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雲帆前往靈醫堂,瞧見田振清套著白衣,正準備問診,他裝作隨意,徑直走上前去,掏出青銅靈符——黴運符。

考慮了一夜,還是決定用這張符籙,

這靈符功效很簡單,被貼者會在一日之內黴運纏身。

張雲帆此前從未用過符籙,當下正好拿田振清當作試驗品。

“啪!”

符籙一啟動,瞬間貼在田振清後背,消失。

清脆的聲響驟然響起,田振清似有所察覺,轉頭冷冷地瞥了一眼遠處的張雲帆,隨後便若無其事地繼續忙碌。

過了會兒,田振清正為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把脈問診,剛欲抬手喝水,腳下突然一個踉蹌,手掌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鹹豬手壓在了婦人的那雙山峰之上。

“啊!”

尖銳的尖叫瞬間劃破靈醫堂的寧靜,讓眾人目瞪口呆。

“發生了何事?”喬三和錢四聽聞叫聲,火急火燎地趕來。

張雲帆見狀,心中暗自詫異。

這就是倒黴符的效果?怎麼看上去倒像是桃花運符呢?

就在他思緒之際,那婦人回過神來,泣不成聲,二話不說,隨手打了響亮的耳光,掩面而逃。

後面排隊的眾人目瞪口呆,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大夫居然如此噁心,這病不看也罷。”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鹹豬手?”

不過排在第二的人,馬上前來。

“田大夫,承蒙您妙手回春,治好了我母親的頑疾,這是我特意帶來聊表心意的。”

男子畢恭畢敬地遞上一盤奇形怪狀的靈果。

有點像櫻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田振清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瞧見遞來的靈果,高興地趕忙伸手去接。

然而,剛接碰到盤子手一滑,只聽“啪嗒”一聲,盤子掉了,靈果如散落的珠子般紛紛墜地。

他手忙腳亂地試圖撿起靈果,卻又一腳踩在果子上,“撲通”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哎呀!”

“田師兄,你可有大礙?”

“田大夫,您今日是不是身體不適?”

患者和眾人都很是關心,也有人心中搖頭。

送水果的男子面色鐵青,自覺遭受了奇恥大辱,怒聲質問道:“田大夫……您是不是有意用這等方式羞辱我?”

還沒回答呢,喬三快步跑去攙扶田振清,卻不慎踩到了什麼東西。

“啊!”

田振清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如遭電擊般猛地抽回手掌。

“田師兄,實在對不住,我沒注意。”

“這成何體統!靈醫堂難道成了雜耍班子?”

“還能不能正常問診看病了?”

“有辱斯文啊!”

後面的人紛紛面露慍色,然而他們皆是沒有修煉過的凡人,面對修煉者,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但看不慣的人轉身離去了。

“你瞎呀?”

田振清揉著紅彤彤的手掌,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恨不得大打出手。

可當卻抬頭瞥見朱雲英不善的雙眼,烏雲密佈的臉色,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鬱悶不已。

“朱師姐……”

田振清剛想開口解釋,向前邁出幾步,扶了一把藥架,身旁的藥架子突然轟然倒塌,將他結結實實地壓在了下面。

“噼裡啪啦!”

藥架子上的瓶瓶罐罐瞬間粉碎,一片狼藉。

田振清欲哭無淚,只能呆呆地望著這混亂不堪的場景。

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眾人都更加不可思議。

“你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趕緊滾回後堂去!”朱雲英怒不可遏,指著鼻子厲聲呵斥道。

隨後,她又轉頭對喬三和錢四吼道:“你們兩個,立刻把這裡清理乾淨。”說罷,親自來到前臺,準備為患者把脈問診。

說完坐到前臺,準備開始接替坐診。

張雲帆目睹這一切,心中乍舌,田振清這下可夠倒黴的,這才僅僅是個開端,真不知一日過後,他會倒黴成什麼模樣。

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這青銅靈符果然厲害,效果竟然如此顯著。

朱雲英剛坐好沒多久,一名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向朱雲英小聲稟報了一番。

“簡直荒謬!”

朱雲英暴跳如雷,怒目圓睜。

這田振清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要把靈醫堂的名聲搞臭了才幹罷休嗎?

“今天上午的問診全部取消,安排到下午。”

朱雲英心煩意亂,索性宣佈關閉靈醫堂,轉身氣沖沖地來到後堂,但看著眼前贓汙狼藉的田振清,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跟上來,看到田振清狼狽的模樣,張雲帆也驚得瞠目結舌。

只見田振清全身都是屎尿,散發著令人絕望的惡臭。

失魂落魄的坐在靈獸園,這位包圍了一大圈普通的弟子學徒,指指點點。

田振清他現在懷疑人生了。

剛才狼狽不堪地從大堂逃出來,迎頭一頭靈獸園的靈鳥給了一滴泡屎。

這讓他瘋狂了,罵罵咧咧的追了過來。

直接發動了半吊子火球術,但靈氣紊亂,直接在身上失火了。

他趕緊跳進旁邊的水池,但倒黴的直接出現在噴淋犀牛的後面。

嘩啦啦。

瞬間他被淋了一身糨糊。

此時他徹底的瘋了,爬出來就呆呆傻傻的坐著。

他現在心如死灰,自己都嫌棄自己。

靈獸園現在亂作一團,眾人滿臉嫌棄又不可思議地看著田振清,聞訊而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田兄也太倒黴了,人都快瘋了。”

“誰會清潔法術,趕緊幫他清理一下。”

“趙堂主,快去把趙堂主叫來!”

朱雲英實在看不下去田振清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要不是靈醫堂還得仰仗他,她恨不得立刻將其掃地出門。

“滾,馬上給我滾!不清理乾淨,就別回來了。”

朱雲英嫌惡不已,指揮兩名弟子將田振清拖了出去,丟在了神農堂的後門口。

她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田振清的所作所為,已然讓靈醫堂顏面掃地。

這一幕幕都被張雲帆盡收眼底,他不禁感慨萬千。

這黴運符的威力簡直超乎想象,僅僅半個小時,田振清就已狼狽至此,真難以想象一天之後會是怎樣的光景。

冷靜下來朱雲英此刻也是一籌莫展,她剛剛將上午排隊的患者推遲到下午,可下午她去出去藥草堂有急事,由誰來坐堂呢?

這差事既辛苦又棘手,一般人避之不及,能力不足者又難以勝任。

喬三和錢四難堪大用,她自己自然不可能親自上陣,一時間愁眉不展。

恰在此時,朱雲英目光瞥見了張雲帆,剛想開口。

“朱師姐,我瞧靈醫堂眼下無人坐堂,這可萬萬不行。要不我暫且頂替田師兄坐堂試試?”張雲帆眼疾手快,抓住機會主動請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