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術室中待了兩天,修司對於飛雷神有了一定的理解。
飛雷神之術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瞬身之術的高階版本。
最為核心的部分其實是飛雷神術式,只有掌握了飛雷神術式,才能夠透過感應術式進行空間轉移。
學飛雷神術式,得會咒印——不是大蛇丸那種開發的那種,而是志村團藏的舌渦根絕這類常規咒印,以直接接觸的方式在目標的身上設定自身的查克拉。
此外還得會一些基本的封印術式。
以感知來觸發術式,最終透過飛雷神術式完成傳送。
比較麻煩的是,這次設定術式的部分不能夠依靠繼承前身記憶來完成了,前身再努力也只活了十四年,能掌握那麼多遁術,能讓修司怎麼結印都有忍術可以放已經很辛苦了,新的東西只能靠自己去掌握。
在修司沉迷於學習的同時,鼬將自己收拾好了,面上看不出絲毫波瀾。
佐助的兄長,富嶽的長子,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重新戴上了那副平靜的面具。
只是這一日下午,出現在南賀川畔的鼬,身份並非“天才”,而是某人的朋友。
宇智波泉,與他同齡的八歲女孩,一頭烏黑長髮如瀑,右眼瞼下綴著一顆小小的淚痣,尚在忍校就讀。
她安靜地坐在鼬身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沉寂的側臉。
“鼬,心情很不好。”
“對不起,現在,確實……”只是朋友身份的鼬,不需要成熟,也不需要隱藏情緒,他坐在湖邊,吃丸子的動作也有氣無力。
“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遇到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泉側著腦袋,盯著鼬的臉。
鼬回以疑惑的眼神。
“原來完美的天才也有和普通人一樣的煩惱。”
“我…只是懂得一些忍術罷了。”鼬垂下眼簾,指尖無意識地捻動著竹籤的尖端,“不是什麼天才。”
越是經歷,越是清晰感受到,過去學習的一切,在面對真正盤根錯節的困境時,是何等無力。
自己根本談不上什麼有才能,不過是更擅長戰鬥和殺戮罷了。
“雖然不知道天才遭遇問題的時候會怎麼做,我們普通人的話,是會找媽媽、老師幫忙的。”
“一個人再怎麼苦惱也沒有用吧,鼬。”
泉不懂怎樣的問題能夠難得到宇智波鼬,她只是憑著直覺,說著自己覺得能幫上忙的話。
父母、老師……
鼬依舊只是靜靜看著湖面。
“鼬不是有很信任的前輩嗎?”泉想起了什麼,眼睛亮了一下。
“止水?”鼬的嘴角牽起一絲極淡的苦澀,連止水也在同樣的漩渦中掙扎。
“就是現在的隊長啦!鼬不是經常提起他嗎?”泉提醒道。
“前輩…”鼬的頭垂得更低了,聲音幾乎被風吹散,“前輩讓我自己思考。”
痛。
臉頰上傳來一點輕微的刺感。鼬愕然轉頭,只見泉氣鼓鼓地收回那根用來戳他臉的竹籤。
“我說啊,鼬,”泉板著小臉,“對我們尋常孩子來說,前輩讓‘自己思考’,那就是先想一會兒,想不通了再去問啊!不然還能怎麼辦?”
她用力咬了一口丸子,含糊卻堅定地說:“像鼬這樣非要自己完全想出來,太為難自己了!”
“但是…”
“再去問啦!”泉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既然是鼬信任的前輩,一定不會介意的!”
真的,可以麼……
鼬望著泉篤定的眼神,彷彿被她的勇氣所感染。他站起身,動作比來時輕快了些許。
“謝謝你,泉。”他鄭重地道謝.
無論如何,去問問看吧。即便冒昧,也好過困在原地。
帶著禮物上門的話,前輩應該會原諒我的冒犯。
踏入玄關,卻意外地發現父親宇智波富嶽今日並未前往警務部,而是端坐在內室,面前攤開著一些檔案。
鼬收起了原本心中那份雀躍,神情恢復屬於宇智波少族長應有的狀態。
聽到動靜,富嶽抬眼看來,目光在長子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平靜地將那些資料收攏捲起,動作一絲不苟。
他刻意忽略了鼬那晚的失態——開啟三勾玉寫輪眼,心緒劇烈波動實屬尋常,何況這孩子之後也恢復如常。
宇智波富嶽的目光落在鼬身上,彷彿在衡量著什麼。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鼬,有件事要問你。”
“是,父親。”
宇智波富嶽考慮了很久。
他不能因為隨便一個人的要求,就交出警務部隊的人員名單,可那個人確實給出的是一直以來,比他所想的更好的,更為合適的方案。
若是能夠透過讓出警務部隊的一部分名額,與其他忍族達成同盟合作關係,哪怕村子真想做什麼,也需要考慮是否會牽涉過廣。
而宇智波一直以來的夙願,也有機會達成。只要宇智波出了一位火影,就能重新證明宇智波的力量和立場,徹底扭轉現在的情況。
革命的方案是最下策,那個修司的話,倒是提醒了富嶽,村子一直警惕著宇智波,哪怕自己將萬花筒隱藏得很好,也很難一舉擊敗三代他們。
在村子有準備的情況下,原本認為在外的戰力,是否真的不在村中?
自來也一向行蹤不明,他是否正在準備?
還有離村已久的綱手,與他對話的那個人的身份,也讓富嶽不由懷疑,一旦此次交涉失敗,綱手也可能會回村。
考慮多種因素,富嶽真正細想,在能確保警務部的主導權的情況下,出讓一部分名額,是可以接受的選擇。
真正的難題在於內部。
那些被擠出警務部的族人該如何安置?族裡提供補貼?錢從哪裡來?宇智波人口眾多,並非所有族人都能在警務部任職,長期供養閒人本就是一筆巨大的負擔。
若只補貼被清退者,其他無法進入警務部的族人必然心生怨懟。
若都不給……他該如何安撫族人?還是用這雙萬花筒……
富嶽理不清,又回憶起那個少年的目光,看似平靜的口吻,帶著滿滿的不信任。
他不畏懼一個十四歲的特別上忍,可對方背後代表的是沉寂已久的千手意志。
如果拒絕,那就意味著開戰。
這種情況下……
說到底,其實也只是警務人員名單和履歷,自己只要不提供具體的忍術、戰術資訊的話……
不如看看他會怎麼做。
只是還不好直接做決定,如果那個人不值得信任,宇智波一族也會遭受損失。
所以,他將決斷的權力交給了長子。
“鼬,你願意信任你的隊長嗎?”
鼬,以他的才能,是不會被相處那麼久的人矇騙的。
“前輩是非常出色的隊長與領導者,總能迫使敵人走向他預設的戰場之中。”
鼬以宇智波的風格回答,宇智波相信才能與力量,這就是最大的信任。
這是長子的回答,極高的評價。
富嶽一直是願意相信自己的這個最大的孩子的,他擁有超越所有人的才能。
他帶鼬提前體驗戰爭的殘酷,為他八歲畢業而自豪,堅信鼬會成為比他自己更優秀的忍者。
如今鼬更是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他的判斷,分量更重。
“明天,我需要你將一份資料交給你的隊長,這需要絕對保密,我會讓止水在暗中陪你一起。”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