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個故事兩種色
美娛:從飾演小海狸開始 懶得去管順其自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oh——sxxt——”
“這首歌是哪裡來的?”
“這是華納為了電影定做的歌?”
同一時間,紐約。
新線的創始人羅伯特·謝伊正在時代廣場的電影院裡觀看《好聲音》。
前八分鐘的劇情瞧的他臉色陰沉。
作為入行已有35年的專業人士,他當然看得出《好聲音》的開篇拍的非常有功底。
節奏超快,資訊量賊大,克里斯·哥倫布僅用兩段劇情就已經刻畫出了主角的陽光、媽媽的零碎、爺爺的頹廢、舅舅的暴躁和姐姐的抑鬱。
在當所有劇情還披著一層名曰喜劇的外衣後,整個開篇看起來,那是相當的有趣。
而就在謝伊快速的估算著,《好聲音》這部電影大概會讓多少孩子滿意,那存於劇情中的歡快會讓《雙塔奇兵》損失多少票房時,驟然冒出的歌聲,讓他面色驟寒。
他聽得出這是伊莎貝拉的聲音;
他聽得出伊莎貝拉是在用一種類似於教堂禱告的方式在演繹歌曲;
他更聽得出這首歌超級的陽光;
但以上這些在此刻都不重要——
因為最重要的是,這首歌好像和《好聲音》展現出來的劇情走向很貼合?
是的!
即便他沒有看到後續劇情!
即便他沒有聽完整首歌曲!
他也依舊覺得歌曲和電影很貼合!
這種感覺是非常恐怖的!
因為影音不分家!
當你在看電影時覺得一個配樂和主題非常契合時,這個時候,這部電影,就只會往兩個方向去發展,要麼超神,要麼超鬼,沒有中間項。
然後,一般情況下,超鬼這玩意,只會在劇情片裡出現。
所以,一部音樂片,開篇出現的歌曲就能讓人覺得很okay?
omg——
那這電影還有看的必要嗎?
謝伊覺得自己應該離開影院了。
沒錯,僅當下這一個佈置就讓他覺得《好聲音》這部電影應該不會賠。
但他又不想離開影院。
因為就算是死,他也要死的明明白的。
而謝伊的詢問則讓陪同觀影的秘書陷入了沉默,秘書明白老闆的意思,但他回答不了老闆的問題,他們新線在華納的確有內應,可電影製作這事……
這麼說吧,他們要是能在製作上插得上手,他們還會和華納打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對吧?
so……
既然沒有答案,那就先看電影唄。
由於他們的反應很剋制,所以並沒有影響到場內的其他人。
而在普羅大眾眼裡,有一些人的感覺則和謝伊一樣,也覺得陡然出現的歌曲非常好聽,至於好聽在哪裡?契合感覺只有專業人士能即刻捕捉,更多的人只是覺得伊莎貝拉的聲音非常的優秀,非常的空靈,整首歌非常的有趣。
但這種模糊的感覺並不重要,因為隨著音樂的響起,銀幕上的畫面出現了閃切——
爸爸現身,踩著慢慢虛化的音樂,和公司裡的同事慶祝著工作上的成功;
在此期間,他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之人乃是出版社,原來爸爸除了正常上班外還是一個作家,他在前段時間給出版社投了稿,現在投稿文章過審了,可以出書了;
這讓他十分的興奮,想要趕快回家,和親人一同分享喜悅;
回家路上,他還順手開啟了車載音響,接著,先前虛化掉的音樂再度出現……
“oh!看來爸爸是家裡最優秀的人!”
“他應該是全家人的榜樣吧?”
“同時還是莉莉追夢的關鍵?”
二度出現的《be what you wanna be》讓不少觀眾覺得自己已經領悟到了導演的用意。
當電影裡的莉莉有著夢想,銀幕上的爸爸很是成功後,被《be what you wanna be》所銜接的他們明顯就是同一個陣營的人,更別說,這首歌裡還有著這樣一句歌詞——
‘why not something like your old man(成為老爸那樣的人又有何不可)?’
這種歌詞在觀眾的眼裡那就是明示!
莉莉和爸爸就是整個家裡唯二的太陽!
他們會激勵著頹廢的家人,前去追夢!
