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難道還不是我的家嗎

李蕭衡回到自己房間，把自己扔進床鋪中央，閉眼沉睡過去。

次日一早，天色才微矇矇亮，他就醒了。

一想起昨夜的情景，李蕭衡胸膛裡滿滿的都是鬱結之氣。

於是乎下令把房如鳶趕出自己的房間，不許她踏入自己房間半步。

這種事，若被父母親發現，恐怕又會生出波瀾。

李蕭衡洗漱完畢，正想去吃早膳，忽然想到自己昨晚沒吃什麼東西，便叫了廚房做了兩個包子、三個饅頭和一碗白粥。

“世子爺，這是給您的。”小廝捧了食盒走進來，放在桌上。

李蕭衡掃了一眼，沒什麼胃口：“放著吧。”

“是，世子爺。”

小廝退了下去，李蕭衡看著桌上兩個包子和一碗米粥，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吃清淡的東西，這種包子是絕對不可能吃的！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涼風陣陣吹拂，吹在身上簡直舒服極了。

李蕭衡伸了伸懶腰，忽然感覺到身後有異常。

他迅速轉身，一支黑箭擦著耳畔射來，釘在柱子上。

箭矢上淬毒！

李蕭衡猛地回頭，看見房如鳶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溫婉淺笑：“世子爺，您在幹什麼？”

李蕭衡心中警鈴大作，迅速拔出腰間佩劍：“房如鳶！你想幹什麼？！”

房如鳶嬌滴滴道：“世子爺，妾身只是想提醒您，您現在身份尊貴，可千萬不要輕易動手，萬一弄傷了自己，妾身可不能交代呢！”

房如鳶這般虛偽的表情令李蕭衡厭惡無比，冷冷看著房如鳶，並未說話。

房如鳶也不惱，笑容越加甜蜜，走到李蕭衡身旁坐下：“世子爺，聽說你今日打算召集人馬，去剿匪？”

“嗯。”李蕭衡淡淡應了一聲，並不看房如鳶，“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房如鳶眨巴眨巴眼睛：“那妾身就開門見山了，妾身知道，世子爺是想讓人幫忙，但是，您想想，府上那點家業能值幾個錢？”

她的笑容更加燦爛，“你若是能收買那些被判了刑的亡命將士，說不定他們就為您賣命呢！”

李蕭衡聞言心中一驚，房如鳶不愧是商賈之女，這腦子轉得還真快！

“所以，世子爺，只要你肯聽妾身一句忠告，您就會收穫無數人脈關係。”

房如鳶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到時候，世子爺想做什麼都行。”

李蕭衡皺眉：“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呵呵，世子爺真是聰明。”房如鳶笑道，“妾身的確是想從你這裡得到好處。”

李蕭衡沉聲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希望您能幫妾身解決一樁私事。”

“哦？”李蕭衡挑了挑眉，“你說。”

“就是，妾身有一個遠方表哥，是一名商販，最近剛好在江州開了個鋪面，想要找個靠譜的買家，結果不久前遇到強盜，損失慘重。

他一時急了，就想著要找世子爺您這樣有能力，且又有實力的買家合作，以便於東山再起。”房如鳶一五一十道。

李蕭衡眯起眼睛，似乎想起什麼：“你想讓我幫你找到那名商販？”

房如鳶一愣：“你想認識那個商販？”

李蕭衡搖搖頭：“不想認識。”

“哦......“房如鳶有些失望，不過隨即想到什麼，又道：“不過世子爺可以先借他們一部分銀子，等真的東山再起了，再還回來就是。”

李蕭衡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房如鳶一愣：“真的嗎？”

李蕭衡看了房如鳶一眼：“我從來不騙人。”

房如鳶臉色稍霽，房如鳶笑了笑：“既然如此，世子爺不妨留下來用午飯吧？”

李蕭衡沒有拒絕。

兩人一同在廳堂裡坐下。

飯菜已經擺上桌了，李蕭衡看著精緻的菜餚卻沒有動筷的慾望。

房如鳶見狀，心中暗罵：這個臭男人真是沒品味，連老孃靜心調製的飯菜都不敢吃！

她夾了塊雞肉放進嘴裡嚼了嚼：“世子爺，這雞肉可是妾身親手烤制的，您嚐嚐。”

“好。”李蕭衡拿起筷子夾起來，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房如鳶眼底掠過一抹喜悅，看向李蕭衡：“怎麼樣？味道如何？”

“挺好的。”李蕭衡含糊不清地說了句。

房如鳶臉頰飛紅，心中暗喜。

“那就好。”房如鳶嫣然一笑，繼續夾起一塊雞肉往李蕭衡碗裡送：“世子爺您慢慢吃，不夠還有。”

李蕭衡眉頭一皺，正欲張口拒絕。

誰料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音：“呦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們家的房如鳶啊！怎麼，房家敗落了，沒人養活，就跑到李家來討生活？嘖嘖，瞧你這模樣，真是厚顏無恥！”

兩人聞聲抬眸看去，只見一名婦人正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她一襲絳紫色雲錦長裙，梳著一個墮馬髻，頭戴珠翠，珠寶叮咚作響，顯得格外富態，房芸兒雖是年過花甲，但是保養得宜，看上去依舊美豔無雙。

房芸兒一看見李蕭衡就笑了，一副熟絡的語氣說道：“喲，世子爺也在這兒呀，也不提前派個人通報一聲。”

房芸兒又朝房如鳶看去，眼底滿是嫌棄之色，“你也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能跟著男子出來拋頭露面呢？成什麼樣子了？你這樣出來招惹是非，讓別人說我們房家的閒話，我還指望你嫁得好呢！哎，真是丟盡了我的臉啊！”

李蕭衡看著房芸兒，眼神冷漠，聲音冰冷：“夫人，請你離開！”

“你！”她顯然沒想到李蕭衡竟然敢下逐客令，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鼻子怒喝，“李蕭衡，你個混蛋，竟然敢趕我離開！”

李蕭衡冷哼一聲：“難道這裡還不是我的家嗎？”

“你！”房芸兒氣得渾身發抖，看向房如鳶，咬牙切齒道，“房如鳶，你也真是的！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離開房家，可你偏不聽，非要纏著！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家嗎？你這個賤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