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學唄
人在高三,系統說我和青梅相親 南山輪椅漂移冠軍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十點整,上課鈴聲刺破走廊的寂靜。
語文老師周若蘭拿著一張試卷走進教室。
“好久不見啊,那麼開始上課了。把寒假作業拿出來吧。”
話音落下,教室裡頓時響起一片嘩啦啦的翻找聲。
黎知動作利落,伸手從書包側面抽出早已工整迭好的所有寒假試卷,找到語文試卷後,其餘的試卷又被塞了回去。
旁邊的沈元則低頭拉開自己書包拉鍊,略顯笨拙地在堆裡翻找著卷子。
一時間,翻動紙張的窸窣聲響匯成一片,取代了剛才課間的微小喧囂,也彷彿為這開學第一課正式拉開了序幕。
雖然過了十天的寒假,但是沈元發現重新開始上課後,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許是因為專注的效果,這東西簡直就是學習的利器。
只要認真的聽一會兒課後,管你想啥呢,腦子就集中在學習上吧!
但其實副作用也挺大的。
比如沈元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都要掙扎一段時間,又比如,黎知幫忙的時候,他都會一不小心過於專注。
專注過頭的效果就是,時間似乎過的非常快。
下課鈴的餘音還在走廊裡嗡鳴,教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瞬,隨即被椅子拖拽和合攏的聲音驟然攪動,像是解開了一個悶了半天的結。
何之玉第一個站起身,誇張地伸了個懶腰,少女的青春活力展露無疑。
“終於——結束了!餓死啦!去食堂!”
她轉過身,眼睛滴溜溜地掃過黎知和沈元,尤其在沈元自然接過黎知遞過去的飯卡,嘴角又彎起那熟悉的帶著點“嗑到了”的弧度。
阿杰蔫蔫蹭到楊澤身邊:“走走走,乾飯!感覺腦袋都被知識輪流榨乾了……早飯那點飯早就沒了!”
陳銘宇呵呵一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去尼瑪的!艾慕宇把你腦子裡那點廢料給我丟掉啊!”
沈元聽著這三人的交流,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伸手想去捏黎知的手,卻被她輕巧地躲開。
“瑟蘭!才不要你摸呢!”
黎知小聲嘀咕,臉頰帶著點微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了先前承諾的那句令人臉紅心跳的“再幫你一次”的交易。
“嘿,怎麼這就害羞了?”
她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幾支筆塞進筆袋,動作利落。
“走啦,我餓了。”
說吧,黎知站起身來看著沈元。
沈元笑著起身:“好,走,吃飯去。”
話音未落,沈元的手已經伸到黎知面前,意思十分明顯。
黎知目光落在少年攤開的掌心,熟悉的紋路讓她指尖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
窗外冷風捲過走廊的哨音,剎那間細弱下去。
沈元眼中那點灼人的笑意清晰映在她眼底,像冬日朝霞裡投下的一小片暖光。
少女只頓了半秒不到,便伸手輕輕放了上去。
指尖碰觸到他溫熱的面板時,黎知的臉上暈開一抹甜甜的笑意。
沈元看著黎知的笑意,指尖卻不自覺地收攏了些許,將少女遞過來的溫熱和存在感牢牢攥在指間。
一旁,卓佩佩已經收好了東西,推了推眼鏡,招呼著何之玉同行。
小作者立刻興致勃勃地貼上去,邊走邊小聲問:“佩佩,你覺得《監守自盜》下一章那個場景……”
兩人迅速沉浸在糖文的世界裡。
“還你的《監守自盜》呢!一模都快到了,你還想著寫糖文呢!”
沈元白了何之玉一眼:“你都考不過我了。”
聽到沈元的話,何之玉衝著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要你管哦!就算考不過你,我也有660分!哼!再說了,你有知知和你貼貼,我就不能用糖文緩解壓力了啊?”
小作者肉眼可見的豪橫了起來。
沈元挑了挑眉,壓低聲音拖著長調慢悠悠開口:“嘖,挺囂張啊……再這麼豪橫——”
他刻意停頓一秒,嘴角勾起促狹的弧度:“信不信接下來十天,一顆‘糖’都不給你吃?”
話音未落,原本還昂著腦袋、豪橫姿態十足的何之玉猛地一個急剎車!
“別!!!”少女眼睛瞪得溜圓,急切中帶著慌亂,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我不說了!”
她雙手合十舉在胸前,語氣懇切得幾乎要當場指天發誓:“千萬別斷糧啊!”
