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名劍山莊迎劍仙

“是寒衣姑娘啊，”成餘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兩人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

“我們走。”李寒衣拽了一下趙玉真的胳膊，腳尖一點，扭頭便走，完全不給這個所謂的無雙城長老留一分面子。

成餘也只是有些無奈地擺了擺頭，輕輕嘆了口氣，拱手道：“那趙天師，我們試劍大會上見。”

趙玉真自然伸手不打笑臉人，畢竟他和對方暫時還沒有產生過實質性的衝突，他出門在外，在人們眼中的身份是青城山行走世間的天師，能剋制的情況他一般都會剋制一下，於是他拱手告別道：“那好，我們名劍山莊再見。”

話音一落，趙玉真亦是身形一閃，迅速追去。

留在原地的成餘又是輕嘆了一口氣，一揚衣袖跟著眾人說道：“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回到馬車上，成餘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有些陰沉。

“爺爺，爺爺......”少女成飛燕輕輕拽了拽自家爺爺的衣袖，輕聲撒嬌道，“臉色不要那麼難看嘛，燕燕以後不給你惹麻煩就是了......”

成餘抬起那皺紋橫生的臉，看著這貼在自家身邊的少女，卻是眼神也柔和了一點，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怪你，是爺爺之前自己惹出來的事。”

“什麼事？你和那位趙公子有過節？”成飛燕眼角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計謀得逞一般的笑意。

成餘又是輕嘆了口氣，緩緩道：

“不是那趙玉真，是李寒衣。”

“之前，李寒衣來無雙城問過一次劍。”

“她的劍，實在是太過驚人，若是說燕回是無雙城幾十年難遇的天生劍胚，那這李寒衣，便是上百年也難得一見的劍心通靈！稱其天賦穩壓燕回一檔，那是毫不為過。”

成飛燕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所以！爺爺你當時就出手了！以大欺小。”

成餘臉色一沉，白了一眼古靈精怪的成飛燕，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那是為了保全無雙城的名譽！那李寒衣實在是下手太狠，問劍就問劍，可是她招招不留情面。那天整個無雙城年輕一代全部都倒在了她的劍下，這要是傳出去，我們無雙城的名聲，可就成了她一步登天的墊腳石。”

“這讓我們這些老一代怎麼能忍受得了。”

成飛燕輕哼了一聲：“咱們無雙城又不是輸不起，輸了，大不了贏回來就是！我們可是天下無雙的無雙城！站到最後的人，才是最終的勝者！”

成餘卻是思想實在太過頑固，他們老一輩太在乎天下無雙這個名號了，成飛燕這般充滿年輕鬥氣的話語已然打動不了他的內心信仰，他只是輕輕擺頭表示不認可。

......

另一側，趙玉真追上李寒衣之後只是跟在她身邊，並沒有多問什麼，李寒衣和無雙城的過節他是知曉的，就是那群老一輩不要臉皮，在她問劍結束轉身離去之時，出手以多打少，甚至還用上了偷襲的伎倆，趙玉真記得很清楚。

兩人的腳程很快，沒多久，已然到了名劍山莊的山腳。

此時還有一個時辰上下的時間便要正式舉行試劍大會了，這裡的山腳處行人卻是不見有少下去的痕跡。

一名小廝見著趙玉真二人從遠處趕來，連忙笑臉相迎，柔聲問道：“請問，可有拜帖？”

趙玉真微微一愣，他哪裡拜帖這種東西，只得轉頭望向身側的李寒衣。

只見李寒衣左手輕輕一扣劍鞘，鐵馬冰河瞬間彈出一寸，寒意逼人，凍的那小廝直打寒顫。

但是那小廝的目光卻是忽地明亮了好幾倍，像是見著了稀世珍寶，有些痴迷地伸手想要去觸碰，嘴角的哈喇子都流出了幾滴。

李寒衣握劍鞘的手微微發力，鐵馬冰河又瞬間縮了回去，“可否入山？”

小廝終於回神，連忙點頭恭敬道：“當然！當然！有佩絕世之劍的劍客來參加我們的試劍大會，是我們名劍山莊的榮幸！”

兩人上山之行，看似平淡，卻是驚起了驚人動靜！

在二人抬腿邁入山門的那一刻，整座名劍山莊的劍，竟同時發出一聲清鳴！劍山有靈！

那些對劍的氣息極為敏銳的鑄劍師更是同時抬頭望向那山腳入口之處！那股絕世名劍的氣息和氣勢，是他們一輩子苦苦追求一輩子的夢想！無數的鑄劍師邁出了自己的房門，向著試劍大會的會場趕去。

而反應最為劇烈的，是一柄通體火紅，透露著人間至暖氣息的劍！

它竟然憑空騰飛而起，於空中無主盤旋！久久不落！

縱然此山之內已然驚得滿堂動盪，但是處於最中心的趙玉真二人卻是閒聊著悠閒上山。

“這插滿劍的山，確實有些震撼。”趙玉真悠然揚手，輕輕地安撫了滿山的長劍，滿山的劍鳴聲戛然而止，包括那柄正在山頂一座屋內盤旋雀躍的赤紅色的劍，也是緩緩地落下，重歸原位。

“這些劍，大多是來此拜山的劍客留下的。”李寒衣講解道。

兩人在山路上漫步走著，山路上行走的人不算太多，反倒是那些沒有路的地方走的人更多，他們有的腳尖輕點那些長劍劍柄，向著山頂躍去。也有人走到半路，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插入土中，長身跪拜。

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悄然出現在了趙玉真的身邊，和二人並肩而行，同時輕聲解釋道：“如趙天師所見，這些劍，大都來自這些前來拜山的劍客。在六十年前，名劍山莊出過一名劍仙，他名為魏長樹，縱橫天下，難逢敵手，而且他為人仗義，前來問劍之人，無論是初入江湖的懵懂少年，還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江湖老人，他皆是笑而回應，只是輸了，便要將手中的愛劍留在此處，十餘年間，這裡便幾乎插滿了小半座山。”

“後來，魏長樹在大壽將至之時，不甘死於平凡，於是與崑崙劍仙生死決戰，終於結束了壯麗的一生，後世，便常有劍客奔襲千里，只為前來拜山，插一把劍在這山上。趙天師可以把這山當作墳，而這些劍，便是世人的香火。”

趙玉真輕輕點頭，微微拱手問道：“在下青城山趙玉真，敢問公子高姓？”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往前邁了一大步，來到了趙玉真的身前，竟然行了個大禮：“在下名劍山莊新任莊主魏長風，恭迎劍仙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