而事實嘛……
對也不對。
說對,那是回到家的爸爸在瞧見家裡的狼藉後便主動的承擔起了維繫的責任——
他將自己老爹的嘔吐物處理乾淨,並把爺爺扶到飯桌旁,想讓他和家人一起共進晚餐;
他主動的調停起了大女兒和大舅哥的矛盾;
將坐在甬道拐角的大舅哥從地上扶起,代表大女兒向他道歉;
敲開大女兒的房門,他沒有訓斥大女兒,而是請女兒給自己一個面子,拜託她從屋子裡出來吃飯,不管家裡有什麼矛盾,吃飯時都不討論;
做完這一切,他又鑽進廚房,幫妻子端起了晚餐菜餚;
眼見妻子不高興,他便從妻子的身後抱住了對方,並在妻子的耳畔悄悄的說起了今日的收穫,他說自己的工作很成功,他說自己的書籍能出版……
行雲流水的修繕,讓爸爸看起來閃閃發光。
但可惜,家庭裡的四分五裂是無法依靠個人的力量強行修補的。
而這,便是大眾判斷裡的不對——
爸爸能夠收拾爺爺的嘔吐物,能夠扶著爺爺坐上餐桌,但他無法幫爺爺強行醒酒,這也就導致爺爺在混沌之中失手打碎了一隻盤子;
爸爸可以調停大舅哥和大女兒之間的矛盾,但他沒法讓相看兩生厭的傢伙冰釋前嫌;
重新聚首後,舅舅和姐姐同時盯上了桌中的一盤菜,然後,從一開始就分列兩端的他們又爭了起來,啪嗒啪嗒的聲響是刀叉碰撞的尖銳;
狼藉的餐廳、刺耳的聲音,讓媽媽的火氣再度上湧,也讓爸爸嘆了口氣,擼起袖子,想要再次按下家裡的紛爭,但,正當爸爸想要鑽入餐廳時,別在腰間的電話突然響了;
老闆來電,表示他們之前慶祝的太早了,合作方突然取消合作了;
由於他們罔顧事實提前歡慶,所以他們可以滾蛋了;
緊接著,出版社也來電了,說之前的運營搞錯了,他的書稿沒有稽核過;
出版社希望他能再接再厲,寫出更加有意思的東西;
由於媽媽就在爸爸的身旁,所以——
“嘭!”
聽到一切的她將手裡的餐鍋用力的砸在了灶臺上。
驟然而來的聲響將本還混沌的老爺子嚇了個激靈,讓爭執不休的姐姐舅舅打了個哆嗦,令西裝革履的老爸收穫了哥譚的出生證明,也瞧得銀幕前的觀眾們有些吃驚。
“啊?爸爸也是loser嗎?”
“天吶——他們一家人都是失敗者?”
“oh——這種家庭——很難發展啊——”
“所以赫敏小可愛呢?她還怎麼追夢啊?”
在《陽光小美女》的劇情裡,開篇的一家六口裡,只有兩個是loser。
一個是愛懟草的爺爺。
一個是研究普魯斯特效應並嘗試自殺的舅舅。
其它人,那都不能算是失敗者。
因為想當飛行員的哥哥是在陪妹妹參加選美比賽的途中發現自己是色盲的;
在此之前,他是努力的追夢人。
因為成功學演說家老爸也是在陪女兒參賽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是個輸家的;
在此之前,他甚至是家庭意志的引導者。
老媽就更不用說了,《陽光》裡的主角之所以會參加選美比賽,那是因為她的小姨,也就是媽媽的姐妹,本身就是做這一行的,主角在參加‘陽光小小姐’的比賽前就參加了一個名叫‘辣椒小小姐’的比賽,並拿到了第二名。
所以,從理論上來說,《陽光》裡的主角看起來很陽光那是因為她的家庭本就有陽光。
而《陽光》的編劇邁克爾·阿恩特之所以會這麼設計,那是因為良好的家庭環境真的是通往成功的基石,和諧的家庭真的能讓一個人在奮鬥之時避免瑣碎的煩惱。
既然‘家和萬事興’這句話在全世界都通用,那麼,澤勒一家全是loser?
oh——
那在這種家庭裡,小海狸還怎麼爬起來啊!