一旁的黎知看著小閨蜜這副從囂張秒變可憐巴巴的模樣,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她抬腳輕輕踢了一下沈元的鞋側,下巴微揚,嗔怪道:“你就知道逗她。”
黎知瞥了眼快要急哭出來的何之玉,語氣帶著點安撫:“沒事的之玉,別聽這沙幣瞎說。”
何之玉聽到黎知的話,如同得到了免死金牌,腰板立刻挺直了幾分。
她剛才還皺成一團的小臉瞬間舒展開,大眼睛重新燃起了光,那點得意勁兒又按捺不住地冒了頭,衝著沈元的方向就揚起了下巴。
“就是就是!”何之玉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得意,甚至比之前還要高了半個調。
“知知都發話了,我才不怕你呢沈元!哼!想斷我的糧?門兒都沒有!我們知知最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帶著點炫耀意味地挽緊了黎知的胳膊,彷彿黎知的表態給了她莫大的底氣。
小作者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副“我有靠山我怕誰”的小表情活靈活現。
然而,她的豪橫宣言還未完全落下最後一個“好”字,沈元的目光就已經精準地鎖定了她。
沈元沒有說話,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麼變。
既沒有方才威脅時的促狹,也沒有被黎知踹了一腳後的委屈。
他只是微微偏過腦袋,一雙眼睛定定地看向何之玉。
時間彷彿凝滯了半秒。
何之玉臉上那剛支稜起來的笑容飛速地消融。
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縮脖子,小腦袋不自覺地往黎知身後躲閃。
剛才挽著黎知胳膊的手也無意識地收緊,彷彿要從黎知身上汲取一點點遮擋和保護的力量,把她整個人藏起來才好。
黎知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驟然收緊的力道,看著何之玉這瞬間“慫如鵪鶉”的神態轉變,嘴角勾起一絲無奈又好笑的神情。
教學樓外的冷空氣讓人精神一振。
學校的路上人頭攢動,學生們或獨自疾行,或三兩成群,臉上大多帶著幾分課後的鬆弛和對食物的渴望。
但步伐匆匆,畢竟高三的節奏不容拖拉。
沈元很自然地站在了黎知的側面,用身體替黎知擋住冷風,手臂若有若無地護在她外側。
黎知微微垂著眼睫,沒有抗拒這份體貼。
“黎少,元兒,”阿杰的聲音帶著點迷茫,“你們說,老周提的那個一模,還有117天……咋整?”
楊澤在旁邊嗤笑一聲:“慌什麼?慌你那沒有一點長進的英語嗎?還是說……”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落在前方的卓佩佩身上。
“滾!”阿杰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緊張地瞟了眼前方正熱烈討論的卓佩佩背影,壓低聲音。
“再提這個我跟你急!說正經的!”
“能咋整?”沈元走在黎知身邊。
先前被系統突然點起的關於未來的那絲凝重感,此刻彷彿又被這冬日的冷風和一眾夥伴的喧嚷沖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為當下奮鬥的堅定。
他揚了揚下巴,聲音帶著銳氣,是對阿杰的回答,更像是再次對自己重申。
“學唄!考唄!按黎寶的要求,我現在是穩住665不掉下來!阿杰你也給自己定個目標吧,比如英語及格什麼的。”
他下意識地側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身邊的少女。
黎知恰好也微微抬了下眼,對上他的視線。
少女白皙的指尖忽地在他小臂上用力一掐,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彷彿要掐滅他眼中那點過於張揚的火苗。
“少得意!”黎知壓低聲音瞪他,耳廓在冷風中透出薄紅。
“你別老是想著就考個665,考高點不行嗎?”
沈元微微一笑,他湊近黎知耳畔,溫熱氣息拂過她的耳廓:“那……考得好點有沒有獎勵啊?”
他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點得寸進尺的蠱惑:“比如……675?有更好的獎勵嗎?”
黎知被他突然的貼近激得臉頰微紅,一把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腦袋。
“沙幣!想的倒是美!”
她別過臉加快腳步,圍巾下卻傳來一聲含糊的輕哼:“你先考出來再說!”
凜冽寒風捲過少女髮梢,卻吹不散她頸側那片緋色。
何之玉和卓佩佩看著這一幕,相互抱住了對方的手臂,心中一陣激動。
但阿杰就是純酸了。
楊澤瞥了眼身旁的阿杰,伸手勾過他肩膀,壓低聲音:“酸啥?有這功夫不如在《默讀》裡多寫兩頁。”
他促狹地眨眨眼:“早點寫到表白那章,你就不用幹看著了,紙上好歹能成真,對吧傑哥?”
阿杰被他這直戳痛處的調侃噎得臉一紅,手肘狠狠往後一頂:“滾蛋!誰、誰要你教!”
他飛快瞄了眼前方卓佩佩的背影,藏在口袋中的手指緊了緊,只餘一聲咕噥悶在呼嘯的風裡。
“寫就寫……而且紙上表白算個雞毛!”
