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別院的主臥內,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
葉思芷被暮玄青壓在柔軟的床褥間,髮絲凌亂地鋪散在枕上,珍珠白的真絲睡裙早被推至腰間。
暮玄青的唇正流連在她鎖骨處,留下點點嫣紅的痕跡,手掌灼熱的溫度燙得她渾身發顫。
“嗯……阿玄……等一下……”
她聲音軟得不成調,指尖無力地推著他的肩膀。
手機在床頭櫃上瘋狂震動,螢幕亮起「鄧雪」的名字。
暮玄青不悅地蹙眉,扣住她試圖去拿手機的手腕,按在頭頂。
“別管。”
“可是阿雪她……”
話未說完,暮玄青突然咬住她耳垂,激得她輕呼一聲。
趁她失神的瞬間,他直接按了接聽鍵,把手機貼到她耳邊。
“喂……阿雪……”
葉思芷努力壓抑著喘息,可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發顫,“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鄧雪的聲音帶著醉意。
“阿芷!顧霆那個混蛋……·居然在夜店堵我……”
“嗯……他怎麼了……?”
葉思芷死死咬住下唇,因為暮玄青的手正惡劣地往下滑。
鄧雪似乎沒察覺異常,繼續抱怨。
“他拿著戒指……說要結婚……你那邊什麼聲音?”
“沒有……我在……跑步!”
葉思芷羞惱地蹬了暮玄青一眼,換來他變本加厲的撩撥。
暮玄青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撒謊……要受罰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突然傳來鄧雪的冷笑。
“葉思芷!你該不會正在和暮玄青……”
暮玄青直接按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地毯上。
“現在……”
他捏住葉思芷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她溼潤的唇瓣,“沒人打擾了。”
一夜還很長。
而某些人,註定要失眠了。
電話那頭,鄧雪盯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咬牙切齒。
“見色忘友!”
“暮玄青!”
葉思芷氣鼓鼓的看著他!
暮玄青的手機卻在西裝口袋中震動,螢幕上閃爍著顧霆的名字。
他眉頭微蹙,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見顧霆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暮玄青,出來喝酒。”
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嘈雜,隱約能聽見玻璃杯碰撞的聲音,顯然顧霆已經喝了不少。
暮玄青正要開口,葉思芷卻突然仰頭,柔軟的唇瓣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她故意吻得又輕又慢,舌尖若有似無地掃過他的唇縫,像只頑劣的貓兒在逗弄獵物。
誰讓他剛才欺負自己的!
暮玄青悶哼一聲,手指無意識收緊,指節泛白。
電話裡,顧霆的聲音還在繼續。
“鄧雪拒絕我了。”
他嗓音裡帶著罕見的挫敗,“她居然說……我連求婚都像是在談生意。”
葉思芷聽到這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變本加厲地跨坐在暮玄青腿上,指尖輕輕解開他襯衫紐扣,溫軟的唇沿著他的喉結一路向下。
暮玄青呼吸一滯,喉結滾動,嗓音瞬間啞了幾分。
“顧霆,我現在沒空。”
“沒空?”
顧霆冷笑,“你他媽在幹什麼?開會?”
暮玄青剛要回答,葉思芷卻突然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他悶哼出聲。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操。”
顧霆咬牙切齒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暮玄青直接將手機扔到一旁,一把扣住葉思芷的腰,將她牢牢按在懷裡。
“故意的?”
葉思芷眨眨眼,一臉無辜。
“什麼故意的?”
暮玄青低笑,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撩完就跑?”
葉思芷紅唇微翹,指尖在他胸膛上畫著圈。
“那……暮總要懲罰我嗎?”
暮玄青眸色驟暗,“懲罰?”
他低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阿芷,這可是你自找的。”
顧霆的鬱悶?
關他什麼事。
他現在,只想好好教訓這隻膽大包天的小貓。
……
夜色深沉,暖光在絲綢床單上流淌,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葉思芷被暮玄青壓在柔軟的羽絨被間,烏黑的長髮散亂鋪開,襯得肌膚如雪。
她指尖深深陷入他的後背,在他結實的肌理上留下幾道紅痕,呼吸凌亂地喚他。
“阿玄……慢點……”
暮玄青低笑,薄唇貼著她泛紅的耳尖,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剛才撩我的時候,怎麼不讓我慢?”
