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星星的人》是一部關於支教的外國電影,男主因為生活受挫去鄉下支教,最後愛上了這個地方,選擇留下來。

這是部上世紀末的國際佳作,國內也翻拍過很多次,但都沒能拍出原片獨有的風格。

餘惟看著劇本,這次真的改無可改。

昨天的劇本只是恰好和他印象中的名場面相符合,不過很顯然,他這次並沒有那麼逆天的好運氣。

生活也不可能處處是巧合,餘惟猶豫了半天,還是把劇本還給了林沂。

“這劇情很完整,我就不獻醜了。”

如果餘惟沒記錯,這應該是當年的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他要真硬改那就是畫蛇添足了。

“沒關係,這段戲的臺詞國內翻拍了三個版本都沒有改動,還是不改為好。”

池樂縈的話緊隨其後,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打圓場話術,林沂微笑著點點頭,對這番話表示認可。

要知道國內的改編,或者說是魔改可是很嚴重的,很多好片子一旦經過導演的大手,就容易改得面目全非。

喜歡搞翻拍的一般都是中小導演或者跨界的導演,很容易魔改和夾帶私貨,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種星星的人》結尾這段戲愣是無人敢改。

主要原因還是它過於經典,一改動就沒內味。

“這段戲確實不好改,沒事你還是可以寫,《剪刀》你應該聽過吧。”

林沂本就打算讓餘惟寫她的歌,劇本算是臨時起意,國際佳片不好改動很正常,她也不會藉此為難人。

餘惟還真沒聽過。

他來到這之後聽歌很少,偶爾聽歌也只聽陳平的,也就是那一位改變世界線的國際巨星,疑似穿越者前輩。

姓陳,名平,再加個“安”字他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可惜,就因為缺了這個“安”,所以走得早……

不過嘛,陳老先生的歌他以前也沒聽過,顯然不是地球老鄉。

言歸正傳,沂姐這首《剪刀》是把時間比作剪刀,把生命的綢緞一節一節的剪去,算是一種對時光無情的隱喻。

餘惟藉著試鏡角色的由頭在旁邊聽了三遍,這才體會到了池樂縈為什麼能聽哭。

這首歌呼應都市人群的“時間焦慮”,如職場壓力、人生規劃等現實議題,看著時光流逝卻無能為力,壓力大的時候確實容易哭。

他下意識看了眼池樂縈,對方只是會意地笑笑,似乎對這種略帶問詢的眼神毫不在意。

如果是祁洛桉,她肯定會直截了當地問一句“你看什麼”,不過眼前人並不是祁洛桉,餘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莫名想起一個不相干的人。

可能,這首歌確實太抒情了點。

“你心裡在想著誰啊?”

池樂縈察言觀色何其細膩,餘惟這一瞬間的眼神飄忽,明顯是思想拋錨了。

“在想寫什麼歌來跟這首歌打擂臺。”

關於時間的優秀歌曲還真不少,這個題目算得上華語歌裡的高材生了,好像隨便拎一首出來都不差。

至於具體選哪首,那還得從歌曲風格上下手,重點針對,《剪刀》是對時間具體是什麼的思索,這種題材確實少見。

寫時間的歌,大多是暮年回首對時間流逝的無奈,還有一些聚焦親子關係,主題其實是子欲養而親不待。

特地聚焦於時間究竟是什麼這個抽象命題的歌確實不多,餘惟想了半天,最終想起了一首《歲月神偷》。

同樣是對時間本質的探討,這首歌是把時間比作了生命的掠奪者,以“神偷”隱喻時間的無情竊取,強調青春與記憶的易逝性。

這一點倒是跟《剪刀》不謀而合,而且它們還都是電影主題曲,在故事承載能力上也有可比性。

比起林沂的歌,《歲月神偷》多出幾分悵然釋懷,這首歌原唱也是女聲,不過男聲翻唱很多,只要情感足夠真摯,贏面還是很大的。

選完歌曲後餘惟只覺得思如泉湧,索性直接找了角落直接原地開碼,開始在手機上寫起書來。

池樂縈在旁邊看的是一陣無語,上次他還知道關上門來偷偷寫,自從被發現之後乾脆不避著人了是吧,演都不演了。

她也不可能傻站著等,乾脆趁著餘惟碼字的功夫參加了《種星星的人》片段的試鏡,結果還真被她給選上了。

這段戲講的是男主女朋友勸他回去,但男主已經愛上了山村的民生淳樸和遠離塵世的喧囂。

更重要的是他不願意放棄這些孩子,於是毅然決然選擇了留在這教書育人,最終兩人分手。

種星星,其實代表了男主要在這群孩子身上播種希望。

最後女主一臉決絕的下山,卻在聽到男主和孩子們為她唱的鄉土民謠後淚流滿面,她噙著淚水擠出笑容看向山頂男主的畫面很有視覺衝擊力,名副其實的影視經典。

主要是女主演技太好,從不捨到掙扎再到釋然和最後的尊重,一個眼神演繹的淋漓盡致。

池樂縈演的其實沒多好,主要是同行襯托,其他幾個試鏡的女演員連哭都費勁,哭戲已經算演員基本功了。

“狀態好的時候碼字真是愜意啊。”

餘惟發完新章節只感覺渾身舒暢,要是再有一杯快樂水就完美了。

“狗作者終於要對老藝術家下手了嗎?”

“沂姐是我的童年女神,你小子居然下得去手?”

“打過就打過,還童年女神。”

“這首歌是真不好打吧,還在我歌單裡,我有事沒事就拿出來聽聽,真不是《緋色》和《同塵》能比的。”

“能不能快點出歌,我已經耳癢難耐了。”

“該掏耳屎了兄弟。”

章評區依舊是一如既往地歡樂,但不知是不是餘惟的錯覺,評論數量好像少了很多。

他也顧不上細想,來人家綜藝也不能光碼字,還是要乾點正事的,餘惟之所以來《種星星的人劇組》,也是想來這邊試試戲。

節目開拍之前他搜過四部戲的原片,其中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這一部,尤其是最後那段愛爾蘭民謠送別,童聲合唱非常打動人。

其實國內的三版改編,差的就是這一塊,演員臺詞劇情都可以做本土化改編,但最後這支歌,卻無論如何也改編不出來了。

第一版翻拍是直接套用人家的原曲,曲子很棒,但放在國內的鄉土環境有些不倫不類,讓山村小孩唱愛爾蘭民謠,這導演真是個天才。

後面一版學聰明瞭,對原曲做了中文填詞,雖然畫風正常了,但填詞之後的異國音樂反而沒內味,很多觀眾看完表示還不如放原版。

第三版導演發現了問題所在,特地選了一首國內的本土民謠,直接把歌給換了,本土化是足夠了,但兩首歌風格完全不像,他反而是被罵的最狠的那一個。

越想著改好的反而被罵的越狠,可見有些導演選擇擺爛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餘惟越想越覺得心癢,他要是把這首國外民謠寫進書裡再搞一首風格相似的本土化出來,節目選角不就迎刃而解了?

更重要的是,他也馬上要寫下一輪比賽了,對手的歌不好找,眼前這首剛剛好。

傳統民謠,原唱不詳,不得罪人。

把這首歌寫進去針對性打擊,也算是幫國內導演解決一個歷史難題了,不僅不得罪人,反而是大功一件。

誰說我改不了劇本,我把配樂改了不就行了?

這片場真是來對了,一次解決他兩首歌的劇情。

感謝易翊天的盟主,非常感謝,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會有盟主,跪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