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仙仙過分了些,也不至於這樣吧?

轉念一想,母子連心。

楚氏一定是太心疼這小野種了,才會發瘋的。

他也是衝動了,沒問清楚原委。

只是仙仙名節有損,怕是以後攀附二皇子多了幾分障礙。

要重新為她裝點,打出名氣。

顧寒遠只要想到,自己以後為了抬高顧仙仙的身價,可能花出去的流水的銀子,五臟六腑都跟著疼。

本想用此事拿捏楚氏,讓她吐出點錢來賠償小憐和仙仙也好。

沒想到楚氏如此強硬,倒逼的他左右為難了。

“楚氏你就裡留在你這院子,跟寶珠好好反省,今日之事我暫時不同你計較。”

“以後大不了多拿出些銀子,給仙仙恢復名譽,消除這件事的影響。”

顧寒遠退而求次,覺得給了楚氏天大的臉面。

她就該就坡下驢,馬上跟他道歉服軟,磕頭認錯。

楚氏咬著銀牙冷笑,根本不給顧寒遠半分臉面。

“這麼多年我補貼這個家,嫁妝所剩無幾,拿銀子沒有,拿命我就剩下這一條!”

“想消除影響,讓顧仙仙自己想辦法,她本事那麼大,還需要我拿嫁妝出來嗎?”

“她又是我什麼人啊,我的嫁妝不給我嫡女寶珠為什麼要給她花?我欠她的嗎?”

顧寒遠沒想到楚氏心這麼狠,他都給臺階了,居然沒有半分轉圜餘地。

此時此刻竟然半點嫁妝都捨不得拿出來?

顧寶珠沒回來之前,楚氏對顧仙仙可沒這麼摳。

為了顧仙仙能一鳴驚人,楚氏可是砸了流水的銀子,請了京城最有名的琴師出山。

怎麼現在就一毛不拔了?

都怪這小野種,早知道會這樣,他絕不會讓她回家!

非但沒多個可以嫁出去的女兒,反而多了個分嫁妝的碩鼠!

顧寒遠恨恨瞪了顧寶珠一眼,越看她越不順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槽子糕,狠狠扔在地上。

顧寶珠急的恨不得撲過去撿起來塞嘴裡。

“你發火就發火嘞,你對槽子糕發什麼火?”

“槽子糕是無辜的,它那麼好吃,那麼甜,它招你惹你了!”

“冥頑不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顧寒遠指了指寶珠的臉,氣的梗著脖子,拂袖而去。

顧寶珠盯著顧尚書拂袖而去的背影,咬了咬小白牙,恨恨道。

【死渣爹簡直太可惡了,打我孃親,摔我槽子糕,詛咒你出門,磕掉大門牙!】

甘露正轉身準備拿冷玉給夫人的臉消腫。

楚氏拿著長纓槍恨不得捅死顧寒遠。

聽到寶珠心聲,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此刻窗外籬笆院傳來好大一聲響。

“噗通!”

“哎呦~”

“老爺您怎麼了?”

“哎呀您的牙,您的牙!”

“快傳府醫,老爺的牙……”

“你小點聲,怕別人不知道嗎?”

甘露抻著脖子,看到顧尚書被小廝攙扶著罵罵咧咧的離開小院。

手一直捂著嘴,似乎是摔的一嘴血。

“夫人!老爺他的牙似乎摔出血了?”

顧寶珠和楚氏對視一眼

“噗哈哈哈~”顧寶珠笑的前仰後合。

楚氏笑的用手絹壓著嘴角。

顧寒遠磕掉大門牙這個事兒,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意外。

但是顧寒遠一巴掌打掉了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但是真的!

楚氏發誓不會再為渣男掉一滴淚。

她是堂堂將軍府嫡女,她有她的氣節。

當初被顧寒遠以愛之名一根根砸碎的骨頭,她要一點點接回去,然後挺起脊樑,活出個人樣。

虎毒尚且不食子,顧寒遠寵妾滅妻,為了柳小憐那個外室姘頭和她的一雙奸生兒女已經喪心病狂了。

她這幾個兒女,個個不成器,她不護著,誰護著啊?

千錯萬錯是她這個孃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