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您怎麼能這麼說？

方城立馬捂住胸口，臉色慘白，身子還踉蹌了一下，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媽，您不想治好病回蘇家？不想跟我修復母子情了嗎？我好傷心……”

柳如煙心裡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恨不得當場指著方城的鼻子罵“小畜生”，可一想到那杯摻了藥的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臉都憋青了。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不是的方城，我當然想回家！只是我現在好多了，不用再浪費錢了……”

她實在不想再演了，趕緊端出早就準備好的水，眼神裡滿是哀求：“方城，媽媽知道以前錯了，不該因為你奶奶遷怒你。如果你肯原諒我，就把這杯水喝了，算媽媽給你賠罪了。”說著就把水杯遞過去，眼睛亮得跟要冒光似的，心裡瘋狂默唸：快喝！趕緊喝下去！

方城接過水杯，柳如煙剛要高興，就見他隨手把杯子放在旁邊的櫃子上，還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媽，您怎麼能這麼說？為了您，花多少錢都值得！您現在精神好，不正是因為醫院治得好嗎？怎麼能為了省錢錯過這麼好的治療？我喜歡現在會認錯的您，相信劉醫生肯定能把您治得更好！回頭我就給劉醫生許可權，多少錢都給！”

柳如煙聽得臉頰肌肉都在抽搐，尤其是聽到“喜歡現在會認錯的媽媽”時，抽得更厲害了——誰錯了？她根本沒錯！要不是為了讓方城喝藥，她才不會這麼糟蹋自己！

她忍無可忍，從床上跳下來，端起櫃子上的水杯就往方城嘴邊懟，臉上還裝著可憐：“是媽媽錯了！都是媽媽的錯！方城，你就喝了這杯賠罪水吧！”這是打算硬灌了！

方城抬手一擋，水杯“嘩啦”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黑，眼睛瞪得溜圓，咬牙切齒地吼：“方城，你不原諒我？我都放下身段給你道歉了，你還不原諒？！”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方城突然翻了個白眼，身子直挺挺地晃了晃——柳如煙臉色驟變，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公公來了？！

柳如煙瞬間頭皮發麻，魂都快飛了——公公總共“上來”過兩次，每次都是為了給方城出頭，每次都把她揍得鼻青臉腫。她端著水杯的手哆哆嗦嗦，差點把杯子扔地上，眼神裡又驚又怕又恨，可剛才還能說會道的嘴，現在半個字都蹦不出來。

病房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撞了牆，可沉浸在恐懼裡的柳如煙沒聽見，翻著白眼的方城也沒在意——他不用想也知道，準是方東明嚇得沒站穩。

門外的方東明捂著嘴，眼睛瞪得溜圓，看著“被公公上身”的方城，差點推門衝進去。可手剛碰到門把手，又猛地縮了回來——老爸那脾氣，要是看見他，指不定連他的臉也一起揍！為了臉蛋安全，他愣是沒敢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方城突然衝到柳如煙面前，雙手跟帶了風似的，“噼裡啪啦”對著她的臉扇了過去。柳如煙還沒反應過來，臉就腫得跟豬頭似的，疼得她捂著臉頰直哼哼，卻連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面對方城，她還能拿“母親身份”裝裝樣子，可面對這個“死而復生”的公公，她連半點反抗的膽子都沒有。

方城扇得手都麻了，才停了下來，把翻著的白眼湊到柳如煙面前，聲音低啞得像從地底冒出來：“柳氏，你知道我為啥揍你不？”

柳如煙癟著嘴，帶著哭腔道：“還不是……還不是您看我不順眼……”

話沒說完，方城的巴掌又落了下來，“噼裡啪啦”一頓揍，把她剩下的話全打了回去：“不會說人話就閉嘴！我問，你答！你跟我孫兒說，我以前打你、摔你東西——現在我就站在這兒，你還敢這麼說不？！我活著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柳如煙捂著紅腫的臉，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之前就是覺得公公死無對證，才把黑鍋扣在她頭上，哪想到這老東西竟然“上來”了！

方城冷笑一聲，聲音更陰了：“說不出來了？因為我根本沒打過你！我就‘下來’後，看你虐待我孫兒，才揍過你兩次——哦，算上這次，是第三次了！你還敢騙我孫兒，把你的錯推到我身上？繼續說啊！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說著，又是一頓巴掌扇過去。

門外的方東明看得目瞪口呆，心裡把柳如煙罵了個狗血淋頭——原來柳如煙又是在騙人！他剛才還覺得柳如煙是真認錯了，想著回頭幫她求求情，放她出精神病院，結果全是假的！這女人嘴裡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竟然把死去的老爸都逼得“上來自證清白”！

柳如煙又怨又氣，差點發瘋，可一想到眼前是“公公”，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乾了，只能任由方城揍，連躲都不敢躲。更讓她心慌的是——她本來是想騙方城來殺他的，現在把“公公”招來了，計劃還能成嗎？

方城又扇了她幾巴掌，才停手，翻著白眼盯著她：“柳氏，你以為我就為了這事兒揍你？你再說說，你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孫兒的事！老實說，我還能少打你幾下！”

柳如煙的眼睛瞬間瞪大，身體都開始發抖——老東西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殺方城的計劃被發現了？可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啊！她臉色慘白，額頭冒出汗珠，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有啊！我被關在這兒，每天被電擊四次，哪有精力做對不起方城的事……”

門外的方東明也跟著點頭——是啊，柳如煙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老爸肯定是誤會了。

可他剛想完，就聽見方城的巴掌又“噼裡啪啦”響了起來，伴隨著陰冷的罵聲：“柳氏你個賤人，還想騙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之前給何振錢，讓他找殺手殺我孫兒——你承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