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青狐的狀態越來越差,這讓他們很焦慮。

被王運通斥責之人,雙眉緊鎖,卻並未出言反駁,只是全神貫注、目不轉睛地研究著眼前這隻病懨懨的小獸,試圖從它細微的表現中找到治癒的線索。

對兩個人的話,

白飛確實不在乎,他是真傳弟子,師傅又是金丹極為護短,在御獸宗沒人可以招惹他。

但不可以說他治不好,他們可以懷疑他的人品,但絕對不能懷疑他的能力。

看著身邊哭哭滴滴王魚兒,還有罵罵咧咧的王運通,煩人的很,要不是有求於人,他直接轉身就走。

“還有你!”

王運通猛地轉頭,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將矛頭指向了在一旁待參觀的趙河,“你身為神農堂靈獸堂的堂主,竟連一點的問題看不出,要你何用?”

那震耳欲聾的吼聲,彷彿要將屋頂都掀翻,築基九層威壓氣息有點都掩飾。

王運通可不會對趙河客氣了,滿身的怒火也有了宣洩目標。

趙河冷汗淋淋,心中縱有萬般委屈與不甘,卻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畢竟王運通身為築基期的白雲宗長老,又是這白雲坊市隻手遮天的坊主。

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煉氣九層小修士,哪裡有膽量去忤逆、得罪這樣的人物,即便被無端責罵,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做聲。

“難道神農堂都是毫無見識之輩,連這點問題都看不出來嗎?”王運通的聲音在大殿內繼續迴盪。

連神農堂也一起罵,孫長老早就閉關了,出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所以他也不在乎。

“安靜點吧!”

過了良久,御獸宗的弟子白飛,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判斷。

他暗自思忖,這踏雪青狐想必是誤食了與冰屬性的某種天才靈寶。

只是所吞噬之寶物寒性過於凜冽,如今的踏雪青狐顯然已無法承受,危在旦夕。

“王長老,王侄女,近幾日你們是否給青狐餵食過冰屬性靈物?”

王魚兒哭泣道:“未曾,不過青狐三日之前獨身前往青丘山脈尋覓過。”

“那就對了,王長老,依我之見,這踏雪青狐定是誤食了一種極為罕見的冰屬性寶物或者草藥。若能尋得與之相剋的火屬性寶物,或許便能水火調和、中和其體內的寒毒。”

白飛斟酌著字句,緩緩說道,“然而,眼下最大的難題便是無法判定這冰屬性寶物究竟為何物。若貿然使用火屬性寶物,稍有差池,便可能讓這踏雪青狐命喪黃泉、性命不保。”

聽聞此言,少女王魚兒頓時泣不成聲,那哭聲如杜鵑啼血,聲聲悲慼:“不行,絕對不行!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小雪絕不能去冒這個險。它現在可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至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說罷,她用力地搖頭,直接跪下抱住了青狐,態度堅決得不容置疑。

王運通也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內來回踱步:“不可,青狐不能死。”

趙河欲言又止,但看著坊主,他也沒有膽子開口了。

王運通對招來的幾名弟子不客氣咯。

“都別在這兒乾瞪眼,趕緊給我想辦法!難道我偌大的白雲坊市、白雲宗,竟找不出一個能治療小雪的人嗎?”

聽聞如此不客氣,御獸宗的弟子白飛此時也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中帶著一絲敷衍。

“依我看,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憑踏雪青狐的造化了。倘若它命不該絕,自行融合靈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單靠人力,透過外部手段來治療,實在是希望渺茫啊。”

“我不管,嗚嗚!”

王運通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王魚兒,心中一陣酸澀。

他又怎會輕易放棄呢?這踏雪青狐天年過三百,對青丘山脈更是瞭如指掌。

多年來,每年經它尋覓而來的靈草,價值都數以千計的靈石,是王家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如今,百年一遇天星竹螟即將成熟,若能得到踏雪青狐的助力,他們便多了幾分機會尋得此等天材地寶。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它卻突發變故,實在是讓人頭疼不已。

此時,趙河心中也在猶豫不決。

他深知新來的張雲帆醫術超凡入聖,之前更成功治癒了天蟒青牛。

可是實在太過年輕,讓他一直不敢開口,害怕所託非人,王運通可是築基長老,暴怒後都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但沉思良久,嘆了一口氣,反正救不活,就當死馬當活馬醫。

想到此處,他鼓起勇氣,建言道:“咱們神農堂新收了一名弟子,名叫張雲帆。此人針灸之術堪稱一絕。考核當日,直接透過第一道考核。不僅如此,他還治好了孫長老的坐騎的天蟒青牛,醫術著實令人欽佩,所以我們才破格將他收入門下。”

“但若招來這名弟子,可有望醫治。”

“哼?普通弟子?可笑。況且你們神農堂與我們御獸宗談御靈之道?再說了,那天蟒青牛說不定根本就無甚大礙,只不過是沉睡而已。”白飛滿臉不屑,感覺趙河就在打他臉。

他都判斷不出,醫不好的靈獸,居然說是被神農堂的小小弟子給醫治,這豈不是給他上眼藥?

就連王長老也覺得荒唐。

“你莫不是頭腦發昏,神志不清了?別說你們神農堂那些普通弟子,就算是你們堂主們親臨,面對天莽青牛這等棘手病症,也是無能為力。”

王長老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根本不信趙河說辭。

趙河委屈的啞口無言了,鬱悶至極。

“我不管!你們必須想盡辦法治好小雪,嗚嗚嗚……”年僅十幾歲的王魚兒,此時哭得愈發傷心欲絕,那悲慟的哭聲更加響亮。

“坊主,話是如此,但只要有希望我們可試試。而且我所言句句可信。”趙河再次勸說。

“哼,你們這樣胡亂搞,青狐死的更快。”白飛不屑,有點生氣。

王運通頭疼不已,心煩意亂地對身旁的管事說道:“你去,把神農堂的那個……”

“張雲帆。”趙河適時地在一旁提醒道。

“對,就是他!趕緊把那個叫張雲帆的弟子給我叫過來!”王運通急切地吩咐。

“是!”管事拱手作揖,領命後便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屋內,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能無奈的看著渾身散發著冰霜氣的青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