一行人隨著人流湧入食堂,飯菜的香氣混雜著喧囂瞬間包裹過來。
本以為能暫時脫離課本的海洋,可眼前的景象卻讓阿杰腳步猛地一頓,倒抽一口涼氣。
“臥——槽?!”
只見諾大的食堂裡,正有不少人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手中的試卷。
空氣裡瀰漫的不止是飯菜的味道,更有一種無聲的硝煙味兒。
開學第一天中午,不少人的大腦顯然還牢牢焊在“衝刺117天”的戰車上,連吃飯的間隙都恨不能榨乾。
阿杰看著這熱火朝天的“學習盛宴”,嘴角抽搐著,聲音都帶了點難以置信的顫抖。
“開……開學第一天就這麼卷?!吃個飯而已啊兄弟們!要不要這麼拼?!食堂變自習室了是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腦子更疼了:“這還讓不讓人好好幹飯補充能量了?看得我飯都沒胃口了!”
楊澤掃了一眼旁邊一個正對著歷史書背誦猛塞飯的同學,嘖了一聲。
“人家這叫分秒必爭懂不懂?你要有這個精神,你的英語絕對及格!”
沈元和黎知排上了隊,聽到楊澤的話,沈元對阿杰點點頭。
“聽到沒?這就是現實。117天,倒計時滴答響呢傑哥。你這英語單詞要是像他們吃飯這麼專注,早起飛了。”
“別說了!別說了!”
阿杰感覺已經不能好好吃飯了。
很快,幾人便打來了午飯,在一張空桌子上落座。
高一高二還在放假,食堂就只有高三一波人,並不需要擔心座位不夠的事情發生。
四周都是窸窸窣窣翻卷子和低聲背誦的聲音,這種無形的緊迫感像無聲的號令,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動作上。
阿杰嘴上還在抱怨“吃個飯都不得安生”,可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旁邊那個對著物理卷子眉頭緊鎖的男生,又看看斜對面正把單詞卡立在餐盤旁默唸的女生。
原本準備抱怨的話卡在喉嚨裡,只剩下略帶煩躁的咀嚼。
楊澤扒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他三下五除二將餐盤裡的米飯掃蕩一空,又喝了一大口湯,然後擦了擦嘴。
沈元的目光掃過黎知。
只見少女也稍許加快了往嘴裡送食物的速度,動作雖不顯粗魯,卻帶著一種少見的緊迫。
沈元看著也不禁加快了咀嚼的動作。
黎知扒拉了幾口飯,看了眼身旁庫庫炫飯的沈元,
那動作,簡直跟兩天沒吃飯一樣。
“沙幣!吃慢點,彆著急。”
沈元被她這麼一說,雖然也放緩了一些,但也依舊很快。
何之玉和卓佩佩討論糖文的聲音也弱了下去,小作者扒飯的速度明顯提了上來。
十分鐘的時間,方才還堆著餐盤的桌面便迅速清空了。
一行人重新匯入離開食堂的人流,帶著被這頓午飯逼迫出的效率和越發緊迫的心情,融回那片被117天倒計時壓縮著的新學期戰場中去。
只是不等沈元幾人走進教室,就看到在走廊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那顧自哀傷。
不等楊澤開口詢問,就見一個身影飛快衝到了孫顯聖的身後。
“吃我巨龍撞擊!”
阿杰對著孫顯聖直接撞了上去。
沒有男生能拒絕欄杆旁的男同學。
在孫顯聖暢快的聲音下,楊澤好奇的聲音傳來。
“猴老師,怎麼了?”
孫顯聖聽到自己的外號,轉頭看向沈元一行人。
他愣愣的看著幾人,開口道:“阿帥他戀愛了……”
“臥槽?!”
阿杰震驚了:“不是,什麼情況?!”
不只是阿杰,沈元和楊澤他們都感到無比的震驚,甚至連黎知都感到不可思議。
孫顯聖看向阿杰:“過年的時候,他和鄰家妹妹打遊戲打太晚,人家在他房間裡過夜了。”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下一秒——
“臥槽——?!!”
“禽獸啊!!!”
阿杰第一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哀嚎,他猛地抱住頭,身體大幅度後仰。
少年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羨慕、嫉妒、難以置信的複雜風暴,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聲音都扭曲變形了。
“過、過夜?!在房間裡?!阿帥你他媽……你還是個人嗎你?!”
阿杰悲鳴著,彷彿阿帥就在眼前,痛心疾首地控訴。
“鄰家妹妹!打遊戲!打到過夜?!阿帥!!!你這個禽獸——!!!”
楊澤手裡剛買的飲料差點掉在地上,他張著嘴,嘴裡反覆唸叨著。
“臥槽?臥槽?!真過夜了?這……”
他像是終於理解了“過年期間在女生家過夜”這個資訊量的巨大沖擊,猛地一拍大腿。
“阿帥!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啊!!!”