當觀眾發現,小海狸的開局好像並不好時,所有的人,那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大家都在這種爛貨家庭裡,小海狸憑啥追夢?
大家都想搞清楚,在大人都不自信的環境裡,小孩子憑啥沒有長歪?
同時,大家還有些迷糊,明明在剛剛響起的bgm《be what you wanna be》裡有向爸爸學習的歌詞,那為什麼爸爸還會是一個loser呢?這種設計有些不科學啊!
而萬眾期待的情形也讓新線的創始人羅伯特·謝伊抿緊嘴唇——
因為他發現,《好聲音》比自家的《王牌》拍的好。
又或者說,哥倫布在電影裡留鉤子的能力,已經不遜於斯皮爾伯格、卡梅隆那些人了。
但同時……
“如果全家都是loser,那劇情的展開難度也太大了吧?”
謝伊喃喃自語。
嗯。
在這一刻,就算他和華納互為對手,他也想要知道,《好聲音》的劇情會如何發展?
而在大夥的盯視下,銀幕上的畫面也出現了翻轉。
下線快五分鐘的小太陽又再度升起了——
老媽的怒吼激起了一場劇烈的地震。
讓正在臥房裡快樂寫歌的莉莉·澤勒斷了思路。
安靜如雞的環境讓她產生了疑惑,摘掉耳機,小心下樓。
當她好似海狸鼠偷食一般,趴在樓梯的拐角處,鬼頭鬼腦的探出腦殼窺視樓下後,那古靈精怪的模樣令銀幕前的觀眾本能的笑出了聲。
“噢——”
“海狸小姐太可愛了——”
“我感覺在這部戲裡赫敏和她的家人簡直就是兩個畫風——”
小姑娘輕手輕腳的打量沒有引起家人們的注意。
但猶如冰窖般的餐廳還是讓她現出了身。
為了破冰,小姑娘主動和家人打起了招呼。
在收穫了一堆生硬的回應後,偌大的餐廳裡響起了奇怪的樂章。
所有人都坐在餐桌旁安安靜靜的吃著晚餐,沒有一個人說話,餐刀、叉子與瓷制餐具發出輕微的碰撞,切、點、戳、扎的聲音令小姑娘有些摸不著頭腦。
“嘿!你們今天怎麼了?”
大家都不說話,那小姑娘便開口了。
她望向自己的老爹,道:“dad,你以前下班後都會喊我吃晚飯的,但今天沒有。”
“噢——可能是我上班上的太累了——”
老爸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補充道:“再加上我昨天寫書寫的太晚了,so——”
“哼~~”
沒等老爸說完,老媽便用尖銳的笑聲打斷了老爸的話語。
這讓老爸有些狼狽,攤手聳肩,不在說話。
如此情形則讓小姑娘眉頭緊蹙,掃了兩人幾眼,心有費解的她又望向了老舅。
“瑞利,你的鼻子怎麼了?為什麼紅紅的?”
明知故問的話語讓老姐抬起了頭,也讓被點到名的老舅強顏歡笑。
“噢~不小心撞了一下~”
“不小心?”
“嗯。”
“……”
尷尬的對話讓家裡再度陷入了沉默。
詭異的氛圍讓小姑娘無奈搖頭,既然你們都不肯說話,那……我就說了——
“okay,既然你們都沒事,那我就要宣佈一件事情了,《世界好聲音》你們都知道吧?我之前提過的。我決定正式參加《世界好聲音》,我看了報名時間,城市賽的海選在這週末舉行,所以,你們誰有時間?陪我一起去?”
