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嘎嘎嘎…是文明人!”身旁收網的一個夥計口齒含糊地嚷道。

這些穴居人的上顎發育得有些問題,說起話來無法完全表達意思,顯得多少有些粗鄙。

“啊咧咧!!?他沒有昏迷過去?”塊頭稍大一些,面板最為堅硬黝黑的一個哥們兒給了旁邊一隻穴居人一個大逼鬥。

扇得他打了一個滾,眼珠都要爆了……

“土強!是不是你忘記抹藥啦!??”

土強抱頭噙淚指了指幽藍色的荊棘,卻是不敢頂嘴……

李暮單手插兜絲毫不見驚慌的模樣。

既然自己的體質特殊又是在法陣之上,沒有性命之虞,當然表現得異常淡定。

這些傢伙可以交流,能夠說詭怪語才是李暮當前關注的重點。

“喂喂喂!我說,你們這樣做可不夠紳士鴨!”他掏出牌槍,頂著荊棘網的窟窿擠出槍管,對準了個頭稍大的那隻穴居人。

“舉起手來!”李暮毫不客氣地叫道。

但是很丟人,穴居人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無視了李暮的存在,只管著忙活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啊喂!既然無法溝通,我會開槍哦!”

就近的一個穴居人呲地一笑,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的獵物,“等你射穿我這綁硬的面板,你早就成為我大腸裡的新房客了。”

好嘛!

不愧是野蠻人,思想真是賊骯髒啊!

李暮撇撇嘴,調整好牌槍的角度便扣響了板機。

“砰—————!”

有了槍鬥術的20%威力加持,這一發不可同日而語。

即使是紅桃牌也瞬間削光了對方的頭毛兒,不光攻擊力爆炸,準頭也是沒話說。

“啊啊!!!!”穴居人首領,捂著頭驚叫著退了幾步。

一頭土黃色蓬亂的頭毛已經成了地中海。

穴居人的頭毛即使鑽地都沒見掉下一根,這一牌槍下來,竟然瞬間理了個精光鋥亮!

很顯然,如果對方攻擊的是眼睛,或是兄弟之類的軟處,破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其餘的穴居人見狀大驚,立即拋下網向後退去。

這麼膽小?

沒有了幾個礙事的傢伙拖拽著網端,李暮沒有花費多少力氣便掙脫了出來。

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轉著槍,看著面前這幫子土雞瓦狗。

“站住!喂!說你呢,跑起來扭得賊難看得那個!”李暮冷喝出聲,手中牌槍得理不饒人。

“砰砰——砰——!”

獲得槍鬥術直到現在他才算是有機會試驗一下新技能的威力。

牌槍像是長在了自己的手上一般,心如意指,說打腚就絕不打腳後跟。

瞬間又有三個穴居人倒在地上變成了滾地葫蘆。

“別……別開槍…我們認載!你是文明人,文明人不打文明人!”穴居人首領從獸皮背心當中掏出一塊墜子提到面前。

指望李暮可以看見。

這啥?求求菩薩保佑你?!!

李暮被逗樂了,用槍指了指對方示意他過來說話。

首領哪敢再造次,只能縮著脖子走到近前。

突然!

他猛然怪叫一聲,掏出褲兜裡的棒槌就猛擊過來,眼裡全是暴戾。

大地母親說過!3步之內,穴居人的棒槌比槍快!我打!!!

“砰————!”

首領愣住了,他的棒槌被攔腰打斷。

不過是普通的朽木而已,更別提這一槍出了黑桃,攻擊最是強勢。

“一起上啊!他總要換子彈的!乾死他!!!”

首領面色猙獰,竟是心一橫,更加兇猛地衝了上來。

切!

李暮冷笑一聲,卻是不再使用牌槍射擊,而是將他當作了一把錘子……

咚咚咚咚…

不絕於耳的敲頭聲此起彼伏。

混雜著這幫傢伙的淒厲慘叫。

“別…別…打了…頭殼要裂了啊!”

經歷了超過30分鐘的費力修理,這些皮癢的穴居人終於認輸了。

舉起了滿是黃漬的雙筒白旗…

此時,面前已經沒有能夠站的起來的穴居人了。

李暮冷眼看著面前的潰軍,緩緩說道:“都給我過來跪下,將頭舉過手…呸!將手舉過頭頂!哪個傢伙說話麻利點,過來接收問話!”

“砰————!”

伴隨著槍聲的催促,所有的穴居人挪動著身軀費力地聚集了起來。

一個頭上長草的傢伙顫顫巍巍說道:“先生…先生有什麼問題?!!”

李暮一腳將他蹬翻在地,不耐煩道:“找個正常點的!這個傢伙隔壁老王有問題!”

又是一番騷亂。

李暮的威懾已經做足,在一眾穴居人的眼中已經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惡魔。

“嗯…你們這幫土雞瓦狗蹲在洞穴裡待著不好嗎?為什麼要來我的領土撒野?”

第一句話,就是恬不知恥地將這裡的曠野說成了自己的領土。

不過,從法陣的角度來說這也沒錯。

畢竟現在全部的穴居人都蹲在了法陣上。

“大人…大老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一個穴居人不停磕頭,還妄圖將鼻涕眼淚抹在李暮的褲腿上。

大地母親說了,這種儀式有助於降低敵人計程車氣。

然而,面對著李暮指過來的牌槍,頓時收了手,悽然道:“地表人啊,搶佔了我們賴以生存的居住場所…“

這隻穴居人,一開口彷彿觸動了什麼開關。

不少穴居人開始跟著解釋了起來,亂做一團。

李暮的記憶裡和分辨能力都算是不錯。

這一出,穴居人想要擾得李暮知難而退的想法被瞬間破滅。

穴居人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

這裡方圓百里的地下,基本都是穴居人的生存空間,但不知何時開始,在地下出現了某種異變。

首先是血海的侵襲,洶湧如海的血潮席捲之下,家園不存。

悲慘的穴居人嘗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法阻止。不知從何而來的血水像是絕了堤一般,根本無休無止。

無奈之下,他們開始向上方傾斜著打洞,開闢新的生活場所。

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同樣居住在地底的其他詭怪,甚至是邪祟顯然也受到了血海的影響,領地的爭奪瞬間呈現出白熱化的狀態。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周,到了最近,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凝結的血還是轉變了形態,似乎有種生命正在誕生,腥臭無比的血漿蠕動著好似有了生命,開始貪婪地吞噬地下生命。

這種吞噬更是無視了土地的阻隔,似乎沒有物理的界限,瘋狂地將地底生物的血肉便成養料,提供自己成長。

“等等!”李暮喝止七嘴八舌的穴居人,用牌槍指了指其中一個看得比較順眼的。

“知道那些血的源頭是從哪兒來的嗎?”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問題都非常正常,但卻偏偏將穴居人問得冷汗直流。

“先生….在您的腳下,就在您的腳下啊!”

“我們就是認為是文明人在搞鬼才攻擊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