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鳶看著李青山趕緊開口說道。

“那祖父你慢點嗷,等會兒我吃完了幫你泡壺茶送過去,今天晚上吃了那麼多油膩的東西,還是得要清清油為好。”

李青山笑呵呵地點了點頭。

“還是你這丫頭會照顧人啊哈哈哈...”

說著話李青山就一個人慢悠悠的朝著河邊走了過去。

在路上,他口中還是不停的直打飽嗝。

看來今天晚上的這頓飯是真的給他吃美了。

等到李青山前腳剛剛離開,李蕭衡後腳就放下了筷子。

這個簡簡單單的舉動,可是給房如鳶嚇了一大跳。

他這是要趁著李青山不在,所以要找自己算賬的呀!

這麼快?

竟然一刻都不願意等了?

這傢伙的心裡邊得有多大的怨氣呀?

糟了糟了...

房如鳶承認自己剛才不該仗著有李青山幫自己撐腰就那麼皮的。

人家知錯了還不行嘛嗚嗚嗚...

房如鳶低著頭,活脫脫的像是一個受了氣兒的小媳婦兒一樣。

李崇山看在眼裡,趕緊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蕭衡,做什麼呢?咋不吃了?”

房如鳶心中一喜。

對呀!

雖然李青山已經走了,但這不是還有個李崇山在的嗎?

儘管房如鳶跟李崇山的老婆陳青雨之間有些不對付,但這也只是他們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

跟李崇山還是沒有太大的關係的。

而且,房如鳶因為一直以來對於李崇山的印象都很不錯。

覺得這簡直是一個絕世的好男人。

所以平常的時候對他也比較禮貌客氣。

他也能幫自己撐腰!

李蕭衡搖了搖頭,開口解釋說道。

“實不相瞞叔父,這道紅燒肉我最近這些天確實吃了不少,味道自然是可以的,但再怎麼美味的食物終歸還是要有個度的,而且...您也知道我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太好。”

“額...”李崇山這個時候簡直是都無語了。

“你可別提你那身體的事兒了,瞧瞧剛才都給老爺子氣成什麼樣了?”

“啊?祖父氣什麼啊?”房如鳶還不知道自己在烤鵝的過程當中,他們爺仨坐在河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這個時候也是感到有些疑惑。

難道說是因為李蕭衡的病情又開始加重,所以讓李青山心疼了?

李蕭衡並沒有解釋這個問題,他只是扭過頭來看著房如鳶提醒說道。

“我剛才要跟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情,按照輩分來講的話,你不應該隨著我一塊叫祖父,應叫太公才是。”

“啊?”房如鳶歪了一下腦袋,一臉迷糊。

什麼太公釣魚呀?

咱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呢?

她有些不確定的扭頭看向了坐在他們倆對面的李崇山。

“是這個道理嗎?”

李崇山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

“祖父是父親的父親,而太公則更多的是一種尊稱,不涉及親屬方面的聯絡,所以確實是叫太公要好一些,不然的話,我估計你爹應該是要不樂意的。”

房如鳶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了一番,現代的話可能沒有這麼多的講究。

李青山既然是李蕭衡的爺爺,那房如鳶也就跟著一塊叫爺爺了。

但古代很看重輩分。

你一個做媳婦的要是叫別人爺爺,那豈不等於是給自己的父親又在外邊認了一個爹?

夫家人自然是不會太介意這些事情。

但孃家人有的時候可是不樂意了。

尤其是房如鳶的養父李民田跟李青山的年紀相差又不大。

二人也就差了10多歲而已。

“好吧,多謝...那這個我應該要怎麼叫呀?”房如鳶一臉疑惑地看著李蕭衡詢問說道。

“應叫叔公。”李蕭衡答道。

李崇山趕緊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小如啊,你別聽這小子的,我可當不上一個公字。在稱呼方面對於我們兩口子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講究,就跟著蕭衡一起叫叔便可。”

房如雲連連點頭,她也覺得叔公什麼的聽起來有些太拗口了。

叔父因為發音方面的問題,更是太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一個大姑娘,突然喊著舒服舒服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出門的時候,在身上帶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所以房如鳶左右權衡了一番過後還是決定就按照現在的稱呼,叫李崇山為叔叔好了。

至於李青山。

雖然他本人並不在意這些稱呼方面的問題,但既然她現在知道了那麼叫是錯的,房如鳶自然也不介意去改正一下自己對他的稱呼。

她可不是槓精,很多時候房如鳶還是能夠做到對錯分明的。

只有在面對到陳青雨那種尖酸刻薄又很討人厭的女人時,房如鳶才會遵循著不管怎麼著都是俺有理的原則!

“好好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以後在稱呼方面稍微改一下就好了嘛,我要不要去跟祖...太公道個歉呢?”房如鳶十分乖巧的詢問說道。

李蕭衡搖了搖頭。

“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本來就是一家人。”

“是啊。”李崇山也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一家人別那麼客氣,其實這倒也不是啥事兒,犯不上要去道歉。”

說完話之後,李崇山又是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了自己的嘴裡。

看著盆裡的菜越吃越少,李崇山突然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來。

“小如,嘿嘿...”

李崇山臉上的笑容給人的感覺非常猥瑣,這可讓房如鳶嚇了一大跳。

“叔,您有啥事就直接說,別這麼笑啊!”

“啊?哦咳咳...”李崇山趕緊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說道。

“就是這道紅燒肉,等明天早上走的時候我也想帶幾塊回去...哦你可千萬別多想,我絕對不是要拿回去給青雨吃的,主要是我那兒子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我想讓他也嚐嚐。”

聽到這話,房如鳶的心底裡已經是極度的無語了。

什麼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什麼又叫不打自招啊?

咱還什麼都沒說呢,他自己就已經先繃不住了是吧?

這又是燒鵝又是紅燒肉的,還帶回去給自己的兒子吃?

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