他故意加重力道,惹得她驚喘一聲,整個人如溺水般攀緊他的肩膀。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節奏凌亂,卻蓋不住室內愈發急促的呼吸與低吟。
暮玄青的吻從她汗溼的額頭一路向下,掠過輕顫的睫毛、挺翹的鼻尖,最終含住她微張的唇,將她的嗚咽盡數吞下。
葉思芷被他吻得缺氧,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床單,卻在下一秒被他扣住十指,按在枕邊。
“看著我。”
他命令道,眼底翻湧著濃重的佔有慾。
葉思芷迷濛地睜開眼,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跳漏了半拍。
暮玄青俯身,在她鎖骨上烙下一枚鮮紅的印記,聲音低沉而蠱惑。
“你是我的。”
雨勢漸大,雷聲轟鳴,卻掩不住滿室旖旎。
直到天光微亮,葉思芷才精疲力竭地蜷在暮玄青懷裡,指尖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小聲抱怨。
“你明天……還有個早會……”
暮玄青捉住她作亂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
“推了。”
葉思芷抬眸,對上他饜足而溫柔的目光,忽然笑了。
“暮總這是要從此君王不早朝?”
暮玄青捏了捏她的鼻尖。
“嗯,只寵我的小貓。”
至於顧霆和鄧雪?
誰管他們。
晨光透過紗簾灑落,照見滿地凌亂的衣物,和相擁而眠的兩人,一夜痴纏,餘韻悠長。
……
清晨的陽光透過玫瑰藤蔓灑下斑駁光影,葉思芷赤著腳踩在微涼的鵝卵石小徑上,雪白的裙襬沾了晨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她指尖捏著一支剛摘的朱麗葉玫瑰,正低頭輕嗅花香,絲毫沒注意到不遠處三道灼熱的視線。
“暮玄青!”
黎九思冷著臉大步走來,一把將人攔腰抱起,“你怎麼看的人?”
葉思芷驚呼一聲,手裡的玫瑰差點掉落,下意識揪住黎九思的襯衫前襟。
“你放我下來!”
黎九思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掌心貼在她冰涼的腳踝上,眉頭擰得更深。
“大清早光腳踩冷水,嫌自己身體太好?”
葉思芷氣得去掐他手臂。
“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
黎九思鏡片後的眸光暗沉,嗓音卻刻意放輕,“你生病了,有人會心疼。”
這個有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一旁看戲的顧霆叼著煙,聞言嗤笑一聲,火上澆油。
“九哥說得對。”
葉思芷瞪圓了眼睛。
“顧霆!你到底是哪邊的?!”
顧霆聳聳肩,金絲眼鏡下的桃花眼滿是戲謔。
“誰有理我站誰。”
暮玄青終於從別墅裡走出來,手裡還拿著葉思芷的毛絨拖鞋。
見自家小貓被黎九思抱在懷裡,他眸色一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
“鬆手。”
黎九思挑眉,非但沒放,反而將人往懷裡帶了帶。
“暮總連自己未婚妻都照顧不好,還有臉命令我?”
葉思芷夾在兩人之間,氣得臉頰泛紅。
“你們夠了!”
她掙扎著跳下來,赤腳踩在草地上,一把奪過暮玄青手裡的拖鞋穿上,又狠狠瞪了黎九思一眼。
“大清早的,你們來幹嘛?”
顧霆吐了個菸圈,笑得意味深長。
“談正事。”
“順便……”
他瞥了眼黎九思,“看看某人的醋缸打翻沒有。”
黎九思冷笑,抬手替葉思芷摘下發間的一片花瓣,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垂。
“花瓣沾頭髮上了。”
暮玄青直接攬過葉思芷的腰,將她帶離黎九思的觸碰範圍,聲音冷得像冰。
“談事就進來,別碰我的人。”
葉思芷被暮玄青半抱半拖地帶走,還不忘回頭衝黎九思做了個鬼臉。
黎九思站在原地,指尖摩挲著那片剛摘下的花瓣,忽然低笑。
“跑什麼?”
“遲早是我的。”
顧霆拍了拍他的肩,幸災樂禍。
“九哥,收斂點。”
“收斂?”
黎九思將花瓣碾碎在掌心,眸光晦暗,“我忍得夠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