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唏知道官差很快就會把她押回去的。

“欸,盤在樑上的蛇,對,就是你,你看的挺熱血澎湃的啊!”

“嘶~人說話了,嚇死蛇了!”沈唏聽著蛇的嘶鳴,眼前一花,一條小臂粗的大蟒蛇摔在了她面前。一人一蛇,大眼對上了小眼。

“嘶~”

看到繃直身子的蛇,沈唏笑了。

“時間緊迫,這驛站有沒有值錢的東西,比如,金子,銀子,或者是亮閃閃的,如果你能幫我尋來,我可以給你一隻燒雞。”

“嘶,燒雞,真的有燒雞?這驛站裡的人都吃不到燒雞!”

這麼窮啊,那估計這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沈唏聽大蛇這般話語,有些洩氣。

“人,那個男人身上有錢袋子,你要不要?嘶~”

大蛇突然的開口,讓沈唏不由來了興致。

蕭旭身為攝政王,出門還帶錢袋子,那……當然是要的。

“行,你要是能給我搞到手,我就給你吃燒雞。”沈唏話語說完,就聽到門口官差的聲音,她立馬轉身,下意識回頭一看,大蛇已經盤著柱子上了梁,從窗戶裡爬出去了。

“沈氏,走吧。”

回到大通鋪,沈唏看到程家的人都已經睡了,月光從破敗的窗戶裡灑落,越發顯得昏迷的程戟,臉色死白死白的。

趁其他人不注意,沈唏扣住程戟口關節,直接把藥塞了進去。

“弟妹,你在幹什麼?”牆角昏暗處,傳來寡嫂祝枝意幽幽的質問聲。

沈唏手抖了一下,順勢摸了一把程戟的臉。

“大嫂,我只是想看看夫君有沒有反應。”沈唏說的很是坦然,說完便在祝枝意身邊坐下了。“大嫂不累嗎,怎麼還不睡?”

“豈會不累,只是遭逢大變,怎麼睡得著?”祝枝意淡淡說道:“弟妹,你才嫁入程家兩日,你本有機會走的。”

清冷月光下,祝枝意的幽幽眼神,透著探究。

“方才你出去,應該是官差受了你家中打點,對你行的方便吧,弟妹,如果你想要走,請坦然告知,趨利避害,人之本能,沒有人會苛責於你。但是,你不要辜負蕊兒的赤子之心。她……很喜歡你這個嫂子。”

沈唏挑眉,原來是敲打她來著了。

“大嫂,那你呢?大哥亡故,你膝下無子,若是想走,程家也定不會強留的。”

祝枝意神色有些放空,“他不在了,我替他守著家人,不是應該的嗎?”

“沒有應不應該的事情,只有願不願意的。”沈唏緩緩說道,“大嫂一個弱女子都能同程家共患難,我自然也不遑多讓的。”

“蛇,蛇……吱吱,屋頂上那大傢伙來了……”

沈唏是被角落裡亂竄亂叫的老鼠打擾,繼而發現了大蛇的身影就在門板後面。

月光將其身影拉長,映在地上,甚是可怖。

“大嫂,我出去一下。”

祝枝意也看到了地上那身影,嚇的立馬拉住了沈唏的手。

“弟妹,外頭怕是有古怪,你別……”

“人有三急,沒有辦法。”沈唏藉口道。

門外角落,官差也瞧不到的地方,盤著的大蛇吐出嘴裡的錢袋子。

“人,給你,燒雞呢?”

“真給你拿到了,不錯嘛,大蛇。”沈唏誇獎道,也拿出了空間裡的燒雞,就是從蛇嘴裡吐出來的錢袋子一股腥臭味。

“咦,人,燒雞你放在哪裡的?”

“大蛇,你很是八卦,長成這麼大不容易,以後小心點。”沈唏直接把錢袋子收到空間,好心提醒道。

“人,你是蛇見到過最奇怪的人,你為什麼能聽懂蛇的話?”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走吧,小心些,要是讓人遇到,你會遭殃的。”

“嘶嘶,人,你真好,你居然關心蛇,嘶嘶,燒雞真好吃,蛇蛇平常都只能吃老鼠,田雞這些,人,蛇跟著你吧,以後誰要是欺負你,蛇啊嗚一口。”

沈唏好奇看著嘶嘶叫的大蛇,蛇的綠豆眼還冒著光。

這蛇不僅喜歡看戲,還有些憨傻啊!

空間裡的意動讓沈唏不由收斂了神色,是蕭旭的那個錢袋子,裡面難道不只是錢?

咔嚓咔嚓,識海中傳出空間意動的聲音,緊接著,沈唏手裡突然多了一個袋子。

御獸袋?

這平平無奇的一個袋子裡面是千百個獨立空間,是御獸宗門人人人都有的。

畢竟御獸宗門人不可能每次都掛著各種靈獸出門,所以讓煉器的同門,煉出了御獸袋。

“你真的要跟我走?”

“你有燒雞,大蛇就跟你走,人,你身上的味道很奇特,蛇覺得你是好人。”

可是她沒有靈力,又如何將這大蛇收入御獸袋中呢?

沈唏將御獸袋放在地上,對大蛇道:“蛇,你對著袋子鑽鑽看,要是你能鑽進去,你就跟著我吧!”

沈唏看到大蛇的綠豆眼瞪大了,然後,真的對著地上的袋子鑽了進去。

呃……看到大蛇嗖的一下進了御獸袋,沈唏也不由扶額,這大蛇,腦子也不太好。

將御獸袋掛在腰間,沈唏的腦海裡便傳來了大蛇的聲音。

“人,這裡好大,好涼快啊!”

御獸袋會根據靈獸的屬性,營造出靈獸舒適的空間,在這個沒有靈氣的小世界裡,居然只要獸類自己願意,就能進去,倒也是因地制宜啊!

“涼快你就先睡會。”沈唏無需開口,心念一動,就能同大蛇心聲交流了。

沈唏正要趁四下無人之際看拿出蕭旭的錢袋看下里面到底是何物引起的芥子空間變動,卻聽到了腳步聲,她只能立馬回了大通鋪,佯裝睡下。

天還未明,程家人就被官差叫醒了。

“真是晦氣,自己丟了東西關我們什麼事,把整個驛站都給翻了遍。”

“那位可是不可說的,昨夜來驛站到底為了什麼,你們知道嗎?”

啃著饅頭,喝著米湯的程家人,並沒有多想。沈唏心中斷定,蕭旭的錢袋子裡,肯定是有不一樣的東西。

她懷疑同自己從程戟床底拿到的盒子裡的東西異曲同工,畢竟,都能讓空間異動,如今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她不好拿出來檢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