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見劉掌櫃癱坐在地,一臉心如死灰的模樣,看來他的推斷方向沒有錯,這個劉掌櫃應該知道不少內幕。

至於闖進來的周魚,竟是軍部的人,看來案件的核心人物出現了,陳淳瓏可不想錯過這麼重要的線索。

“景大人,這個周魚也要帶回去。”陳大人將手按在了劍柄上,目光緊緊鎖定了周魚。

陳大人此話一出,周魚神色驟變,撒腿便想逃,非常果斷,陳大人見狀迅速追出。

林星動了動腿,正想追出去,可接下來一幕讓林星動容,只見景大人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勁的靈力波動,接著一道白影晃過直接衝出了亭臺之外,可見身法非常精湛。

“林星,將他壓回稽查司。”景大人留下句話後,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林星看了眼劉掌櫃,發現對方早沒了害怕神色,一雙眼賊溜地轉著似乎想逃跑,林星撕扯下一段布簾,然後走到劉掌櫃身前。

“起來。”林星用威嚴的語氣輕喝道。

劉掌櫃自問武功不行,逃又逃不掉,無奈之下只好乖乖站起身來,識趣的背過身,因為他知道林星要將他綁起來。

林星正要將劉掌櫃的雙手綁起來,突然間劉掌櫃快速轉過身,舉起手對準了林星,只見袖中黑乎乎一片,暗藏殺機。

林星神色大驚,立馬踏出浮影步,身形向左側一偏,緊接著一支暗箭從他之前站立的位置閃電般射出。

“篤”一聲,暗箭紮在亭臺的柱子上,流出一股黑色的液體,不用想都是劇毒之物,林星頓時大怒,奮力一腳踢出直接踹向了劉掌櫃。

林星含怒一腳,直接將劉掌櫃踢飛了起來,重重的摔落在石桌上,劇烈的疼痛讓劉掌櫃大聲哀嚎起來。

林星順勢而上,用撕扯下的布簾將劉掌櫃藏了起來,然後壓著他就往外走,剛走出亭臺,立即有六名護衛男子聞聲趕來,見到林星壓著人立即上前攔截。

“稽查司辦案,不得阻攔。”林星將稽查司發放的身份腰牌亮了出來。

六名守衛男子見到銅色腰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稽字,頓時猶豫了起來。

“大旭,不得阻攔。”就在這時,一名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段管事。”六名守衛見到華服男子走來立馬恭敬的喊道。

“不知這位大人怎麼稱呼。”華服男子見到林星雖然相貌極為年輕,但一身紫色錦衣可不是尋常捕快能穿的上的,所以華服男子斷定林星的地位不低。

“我叫林星,你是誰?”林星語氣威嚴道。

“原來是林大人,既然是稽查司辦案,我們六風雅舍一定盡力配合。”華服男子一臉恭敬之色說道。

“這人涉嫌命案,我要將人壓回稽查司,麻煩段管事讓我出去。”劉掌櫃被壓著不老實,林星再次一腳踢了上去,然後抬頭對華服男子說道。

“好說,好說,大旭,帶林大人走側門,林大人,前廳人多怕引起誤會,還望見諒見諒啊。”華服男子吩咐完守衛後,換上了熱情的笑容說道。

林星點了點頭,表示無所謂,擺了擺手示意守衛帶路,隨後在華服男子燦爛的笑容下離開了六風雅舍。

一路壓著肥胖的劉掌櫃,還沒走幾步路就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林星看著就生氣,一生氣就朝對方屁股一腳踢去,踢了幾腳之後,劉掌櫃也老實了起來,二人這才一路向稽查司返回。

回到稽查司,門口的守衛告訴林星,陳大人在大牢那邊等他,林星向守衛致謝後,壓著劉掌櫃便往西北方向走去,大牢就設在石山腳下。

一路上,遇到過往的捕快和護衛,大家都對林星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大家都知道陳大人帶回一個助手,據說輕功身法十分了得,這剛上任還沒兩天,就抓回了犯人,實在令人佩服。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林星做出一臉嚴肅的神色,對稽查司的同僚也不熟悉,只能悶頭趕路,穿過中心廣場,進入側殿走道,再經過側殿花園,出到外面可以見到有一道石橋。

石橋下有個小湖,因為是夜晚林星也不看不清四周景色,只能照著路邊石燈指引的方向前行,穿過石橋後,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終於來到了鳳鳴山腳下。

