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在嗦什麼啊？”
陳穆簡單跟陸鋒講了一下洞穴內的兇險，包括剛在碰到的右央的字跡，以及突然遭遇的兩次靈異襲擊。
陸鋒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因為在他記憶裡，他在水裡快要淹死了，直接失去意識。
這期間經歷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聽陳穆的解釋，陸鋒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能穿過洞穴外圍無數厲鬼的重重包圍，最終堆積在這個地方。
“水庫可能把一部分厲鬼儲存在洞裡，這並不難理解。”蕭萍萍道，“就像自然界的水迴圈一樣，水體代謝需要空間。”
“唯一的問題是，為什麼你會被靜止，靜止的狀態下，你是不存在意識的。”
“這就推翻了何川剛才的猜測，何川猜測那些鬼被壓制了，但如果單純是壓制，陸鋒應該保持著意識才對。”
“這隻能證明，導致洞穴內所有厲鬼靜止的原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可怕。”
蕭萍萍說的不無道理。
陳穆說道：“不管怎樣，你還活著就是個好訊息。”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林山在哪？”
陳穆繼續追問。
陸鋒把手上緊緊攥住的胳膊遞給陳穆，陳穆定睛一看。
“這是誰的胳膊？”
“反正不是我的，我雖然感覺鬼肢侵蝕的進度變深，可能除了腦袋都已經變成鬼肢了，但這條胳膊真不是我的。”陸鋒連忙解釋。
“廢話，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
陳穆翻了個白眼。
“我測量一下吧，林山駕馭的是水鬼，媒介應該是水。如果這條胳膊測量出來的媒介是水，大概就八九不離十了。”
蕭萍萍站出來說道。
她把竹尺一端塞到那條斷臂上，斷臂像剁掉了腦袋的蛇頭一樣，忽然緊緊攥住這條竹尺。
老裁縫道：“水。”
這下蓋棺定論。
“也就是說，我剛才抓住林山的時候，把他的手臂扯下來了？”陸鋒倒吸了口涼氣。
並非恐懼，而是對自己的力量感到詫異，自己居然能強行扯掉林山的手臂，要知道林山可是瀕臨厲鬼復甦的狀態。
也許鬼肢的靈異剛好適合肢解。
就像楊間的無頭鬼影也能把人的四肢像拆積木一樣拆掉。
“你再回憶一下，你還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啊，我就是瘋狂地去扯，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感覺把那個人給……扯得七零八落了。”
“扯得七零八落？”
敢情陸鋒把林山肢解了。
難怪水鬼完全復甦，連屍體都不留個完整的，可不是流到各個地方了嗎。
“不對，水鬼還在林山的屍體內，即使被肢解了，水鬼也沒有分離出來。”
“否則竹尺是測不出媒介的，竹尺只能測量靈異。”蕭萍萍斬釘截鐵道。
“那咋辦，別彎彎繞繞的，我聽不懂。”何川撓了撓頭。
陳穆接過林山的斷臂，用黃金袋子裝起來，確定頂端封死的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這才稍微放心。
說道：
“也就是說，林山的其他肢體被地下暗流衝到小堰市的其他水庫去了。”
“我們關押一條手臂，無法完全切斷鬼湖和水庫的通道，必須湊齊林山的全部肢體，把他拼湊起來再關押，才能徹底關押水鬼。”
“搞半天要自己拼。”何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其他水庫應該有人對付才對，何銀兒跟我們打過招呼了。”
“馭鬼者總部的負責人正在那些水庫，我們只要去接應即可。”
其他負責人也來了。
陳穆知道總部反應很大，就是不知道派了哪些人。
他現在光認識總部嫡系曹洋，以及大安市新任負責人陳夕，以及原著中一些知名度較高的負責人。
如果何銀兒出動了，他倒是很想認識認識這位招魂人。
當然，她現在未必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任招魂人，畢竟是何連生並不是她親爺爺，只有等鬼湖真正洩露以後，他們復活何銀兒，才正式完成交接。
其實經歷此次事件，鬼湖事件的時間或許會推遲，這並不是個好訊息……
“那我們先離開洞穴。”
“洞穴裡肯定有東西，但不是我們此次行動的目的，等出去後問一問各自家裡的長輩，有沒有對這東西有印象的。”陳穆說道。
老裁縫微微點頭：“這個洞穴給我很熟悉的感覺，我有預感或許就是我那個時代某個馭鬼者的手筆。”
“但我在裁縫鋪虛度了大半輩子光陰，很抱歉，外面的事知之甚少。”
“整個太平古鎮老街，除了典當行和錢莊，其他的應該都很少離開鎮子。”
距離進入洞穴，已經過了五分多鐘。
現在再出去，如果輕車熟路的話，應該剛好達成十分鐘的底線時間。
最主要的是提醒陸鋒，陸鋒本質上還是個鬼奴，如果碰到像剛才那樣猛烈的襲擊，可能當場灰飛煙滅。
陸鋒也是聰明人。
陳穆強調過一遍的事，他牢記在心。
儘管動作有些僵硬，依然小心翼翼地避開沿途厲鬼。
再次經過狹窄的甬道，前方的河道水位漸漸上升，從埋沒腳踝到膝蓋，再到足夠放得下木船的程度。
陳穆將舊木船放到水中，幾人坐上木船，朝著來時的方向行駛。
其實本身就是從洞穴往外面流動，只不過陳穆進入的時候拿竹尺做導航，透過竹尺測量媒介的靈異引導舊木船。
這次不需要竹尺，讓木船自然行駛，即可離開洞穴。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奇怪，我們進來的時候，好像沒這麼長時間吧？”陳穆望著灰黑相間的石壁，總感覺在哪見過。
“我感覺船速差不多。”蕭萍萍道，“莫非多了個人，載重量變大了。”
“有可能，太平古鎮鬼湖的那艘船就有上限，鬼的數量太多就不讓上船了。”何川道。
“得了吧，那艘鬼船又不是被駕馭狀態，這艘船我駕馭的好好的，沒有任何異常。”陳穆說道，“但我們確實浪費了好幾分鐘，我感覺我們在原地兜圈子。”
作為靈異圈人。
聽到原地兜圈這個經典結論。
連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