的導師發了條資訊。

【吳教授您好，請問今天傍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可以嗎？】

吳教授沒多久就回復：【是小江啊，有空，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江辭歌回：【一兩句話說不清，您有空的話，見面談吧～】

然後，江辭歌發了個餐廳定位給吳教授，約好了時間。

還好今天早上她跟計謝管家說要請半天假去醫院體檢，謝管家直接讓她休息一天，明天再上班。

傍晚，江辭歌提前了二十分鐘到餐廳。

吳教授來的時候，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七八分鐘。

他看到江辭歌已經坐在那兒，立馬笑著過來坐下：“你呀你呀，讀書的時候就早到晚退，就沒有消停過，現在習慣還是這麼好。”

江辭歌不好意思地笑笑，招呼服務生拿平板過來，遞給吳教授：“教授，您點菜。”

吳教授也沒跟江辭歌客氣，接過平板開始點菜：“可惜啊，那會兒保研名額我已經給你了，你堅持拒絕，遇到什麼事也不肯跟我說，就只說不想讀書了。真的很可惜，學醫除了刻苦努力勤奮專研之外，還需要天賦。偏偏你既有天賦，又勤奮刻苦努力。”

江辭歌苦笑：“有天賦的同學不止我一個，可保研名額就一個，讓別的優秀同學去也是沒關係的。”

“你還別說，大二開始我帶著你全國跑，各個科室，各種專案，那麼多臨床經驗，你都一直跟著我。就算不讀研，你那些履歷和成績，在國內任何一個三甲醫院找工作，那是完全沒問題的。”吳教授把平板遞給一旁的服務生，看向江辭歌，“對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這次找我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是吳教授肯栽培，謝謝您。”江辭歌點點頭，抿嘴，給吳教授倒了茶水，“我確實有個問題想問您。”

“你說。”

“吳教授，我知道您醫學造詣很深，各大醫院方面都有您的老熟人或者學生。”江辭歌有些猶豫，頓了兩秒，“我想麻煩您幫我打聽一件事……”

“你說，怎麼了？跟吳老師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吳教授已經感覺到江辭歌的難以開口。

“您知道姜氏集團，姜家吧？”江辭歌喝了口茶，“他們家老夫人陳喜梅，幾個月前換過腎。我想讓您幫我打聽一下，是在哪所醫院進行手術的，腎源來自哪裡。”

江辭歌不等吳教授回答，她又說：“您剛才問我現在在做什麼，我在姜家做保姆，專程照顧陳喜梅。”

吳教授驚訝一番：“小江，倒不是我對職業有偏見，可是按你的才幹，也太大材小用了，雖然姜家給你的待遇肯定差不了，比普通醫生多多了，但是你要為以後你的前途著想啊。”

看著吳教授滿臉擔憂，江辭歌心頭很是感動。

從大一開始跟吳教授學習，他一直亦師亦友亦長輩，處處照顧她，給她機會栽培她，也從來都不吝賜教，事無鉅細都會耐心教導。

更讓她感動的，是在生活中，吳教授的和他的妻子，江辭歌叫師孃，也一直很照顧她，時常叫她去家裡吃飯，做實驗做研究晚了，吳教授還會叫師孃送飯過去，不讓她點外賣。

“沒關係的吳教授，人各有命，也有自己的路走。以後有機會，我會申請讀研讀博，然後去醫院找個專業內的工作，謝謝您關心。”

服務生上了菜來，吳教授用公筷給江辭歌夾菜：“你看你，比在學校的時候還瘦，吃吧！”

江辭歌點點頭。

“你剛才問的事，我可以幫你問問，應該不是難事，一兩天就會有訊息，到時候跟你講。”

“真的嗎？謝謝吳教授。我就是擔心，姜家把這件事保密了，很難……”

吳教授爽朗笑笑：“好了，這個不需要你擔心了。你吳教授還是有點臉面的，就算封鎖了訊息，我問一嘴還是有可能得到點資訊的，安心。”

接著，兩人沒再談論這事，而是說說笑笑回憶江辭歌在大學裡的趣事。

“你呀，那時候好多男同學都喜歡，還有好多公子哥！你愣是不正眼看！偏偏死心塌地跟了秦旭。你倆感情真好。”吳教授笑眯眯的，嘆息，“只可惜，你後來跟人家分手，你是不知道，他到處打聽，好久都不肯死心……”

“他值得更好的。”江辭歌有些無奈。

吳教授看她深情落寞：“好了好了，不說這個。”

兩人又開始嘻嘻哈哈說別的有趣的事。

江辭歌全程注意力都在吳教授身上。

他真的是個醫者仁心跟有師德的人。

猝不及防，一道黑影籠罩過來。

“江辭歌，第幾個約會物件了？你倒是長幼通吃啊！”

這聲音……

江辭歌猛抬頭，姜祁佑站在桌邊，冷著臉，眼底的殺氣和冷意讓她背脊骨發涼。

“姜總！”江辭歌條件反射起身，“姜總，這……這是我大學教授，吳教授。”

她嚥了咽嗓子：“吳教授，這是姜總，我老闆。”

教授？

姜祁佑臉色緩和幾分，伸出右手：“你好。”

吳教授一聽江辭歌說是姜家少總，也已經起身，很低調伸出右手。

“你好姜總。”

姜祁佑歪頭，挑眉：“您帶她四年？”

他態度和善，可語氣有些漠然，透乾淨了莫名其妙的佔有慾。

“是，她一直是我引以為傲的優秀學生。”吳教授笑笑，很溫和，“我唯一保研名額給她，可她放棄了，真的很可惜。”

姜祁佑面無表情：“在姜家，不會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