在山腳下有個黑漆漆的大洞窟,洞口處有八名護衛把守著,據陳大人描述,這裡就是稽查司的大牢,裡面堅固的像個堡壘一樣密不透風,被關押在裡面的犯人想要逃跑簡直難如登天。

林星壓著劉掌櫃到門口時,被站在前頭一名為首的守衛攔了下來。

“大人,請出示腰牌。”為首面板黝黑的守衛向林星抱拳道。

“給。”林星探出腰牌直接遞了上去。

守衛男子接過腰牌直接翻過背面檢視,只見上面刻著林星,二級捕快等字樣,確認身份資訊後,守衛男子立即將腰牌還給林星。

“原來是新來的林捕快,陳大人有交代,讓你直接到六號審訊室去找他。”守衛男子突然想起了陳大人的吩咐,於是告知了林星。

“多謝兄臺,我這就過去。”林星抱拳致謝,然後壓著劉掌櫃走進了大牢。

進入大牢後,抬眼可見通道中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衛,戒備十分森嚴,在通道一邊有一排門,最近的一道門上寫著“一”的字樣,林星順著通道往裡走找到了六號審訊室。

敲了敲鐵門,裡面傳出一聲“進來”,林星推門而入,在裡面見到了陳大人和景大人,還有兩名獄卒守衛,在裡面的木架上綁著一個人,正是那個叫周魚的軍部人員。

林星見到陳大人的左肩包紮著一條白色織帶,上面有血跡,再看向周魚,臉部有多處傷痕,想必陳大人在追擊周魚時發生了打鬥,轉頭向景大人看去,對方氣定神閒,面色冷酷,一副毫髮無損的模樣。

“陳大人,景大人,人壓回來了。”林星向二位大人抱拳道。

“大福,二福,把人給綁到七號裡面去。”陳大人向林星點了點頭,然後對旁邊的兩名獄卒守衛吩咐道。

兩名獄卒守衛二話不說,直接將劉掌櫃拖了出去,劉掌櫃見到周魚的樣子便嚇得直哆嗦,被拖出去時嘴裡還一直嚷嚷著“大人饒命”,直到鐵門被關上後才安靜下來。

“陳大人,你受傷了。”林星關切地說道。

“無礙。”陳大人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周魚,你若心裡沒鬼,你跑什麼,快將你知道的交代出來。”陳大人大手一拍桌子,對著周魚大聲喝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沒什麼好交代的。”周魚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陳大人眉頭一皺,這周魚顯然不好對付,是塊硬骨頭,估計上刑也撬不開他的嘴。

“周魚,你部下的周大金死了,你知道嗎,這個周大金也是你周家之人吧,你就不想查出真兇嗎?”景大人突然開口道。

周魚聞言神情一怔,隨後他雙眼看著景大人似乎不太相信景大人說的話。

“我們調查的就是周大金被殺一案,你知道什麼最好一一交代出來,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陳大人再次開口逼問。

“你們想知道什麼?”聽聞周大金的死訊,周魚有些鬆口地問了句。

“周大金安排送回流蘇坊的那批財寶在哪裡,是要交給誰的?”陳大人直截了當的問。

“這和周大金被殺又有什麼聯絡?”周魚疑惑地反問道?

“這批財寶裡面有樣東西值得殺人滅口,你和劉掌櫃有可能也是下一個滅口之人。”陳大人想了想回話道,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你不交代也是死路一條。

周魚聞言,面色微變,不知是害怕被滅口還是擔心暴露了上級的身份,一時間竟躊躇不定起來。

“周魚,現在是給你機會。。”陳大人話還沒說一半,審訊室的鐵門被敲響了。

“進來。”陳大人不解的回頭看向鐵門說道。

門開了,只見守衛大福一臉喜色,一路小跑到陳大人身邊,附耳小聲嘀咕了起來,陳大人聽完大福的彙報後,面色同樣一喜。

林星和陳大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陳大人表現出來的喜色就能猜到是好訊息。

“周魚,劉掌櫃可都交代了,那批財寶是軍部一營的馬車運走的,現在就算你不說,我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也知道是誰,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陳大人站起身來,看著周魚不以為意地說道。

周魚內心一片狼藉,仍舊一副躊躇不決的面孔,陳大人見狀一聲冷哼,轉過身準備走人。

“是周烈周副部,東西都在他手上。”見到陳淳瓏要走人了,周魚終於不再猶豫,將上級的身份大聲地說了出來。

陳大人聽到“周烈”這個名字時,身形為之一頓,對這個接納財寶的人身份早有猜測,但真正知道時,內心還是有些震驚,這周烈的官職可是非常高,而且還是軍部的人。

在天火國最高統治者是皇上,下面到國師,正部員,副部員,再到下面的是州王,城主和司長。

林星見到了陳大人的神情變化,也好奇這個周烈究竟何許人也,不過案情到了這裡有重大突破,相信真相即將水落石出。

離開大牢後,景大人連夜返回軍部,林星和陳大人則回鳳鳴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