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湖旁,與劍九黃的第一次見面,並不如何暢快。

這讓李恪十分的失望。

那可是一條人命。

那可是幾十年的潛心修煉,方才積攢而起的實力。

只是為了一張區區的‘拜帖’,就要犧牲自己過往的一切?

老黃那榆木腦袋還在思索什麼值不值得?

這肯定是不值得的啊!

心中氣悶,李恪的腳步快了許多。

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準備關門睡覺時,卻發現徐渭熊也隨著自己回了房間。

“你這是?”李恪有些不解的看著徐渭熊問道。

徐渭熊的面色略微有些潮紅。

那潮紅是因為,她是第一次與男子獨處一室。

也是因為,李恪對於劍九黃的態度。

她的命運,也和劍九黃十分相似。

此時的徐渭熊想,若是當年有人與自己說這般多。

自己是否便不會過成如今這般。

思索這些時,徐渭熊卻是與李恪說出了自己早就思索好的說辭。

“不是夫君你說的麼,北寒王府也不是鐵桶一塊,盯著咱們的人許多,做戲可要做全套。”

看著徐渭熊那嬌美的容顏,李恪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娘子若是想和夫君一道就寢,夫君也是十分歡喜的。”

聽著李恪的話,徐渭熊卻是露出一抹壞笑:“誰要和你同寢?北寒王府內總有兵卒巡查,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更不用擔心有下人或是誰突然闖入房來。”

“是以,自然是我睡床,你嘛!”

說著,徐渭熊俏皮的伸出手指了指地下:“你就睡這兒吧!”

看著徐渭熊少有的露出嬌嗔模樣,李恪暗道這樣的美人兒竟然還不能夠進入胭脂榜。

真不知道,那胭脂榜上的美女會是怎樣風景。

得了。

夜色也已經晚了。

自己明天還有新的訓練。

打地鋪就打地鋪唄。

母妃離世後,在那大唐的冷宮中,他便沒少打地鋪。

麻利的將幾床大被鋪在地下,李恪熟練的打好了地鋪。

洗去白日的灰塵,鑽進被窩,準備入眠之前,李恪對著睡在床上的徐渭熊說道:“明天幫我準備些石劍吧。”

窩在床上,第一次與男子同屋而眠的徐渭熊,自然是睡不著的。

隔著被子,她悶悶的聲音傳出:“嗯?石劍?你要這個幹嘛?要是想修煉劍術,不應該是用木劍或者竹劍麼?”

李恪心中暗道,如今自己的力量增長極多。

他並沒有能夠完全掌握這些力量。

先前與褚祿山的角力中,他便有所感覺。

所以選擇石劍作為訓練道具,其一,是因為石劍照比木劍、竹劍堅固一些。

其二則是因為石劍的重量重一些,更適合此刻他巨幅增長的力量。

李恪沒有與徐渭熊說這些,只是說道:“且幫我準備吧。”

床上的徐渭熊有些失落,因為李恪對她太過冷漠。

連帶著,被子中傳出的聲音都低了些許。

“好吧,我明天讓府中匠人為你鑄造些,這些玩意,還真是不多見的。”

與此同時。

聽潮亭中。

那在聽潮湖旁,記錄了李恪和劍九黃交談的侍從。

正將記錄兩人交談內容的密信,恭敬的遞交給徐嘯。

此時的徐嘯,正和李義山坐在棋盤旁。

接過侍從的密信,徐嘯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對於自己這個輕而易舉在角力上戰勝了褚祿山的女婿,徐嘯也是愈來愈好奇起來。

徐嘯的心中,已經認定了李恪實力定然還有極多隱藏。

他著人去密切關注李恪的動向,便是想從李恪平日裡的行徑中,探查出一二。

只是這一次,密探帶回來的訊息,讓徐嘯亦是萬分震驚。

雖然徐嘯還不知道李恪已經知道了徐渭熊便是死士甲的事情。

但徐嘯也確定,李恪是第一次見劍九黃。

而只是第一次相見,李恪便能一語道出劍九黃的身份來。

這讓徐嘯十分的震驚。

不過從密信中記載的李恪和劍九黃的對話中,徐嘯看到,李恪親口所說,此事並非是透過大唐知悉。

這便不得不讓徐嘯多想一二了。

他倒是不懷疑李恪會在此處說謊。

畢竟劍九黃的存在,還是頗為重要的。

至少,若是將此訊息遞交給離陽皇帝,定然會讓本就對徐嘯十分猜忌的離陽皇帝暗中有所行動。

若是李世民或是大唐其餘人知曉此事,定然不會選擇為徐嘯隱瞞。

只是,徐嘯想不通,若李恪不是透過大唐的情報網知悉此事的話,又是透過什麼渠道知道的劍九黃的訊息呢?

莫不是...

李恪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眼便能看透劍九黃實力的地步了?

思及此,徐嘯手中攥著棋子的力道,愈加用力起來。

那玉質的棋子,都因為徐嘯的力量而吱吱作響,出現道道裂痕。

坐在徐嘯對面的李義山,瞧見此情景,不禁微微皺眉。

雖然此刻的他並沒有看到徐嘯手中密信記載如何。

但是以李義山的猜測,那密信自然是有關於李恪的。

他若有所指的開口衝著徐嘯說道:“王爺,有些時候不能用力過猛。”

“就比如此刻,你握著的棋子雖然是王府工匠精心打磨的瑰玉。”

“可終究不是牢不可破的寶石。”

“用力過猛,他是會碎的,可千萬不能讓棋子傷了自己的手。”

李義山的話,讓徐嘯緩過神來。

他將手中記錄的密信遞交給李義山,等待李義山草草看了一遍那密信後。

徐嘯方才開口道:“你怎麼看?”

李義山微微一怔,旋即他便以為徐嘯是想詢問他透過這封密信,對李恪的全新看法。

如是,李義山思索片刻回答道:“郡馬爺...恐怕隱藏的實力十分恐怖。”

“我以為,他所說知曉老黃身世不是透過大唐,並非假話。”

“只是...”

李義山的話才說了一半,徐嘯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誰問你李恪了,我是問你劍九黃。”

“算了,這事兒...順其自然吧。”

“若是這個李恪,真能夠為北寒,為老黃,為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找到第二條路。”

“那也是咱的幸事!”

“咱倆繼續!下棋下棋!”

徐嘯將那已經佈滿裂痕的棋子放入棋盤當中。

但他的心中,卻仍舊在思索著有關李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