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你,你的福利呢?”

“追了,隱藏福利呢,沒有我可要攻擊你了。”

“又來這套是吧,把讀者騙進來殺?”

那一天讀者們終於想起了被標題黨作者支配的恐懼,上次搞個“新歌”標題騙讀者還不夠,這次直接隱藏福利是吧。

那我問你,隱藏福利在哪?

餘惟這次當然是不敢騙讀者的,既然標了個隱藏福利,那他怎麼著也得搞點真福利出來。

真心換真心讀者才會繼續看,東誑西騙只會演變成狼來了的故事。

既然讀者不追讀是因為期待時間太久過於折磨,那他儘可能快的滿足讀者的好奇心不就好了。

只要他們追讀自己就會出迅速提供新內容,久而久之追讀過程就不再是一種折磨,而是解鎖獎勵。

到時候讀者能有新東西看開心,自己追讀夠了也開心,這是一個正向迴圈……

“先錄個唱歌短影片吧。”

這個隱藏福利不會拘泥於形式,可以是唱歌小影片,可以搞個營銷號電影解說,等哪天有空他抄點異世界暢銷書也有可能。

反正怎麼新鮮怎麼來,讓讀者有解鎖新福利的慾望,才會孜孜不倦地看書追讀。

這次他人在外地條件受限,簡單拍個影片就當做實驗了,餘惟住的酒店隔音很好,隔壁似乎也沒住人,簡單錄幾句歌還不至於擾民。

他也不管什麼鏡頭收音了,直接選了個角度用手機開拍,也不知是為什麼,那種清新日常的唱歌影片總是很吸引人。

以前餘惟也喜歡看唱歌影片,但比起那種準備充分畫面精緻專業的,他好像確實更偏愛場景單平淡一點的。

可能,有種真實感吧。

……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飛機?”

祁洛桉感覺自己這個運營官當的就很沒有存在感,每次餘惟在書裡整活她完全不知道,結果還會有讀者艾特她問。

她也很好奇啊,誰知道狗作者又在整什麼么蛾子。

又把讀者騙進來捱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

祁洛桉嚴重懷疑餘惟是不是有個什麼受虐狂系統,寫這本書就是為了挨讀者罵,捱得罵越多就越強……

“煩啊,明天去找奶奶玩。”

本來她是想在家裡宅一暑假的,但這年頭家裡蹲也不好當,頭一天回來老媽還噓寒問暖,但待久了天天挨訓。

果然全天下的家長都一樣。

現在死皮賴臉地待下去都不行了,她那個老哥回來了,一天到晚也在家裡悶著,祁洛桉反正是待不下去了。

家裡有個顯眼包成天45度角抬頭望天,完事還長嘆一口氣感慨:大丈夫當如是也,這能受得了就有鬼了。

“怎麼多了個彩蛋章?”

祁洛桉定睛一瞧,被她置頂的《明星老在意評分幹嘛?》最新章節不正是篇彩蛋章嗎,還是剛發的。

果然又想整活……

她隨手點了進去,才發現是餘惟自己發的新影片,封面是他抱著吉他的畫面,背後還是酒店的窗簾。

彩蛋章標題叫“隱藏福利已解鎖”,原來說好的隱藏福利在這,看這情形,顯然是剛才隨手錄的,他這是打算要唱歌?

餘惟半倚在窗邊幕帷畔,身上白衣衫融進夕陽的殘片裡,看的祁洛桉一時有點移不開目光。

懷抱吉他的少年低首撥動琴絃,《歲月神偷》的音符在黃昏的空氣中流動,這是一首他們只知道名字的新歌。

窗外最後的金橙光線漸漸被暮雲吞沒,照著他單薄的肩膀彷彿被鍍了層薄金色的光。

“能夠握緊的就別放了

能夠擁抱的就別拉扯

時間著急的沖刷著

剩下了什麼。”