陳銘宇本來還維持著一貫的慵懶表情,此刻也繃不住了,他單手捂臉,另一隻手顫抖地指向孫顯聖。
“猴老師……這訊息太……太勁爆了!不是,阿帥真把人留房裡過了一宿?他…他…他……禽獸!”
言語匱乏之下,“禽獸”二字顯得尤為鏗鏘有力。
“打遊戲打到太晚?”
卓佩佩重複著這句話,她的鏡片上反射著八卦的光芒,推了推眼鏡,發出銳利的審視聲。
“嘖嘖嘖……只是打遊戲麼?猴老師,你確定楊帥說的只是‘過夜’?嗯?”
卓佩佩語氣裡的探究意味不言而喻。
何之玉的眼睛亮得驚人,她興奮地抓住卓佩佩的胳膊搖晃著。
“啊啊啊!佩佩!新素材!新的素材誕生了!!孤男寡女,打遊戲深夜,房間過夜……這劇情點太猛了!”
興奮過後,何之玉又補充了一句:“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楊帥是真禽獸啊!”
說著,何之玉還看了一眼沈元和黎知。
在眾人此起彼伏、夾雜著各種情緒的聲討浪潮中。
“禽獸!”
“阿帥你這個禽獸!”
“嗚嗚嗚禽獸!”
沈元幾乎是無意識地轉過頭,目光下意識地就望向了身邊的黎知。
黎知也正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驟然在空中交匯。
幾乎在目光觸碰的瞬間,黎知那張白皙精緻的臉蛋“唰”地一下,彷彿被潑了濃烈的胭脂,從耳根一路紅到了纖細的脖頸,連小巧的耳垂都紅得幾近透明!
她腦子裡“嗡”地一聲,孫顯聖那句“在房間裡過夜”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寒假那些混亂又滾燙的記憶碎片一股腦兒地全湧了上來!
被沈元鎖在懷裡的掙扎、被窩裡混亂的接觸、衛生間毛巾的擦拭、沈元的笑聲、甚至還有清晨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換衣場景……
甚至……甚至還有昨天的事情……
太像了!
只是……與阿帥不同的是,她和沈元之間根本就沒有那什麼所謂的“玩遊戲玩到太晚”的拙劣藉口!
沈元根本沒有找什麼藉口,他直接說的留下來!
而自己也沒有什麼推脫,就這麼答應下來了!
這個念頭像一把小錘子,精準地砸在她最羞於啟齒的那根神經上。
心虛、羞窘、被點破隱秘的驚慌……
所有情緒瞬間在她胸中爆炸,化作臉頰上那驚人的緋紅。
“嗚!”
黎知低呼一聲,像是被那灼熱的羞意燙到了尾巴的小貓咪,猛地低下頭,只想把自己藏起來。
可在低頭前,那雙水汽氤氳、盛滿了羞惱的大眼睛還是狠狠剜了沈元一眼。
都怪這個沙幣!
都怪他!
彷彿為了掩飾內心的巨大波瀾和甩掉腦子裡那些不合時宜的畫面,黎知幾乎是用盡力氣,纖細的手指狠狠掐在了沈元緊挨著她的胳膊上!
“——嘶!!!”
沈元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氣,疼得齜牙咧嘴。
胳膊上那清晰的痛感將他從和阿杰同款的“臥槽,阿帥竟然這麼勇?”的震驚中瞬間拉回現實。
他低頭看看黎知紅得快要滴血的臉頰,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劇痛,再看看周圍夥伴們依舊沉浸在“禽獸阿帥”的聲討熱潮裡,他立刻就明白了黎知這巨大反應的來源。
沈元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一個憋笑的弧度,帶著點無奈,又帶著點只有彼此才懂的隱秘甜蜜。
他立刻配合地裝出吃痛委屈的表情,側身湊近黎知:“嘶——好疼啊黎寶……”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求饒的意味。
黎知頭埋得更低了,只留給沈元一個發頂的小漩渦,掐著他胳膊的手指倒是鬆開了點力度。
少女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著濃濃的鼻音和根本散不去的羞怒。
“……閉嘴!……瑟蘭……大瑟蘭!禽獸!”
最後那聲低語,不知是在罵阿帥,還是把沈元也一起罵了進去。
喧鬧的走廊裡,兩人無聲地沉浸在一種獨屬於他們的的羞窘風暴中。
凜冽的穿堂風帶著冬末的寒意掃過。
“擼了他!”
“走!擼了阿帥!”
“給他磨平了!”
少年們此起彼伏的聲討依舊在空曠的教學樓裡迴盪,為這繁忙高壓的開學首日,增添了幾分啼笑皆非的青春煙火氣。
而沈元胳膊上殘留的痛覺和黎知頰邊尚未褪盡的胭脂色,成了這場聲浪裡最鮮活生動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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