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界上有好妖嗎？

江寒手握桃木劍，靈動境八重修為展露而出，隨手丟出一張符紙，在空中分裂成八隻小鼠，落地的瞬間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地面。

鼠探符。

一種常見好用的探查符紙，可化作數只小老鼠，附帶一絲使用者靈識，探查周邊環境，即時反饋。

見狀，陸眀和曾素蛾對視一眼，不再多言，兩人一左一右護住楚瑤，四人就此進入翠竹山。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鼠探符反饋出來，江寒持劍的右手微微用力：“小心，前面有兩隻靈動境五重豬妖。”

身後的楚瑤聞言，頓時緊張起來，眉頭微皺，小手緊緊握著一根木棍狀的深棕色法杖。

陸眀和曾素蛾則是同江寒一般持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斬妖。

很快。

“哼哼！”

兩隻近乎兩米高的身影聞聲轉過身來，豬頭人形，比尋常男子高一個半頭，肥碩豬耳宛如蒲扇，一對兒獠牙外翻出嘴唇，戳向天空，眼裡冒著兇光。

“殺！”陸眀低喝一聲，剛欲出手，便見江寒一個箭步跨出，手中桃木劍驟然陽光大作，快速連續刺出兩劍。

兩道鋒銳劍刃直直破空而去，非常精準的命中豬妖腦門，宛如切豆腐般，將兩顆肥碩豬頭一分為二。

兩隻豬妖，死。

楚瑤愣愣的看向地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隻豬妖的屍體便化作黑氣消散，只留下兩對兒約莫她小臂長的彎彎獠牙。

陸眀見狀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收劍歸鞘。

曾素蛾看著面前蒼老背影，感覺和傳言大相徑庭，她心道：“果然，眼見為實，風言風語信不得，江寒師兄這劍法如此凌厲，還參加過妖禍之戰，定是有小人造謠。”

她修煉至今已經十餘年，擁有靈動境九重修為，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白，剛才那兩劍她自忖也能做到，但絕對無法這麼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這明顯是經常斬妖除魔的狠辣師兄才會有的手段。

江寒以法力拾取獠牙，自己留下一對兒，剩下一對兒轉身遞給隊伍裡的小姑娘。

陸眀道：“師兄送你的小禮物，還不謝謝。”

“哦！”楚瑤連忙伸手接過獠牙，衝眼前的老頭師兄展顏一笑，“謝謝師兄！”

“無妨。”江寒老懷欣慰，笑了笑，轉身繼續開路。

路上。

楚瑤問道：“師兄師姐，妖魔都是豬妖這種又兇又醜的麼？”

“當然不是。”曾素蛾道：“每個修煉境界的前三重稱為初期，中間三重稱為中期，後面三重稱為後期。”

“一般來講，靈動境初期的妖魔，只是微微開啟靈智，按照凡間的說法，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比如說體型特別大的家豬，水牛或者驢子和馬。因為種種意外和機緣，他們偶然開啟了靈智，展露出和尋常家畜不同的一面。”

“而到了靈動境中期的妖魔，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靈智，如果在機緣巧合下喝過人血，吃過人肉，便會再也按耐不住殺戮人類的渴望。”

“因為相比較其他的野獸和家畜來說，人族的血肉對他們來說有非常致命的誘惑，吃人之後可以快速增加實力，開啟靈智。”

“就像一個人是愛吃粗糧窩窩頭還是大廚做的滿漢全席，區別就這麼大。”

“而到了靈動境後期的妖魔，這個時候他們的靈智已經和常人無異，會耍一些陰謀詭計，比如虎妖會驅使倀鬼，勾引人離開村鎮進入山林，然後一口吃掉。”

楚瑤點點頭：“那為什麼豬妖是直立行走，頂著個豬腦袋，有的妖魔卻是和野獸一樣爬？”

這次曾素蛾沒有說話，一旁的陸眀回答道：

“直立行走和靈智有關。”

“這就是你不懂了。豬這種東西，你別看凡間人過年經常殺豬，好像就是一種蠢蠢的生物，罵人也是你怎麼蠢的和豬一樣。”

“但實則不然，豬的智力在凡間所有的動物中可以說是首屈一指。一般人家飼養的豬隻養不到一年就會殺掉吃肉，所以瞧不見兇悍。”

“而在野外的野豬如果讓它自然生長繁衍，很容易便會出現大的野豬群，然後誕生出野豬精，隨後成長為豬妖。”

“凡間有些獵戶總結出諺語，一豬二熊三老虎，意思是什麼？就是他們在打獵的時候，最怕遇見的不是黑熊和老虎，而是野豬。”

“因為成年的野豬皮毛沾染著泥巴碎石，特別厚一層，黑熊老虎來了也很難破防，在林子裡遇見這種野豬，力氣又大耐力又足，很容易不死不休，哪怕你爬到樹上它也會把你在的樹撞斷，然後拱死你。”

楚瑤聽後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豬這麼兇啊。”

陸眀點頭：“可不是，所以豬妖一般直立行走早一些，其餘的猴妖狗妖，一般在靈動境後期才可以做到。”

“另外還有類似畫皮妖、食屍妖等特殊的妖怪，他們靈智更高且以人為食，危害極大，是見之必殺的妖魔品種。”

“江寒師兄幾個月前就殺了一隻畫皮妖。”

楚瑤眼睛一亮：“江寒師兄好厲害啊！”

開路的江寒聞言老臉一紅，好在是背對著幾人，且在陸眀和曾素蛾的靈識範圍之外，迅速掩蓋好自己的窘迫。

他厲害個寂寞，差點被採陽補陰吸成人幹，說出來都不夠丟人的。

“一般般。”江寒頭也不回道。

“師兄好謙虛啊。”

楚瑤很少外出宗門，小小的腦袋裡有很多疑問，非常好奇這個世界，於是又問道：“師兄師姐，那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妖魔都是壞的嗎？必須都要殺掉嗎？就沒有好的妖？”

陸眀聞言神色嚴厲起來，看向楚瑤道：“師妹，這種話在我們面前說一次就夠了，以後千萬不要在長老他們面前說出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一定要把這句話牢牢記在腦海裡。天底下所有的妖魔遇見了，不要信，直接用劍砍他！用符炸他！”

“稍微一猶豫，你的小命就會不保。你要知道有多少修士和百姓都被妖魔給殺掉吃掉，這種想法萬萬不能有！”

楚瑤沒想到往日溫和的陸眀師兄突然如此嚴厲，小臉一紅，腦袋低下，吐出一點粉嫩舌尖咬在嘴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