隨著曲子的起伏,他簡單彈唱,聲音清亮還帶著年輕獨享的微啞,那旋律竟在愈深的暮色裡越發清晰起來,輕輕漾在這小小的螢幕之中。

這種感覺跟舞臺上的餘惟完全不同,單調的畫質和簡單的佈景是如此真實,就好像他真的坐在房間對面,安靜唱歌。

祁洛桉看著昏光下的剪影,一雙眼睛眨了又眨,沒來由深吸了一口氣。

餘惟的影片裡,光陰確實在流逝,暮色正默然吞掉那點最後的光亮,只剩他在彈奏著,也在歌唱著。

夜色徹底裹住房間時,他指尖的動作仍未停歇,餘惟略一停駐,輕聲哼唱。

“誰讓~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晴時有風陰有時雨

爭不過朝夕又念著往昔

偷走了青絲卻留住一個你。”

琴絃震顫依然拂過黯淡的空氣,而夜色愈沉,只映下影片裡他低垂的輪廓和驚疑不定的少女心。

不對不對,自己怎麼心跳的這麼快?

歌固然好聽,但祁洛桉發現了,這一次她的關注點好像不在歌身上……而是唱歌的人。

這很可怕,兄弟。

“歲月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

好的壞的都是風景

別怪我貪心只是不願醒

因為你只為你願和我一起

看雲淡風輕。”

光線終於徹底熄滅,暮色徹底覆上少年低低垂下的眉眼,影片戛然而止,餘惟唱的也只是簡單的demo。

歌還沒正式發行呢,沒必要唱的太全,只是滿足讀者好奇心的話,這麼一段完全夠用了。

簡簡單單的五十秒影片,愣是讓祁洛桉感覺到了一種看r18的調調,臉紅心跳手心冒汗的,這還是正經影片嗎?

反差,這太反差了,尤其是想起她跟餘惟在咖啡廳見面的情形後,那個說話不著調只會滿嘴跑火車的撲街還有這麼文靜清新的一面?

“祁洛桉啊祁洛桉,你可不能被明星給騙了啊,先前定下的規矩都忘了嗎?”

她平復了下心情,正想當做無事發生繼續玩遊戲,卻在依稀間聽到了屋外熟悉的旋律,無獨有偶,也是剛才的這首《歲月神偷》。

祁洛桉不動聲色地推門出去,往客廳一看,正是老哥祁緣坐在陽臺邊捧著影片聽歌,一邊聽還在一邊眺望窗外的遠景發呆。

“大丈夫當如是也!”

她就知道……

“我聽倒也正常,你聽這麼投入幹什麼。”祁洛桉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出去貼臉嘲諷,“怎麼,終於要對隊友伸出魔爪了?”

“膚淺,我只是在研究對手罷了。”

祁緣回過頭白了她一眼,隨即話鋒一轉反問道:“你聽就正常,正常在哪?”

之前小老妹找他要餘惟聯絡方式,藉口說室友是餘惟粉絲,他早就覺得不對勁了,上次看到餘惟的熱聊物件,也側面佐證了這一點。

“你跟餘惟關係不簡單啊。”

“你管得著嘛你。”

要是換成別人追問祁洛桉還真容易緊張,但是面對她老哥,證據確鑿的事她也能懟兩句。

祁緣長嘆一口氣,似乎已經逐漸理解了一切。

“我知道你想給我使絆子,但也沒必要特地去買通餘惟對我動手吧?”

“?”

這倒是祁洛桉沒想到的,自己什麼時候買通人家了,這位老哥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沒那麼閒,餘惟也沒有。

“難道不是,要不然怎麼解釋餘惟剛拿出一首好音樂你就加他,剛和我比賽完他就給你發訊息。”

“顯然是你們達成了某種合作,你看中他的天賦想讓他狙擊我,比賽完之後他在跟你彙報工作,是不是?”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這老妹居心叵測不能要了。

“大哥,我一個大學生拿什麼去買通一顆華語樂壇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那我不管,我只負責看穿你的陰謀詭計。”祁緣抬頭望著遠方的天際,“可惜你失算了,餘惟他志存高遠心懷坦蕩,豈能被你矇蔽?”

“我們只是點到為止的比試,你的陰謀打不垮我……”

他自顧自地慷慨兩句,一回頭卻發現祁洛桉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句“你說是就是吧”。

祁洛桉完全不想反駁,比起她真正的心思,被當成陰謀詭計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