直截了當的詢問,好似一隻穿著皮鞋的腳,重重的踏在了一隻貓的尾巴上。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本還在埋頭苦吃的大夥全都抬起了頭。
所有人都向小姑娘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眼見她的問詢不似作假,大夥便對視了起來。
想要觀察身邊人的表情,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確認沒有耳背後,老媽率先開口,道:“oh——莉莉——”
“你真的想要參加《好聲音》嗎?我以為你之前都是開玩笑的——”
“呃——我不是打擊你啊,我只是想說,《好聲音》這個比賽有很多專業人士參加的,我之前在超市裡買東西時就聽說了,科爾·卡特就會去。”
“科爾·卡特你知道吧?他是隔壁教堂唱詩班裡最厲害的孩子,首席……”
“yeah~yeah~yeah~我覺得老媽說得對~”
媽媽的話音剛一落下,姐姐便立刻點起了頭。
“莉莉,你根本就沒有接受過良好的聲樂教育,你去參加《好聲音》只會浪費時間,當然,如果你只是想要體驗這個過程,okay,我可以陪你,可你要是想拿名次……”
“oh——”
“我覺得你不能對這件事情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沒錯,莉莉,你姐姐說的挺有道理的。”
上一秒還在粉飾太平的舅舅此刻也點起了頭。
他接著姐姐的話語繼續說了下去,“莉莉,我們其實都知道你經常往教堂跑,跑去學音樂,並且,我們還知道,你最大的夢想是想創作一首屬於你自己的歌?”
“但……”
“你至今都沒有完整的頭緒,不是嗎?”
“音樂這個東西很看天分的,我在倫敦的時候就聽說,有人沒學過樂理光靠哼哼就能寫歌,就比如說約翰·列儂,他從小就寄宿在姨媽家,中學時期才正式的接觸音樂,但一接觸便能直接創作,並因此獲得了他們學校校長的推薦信,去利物浦藝術學校上學。”
“so,當音樂這個東西和天分息息相關時,我……我個人……”
“我個人是希望你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校主課的學習上的……”
驟然而來的勸說好似急促的雨點,讓偌大的家庭裡下起了暴雨。
家人的質疑、勸誡和不看好彷彿是一段黑色喜劇。
每一個開口的人,那都成了小丑。
因為在先前的劇情裡,他們的身上還燃有希望的火光嘛。
像舅舅,他就在證明霍奇猜想;
像姐姐,她就想考維也納藝術學院;
就連媽媽,那也對更好的生活充滿著渴望;
當他們自己都心懷夢想,甚至都擁有執念後,他們卻讓家裡最小的孩子看清現實?
這……
或許就是人世間最大的幽默。
因為我撞過南牆,所以我不想你也撞牆。
我不願擁抱平庸的自己,但,我希望你能過上穩定的生活。
當此概念出現後,英美兩地的影院裡,不少家長都本能的看了一眼孩子。
漆黑的影廳裡,那認真觀影的閃閃目光,讓他們悄悄的抿緊了唇。
由於人類物種具有多樣性,所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父母。
但還是那句話,hp傳遞的是普世價值觀,能追的起hp的人家庭基本上都是和睦的,當和諧存於生活之中時,這些當爸媽的,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長呢?
說的在極端點,就連馬聖那種玩家,他也想擁抱自己的兒子啊!
可同時,這些家長,又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夢成才呢?
沒有一個家長願意眼睜睜的瞧見,自己的孩子對生活失去期望。
而當這種糾結出現後——
‘這部電影拍的挺好的。’
‘所以小海狸怎麼說服自己的家人?’
家庭和睦的大人們在心裡默默投票。
而他們的感慨,銀幕上的莉莉·澤勒並不知曉,在發現媽媽姐姐舅舅他們都會說話後,小姑娘頓時就揚起了嘴角,道:“oh,原來你們都會說長句是嗎?”
“那我剛剛和你們說話時你們為什麼不理我?”
“為什麼要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往外蹦?”
只要是個正常人,那都能看得出此刻的莉莉·澤勒是在調侃。
因為她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惡意。
但她的反問,落在三人的眼裡,卻是挑釁。
又或者說,在媽媽、姐姐和舅舅的世界裡,莉莉·澤勒很不乖。
壓根就不想接受他們的意見。
既然如此……
他們彷彿有著無上的默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開起了口——
媽媽:“oh莉莉——你現在說的和剛剛說的是兩件事,你不能把他們混在一起……”
姐姐:“莉莉,我們沒說不陪你去,我們的提議只是為了你好……”
舅舅:“莉莉,你聽我說,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人生規劃做的現實一點……”
紛紛擾擾的聲音,如同一千隻蚊子,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不僅如此,位於中央的莉莉·澤勒還感受到了環繞立體聲的效果。
餐桌是長方形的嘛,因為對立,姐姐和舅舅坐在了兩端,為了展現家庭和睦,爸爸和媽媽坐在了一塊兒,在這麼分配後,莉莉便和爺爺坐在了老爸老媽的對面。
因此,隨著三人的開口,銀幕上的畫面頓時就有一種三司會審的意思。
不過,即便如此,莉莉·澤勒也沒生氣,擁有小太陽屬性的她微笑的迎接所有。
在此過程中,老爸多次的想要開口,維護女兒。
但可惜,在失去了‘頂樑柱’這個屬性後,他的行為直接就被媽媽姐姐舅舅無視了。
三人一直在說一直在說一直在說,到了最後,他們的面目甚至都有些扭曲。
這一情形讓老爸有些崩潰,也讓小姑娘有些無奈,更讓坐她身側,鮮少說話的爺爺有些惱火,在發現三人根本就沒有解決問題的意思,只想宣洩情緒後,他的額頭上頓時就隆起了道道溝壑,被酒精浸染的喉嚨裡發出了渾濁的聲音——
“夠了——”
“你們不要再吵了——”
“你們讓莉莉說一句會死嗎——”
“砰——”
他用力的敲了下桌。
憤怒的嘶吼讓世界重歸平靜。
媽媽姐姐和舅舅都縮了縮脖子,他們有些害怕發瘋的老爺子,老爺子則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在發洩完心中的不滿後,他這才收起怒容,望向孫女——
“莉莉,你真的想去參加《好聲音》嗎?”
老爺子認真的問。
“是的。”
小姑娘果斷的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因為我喜歡音樂,我想唱歌。”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質樸的回答聽的老爺子呵呵直樂。
而就在他抿著唇,想要說些什麼時,莉莉·澤勒又說道:“當然,除了這個以外,我想參賽的理由還有一個,那就是你們都有夢想,我也想有。”
說到這兒,莉莉·澤勒忽的話語一頓,接著環顧起了四周。
並且,她的目光掃過誰,話語便落在了誰的身上——
“媽媽,你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被點名的老媽有些意外,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舅舅,媽媽說你從小就喜歡數學,一直在研究難題,渴望成為最偉大的數學家。”
老舅面頰收縮,有些尷尬。
“姐姐,你喜歡畫畫,希望能去維也納深造,然後未來開個畫展。”
姐姐目光躲閃,不敢和望過來的妹妹對視。
莉莉·澤勒則繼續道:“你們的人生目標非常明確,這讓我很是羨慕。”
“所以,當我發現自己非常喜歡音樂後,我便也想和你們一樣。”
小姑娘的話語很是簡單,但很有重量。
直接就壓的偌大的餐廳沒了聲音。
這番話語也讓老爺子揚起了一個慈愛的微笑,正當他不住點頭,似乎是要支援莉莉·澤勒時,小姑娘那飛翔的目光找到了駐足的高枝——
她還沒把話說完呢。
凝視老爹,道:“當然,還有爸爸。”
“老爸每天都要上班,但他依舊堅持寫作,並勇敢的向雜誌社投稿,我很佩服他。”
“在我的眼裡,他一直都是穿著西裝的superman,能在養家的同時追逐自己的夢想。”
“雖然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不理我,但我依舊想說——”
“你會支援我的,對吧?”
“daddy?”
莉莉·澤勒衝著老爹眨了眨眼。
與之對視的老爸則猶如雷擊。
他沒想到女兒還會提及自己!
嘴唇哆嗦,緩了好幾秒,他這才將肯定的答覆說了出來。
“ye……ah……”
“yeah……”
“yeah!”
而在他用力點頭的瞬間,《be what you wanna be》也再度出現——
“focus on every little thing~”
(關注每件平凡的小事)
“that's at does really matter~”
(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luxury cars and bling that's not real life~”
(金錢和物質,那都不是真正的生活)
家庭聚會的畫面,瞬間定格。
如果說先前,loser的一家讓影片的顏色變成了灰,那麼現在,宛若太陽的小海狸則將所有的陰霾驅成彩,而第一個被感染變色的,便是老爸。
“oh!莉莉好棒——”
小海狸的成功說服讓影廳裡的孩子們歡呼雀躍——
“伊莎說的好有道理誒,你們都有夢想為什麼我不能有?”
“就是就是!你們可以幹喜歡的事情為什麼我不行?”
“不管夢想容不容易實現,我們先幹再說嘛!”
“對對對!做了不一定成功,但不做肯定成不了功!”
也讓先前在糾結配樂的大人恍然大悟——
“噢——所以這首歌有兩個含義?”
“追逐夢想說的是事業?”
“環顧四周說的是生活?”
“你可以追逐事業上的夢想,但就算失敗了那也不要緊,因為你還有生活?”
“並且,只要你心中有愛,那在家人、在孩子們的眼裡,你就是無所不能的?”
“天吶——這個設計——真的——哈哈哈哈——”
英美兩地的影廳裡,冒出了不少會心的笑聲。
當然,這些笑,大多都是大人的。
沒錯!
把一家人全部設計成loser,那只是為了強化整部電影的戲劇衝突!
如果真的把一家人全部設計成loser,那這部電影也就拍不下去了,因為不符合邏輯!
所以,在設計《好聲音》裡澤勒一家的人設時,伊莎貝拉便在哥倫布的指導下把loser這個概念做出了區分,劃為事業型loser和生活型loser。
然後,澤勒一家,全都是事業型loser。
姐姐沒有考上維也納,那是事業上的失敗;
舅舅沒有解開數學題,那也是事業上的失敗;
爸爸的故事沒過稿並被公司開除了,那還是事業上的失敗;
但事業上的失敗,能決定你的人生嗎?
怎麼可能呢!
當不了醫生就幹別的嘛!
天無絕人之路啊!
而當一個人的世界可以分成工作和生活時,《be what you wanna be》便出現了。
嗯,這首歌就是伊莎貝拉特意安插的。
因為這首歌本就有以上兩個意思嘛。
“oh——這種假性設計真的很棒——”
“雖然有些取巧,但……很聰明……”
紐約第五大道上的一家影廳裡,《華爾街日報》的專欄作者喬·摩根斯坦笑著點頭。
他是一個專職影評人,寫了37年的影評了。
他看過無數電影,但像《好聲音》這種在25分鐘裡把一個故事打造成兩種顏色,然後用一首歌把事業上的灰和生活中的彩連線起來的電影他還真沒見過。
當然,這不是說其他的導演沒有這樣的功力。
幾乎所有的追夢電影說的都是一個人在事業上遭受了失敗,但在生活中得到了洗滌,最後揚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追夢的,所以事業型loser和生活型loser的概念本來就存在的。
但,和諧,才是當下最難能可貴的東西。
道理大家都懂,故事誰都會寫,但用於串聯的歌——
很難得。
“所以這首歌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和電影好適配。”
華盛頓。
《華盛頓郵報》的專欄作家斯蒂芬·亨特一邊跟著電影的旋律哼著歌一邊向隨行的秘書發起了問,而和羅伯特·謝伊的秘書一樣,他的秘書也不知道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並不重要不是嗎?
因為當全場觀眾都在期待接下來的劇情後,看電影,那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是的……
隨著秘書的搖頭,斯蒂芬·亨特也回頭打量起了自己所在的影廳。
聖誕節的上午並不是一個好的觀影時間,因為冬天的休息日更適合睡覺。
可就算是這樣,偌大的影廳裡也有著超過四分之一,接近三分之一的上座率。
拖家帶口的身影,是赫敏·格蘭傑高人氣的體現。
而大人小孩都滿意的事實……
“太恐怖了。”
洛杉磯。
《新聞週刊》的專欄作家大衛·安森此刻也在看電影。
在剛剛過去的25分鐘裡,影廳內間歇性的冒出了好幾次的歡呼。
這種及時反饋讓他很是歎服。
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劇情片的身上看到類似的場景了。
而銀幕上的展現,更讓他非常好奇。
他想要知道,當《好聲音》的開篇拍的如此之好時,後面的劇情,究竟會是什麼模樣?
當克里斯·哥倫布用繪畫的方式將電影裡的爸爸角色點亮後……
後續,媽媽、舅舅、姐姐、爺爺的分支劇情又會是如何展開的?
而這個嘛……
在《be what you wanna be》的播放中,《好聲音》的劇情也在快速的推進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