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件東西我早就想試試了,不過,平日裡確實也沒有這機會,今日師弟如此配合,為兄自然也是不敢藏私。”

通天教主笑了,笑的異常狂放。

“師弟,只要你抗下為兄這一套劍陣,為兄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決不食言!”

隨即,通天教主袖口之中,四柄寶劍猛然激飛而出,二話不說,直直衝向天空,如同有了靈性一般,直直在這大雷音寺四角死死掛定!

一份古樸的陣圖也從通天懷中緩緩飄飄蕩蕩而出,在天空之中緩緩放大,將西方教這大雷音寺道場盡數包裹,隨著陣圖緩緩轉動,一道道兇厲無比的氣息如同被解除牢籠的野獸一般,從這陣圖之中,狂湧而出!

通天教主笑著看向下方的接引道人:“師弟,可要看好了,今日為兄便以你這十二品蓮臺試試這誅仙劍陣的威力。”

“為兄倒是想看看,這誅仙劍陣,是否真的如同老師所說,是這洪荒第一殺陣!”

隨著通天教主話音落下,早已懸掛於大雷音寺四角的誅仙四劍亦是開始微微震動,隨著陣圖發動,這四柄寶劍頓時便如同發了瘋一般,開始瘋狂搖晃,而劍尖之上,一道道毀天滅地的劍氣也是狂湧而出!

女媧就站在通天教主身旁,看著天空之中縱橫的劍氣,心中又想起了當年自家師尊將這誅仙四劍與誅仙陣圖交由通天教主之時的場景。

隨著通天教主催動手中玉牌,這天空之中的劍陣也開始緩緩運轉,這上古第一殺陣,也開始緩緩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容。

隨著這上古第一殺陣緩緩展開自己真正的面目,整個大雷音寺之中,猛然便刮過了一陣透骨的陰風。

如同從人身體最隱秘的縫隙之中緩緩吹出,縱使在場之人沒有一個算是凡人,但是,卻也大多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

“怎,怎的這般冷?”

“不知道,不過,看大教主的面色,好難看啊!”

接引道人的面色確實無比難看,而且,是非常難看的那種。

當通天教主袖中飛出那四柄飛劍之時,接引道人心頭便是重重一沉,而當誅仙陣圖在這西方教上空緩緩展開之際,接引雖說面色只是變得有些難看,但是,心裡卻早已狠狠的扇了自己數個嘴巴子!

【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這誅仙劍陣的名頭,接引道人又怎會沒聽過?問題是,接引道人是萬萬沒想到,通天教主今兒是抱著趕盡殺絕的心思來的啊!

誰特麼出門背個核彈啊!通天,你特麼多半是有什麼大病!

看著那陣圖之中八門齊整,緩緩轉動,一道道古樸而又滿是兇厲的劍氣早已在陣中開始慢慢匯聚,僅僅只是這陣圖微微外洩的一點點,接引道人便立馬感受到了這陣法的霸道。

非四聖不可破,絕非空談!

不過,本著虎死不倒架的原則,接引道人掌中十二品金蓮再度亮起,將整個西方教道場罩住,隨即,眼神之中便帶上了些許哀求的看向了女媧。

“女媧師妹,非要做到如此麼?準提師弟是確實不在教中,此事我瞞你作甚?”

而隨著頭頂劍陣的緩緩執行,一道道混沌劍氣早已呼之欲出,只待通天擊響手中玉牌,這誅仙劍陣之中的劍氣決計便會呼嘯而下!

到時,整個大雷音寺怕是都會被夷為平地,西方教苦心經營多年的道場,也會毀於一旦!

這種痛苦,接引道人決計不想承受!

而通天教主這態度明擺著就是來報仇的,皆是祖師座下弟子,通天這種倔驢一樣的性格接引道人也早已是知曉的。

比起通天教主的油鹽不進,女媧師妹平日裡便是溫溫柔柔的性子,以女媧作為突破口,確實是個更好的選擇。

女媧微微一笑:“接引師兄言重了,只要接引師兄交出前往新朝鬧事的那幾位弟子,小妹轉身便走,如何?”

接引道人已然有了些火氣:“且不說我教弟子是否前去鬧事,縱使是前去鬧事了,我西方教與東方勝境相距何止萬里?他們一時之間,又如何回得來?師妹你這明明便是強人所難罷了!”

隨即,掃了一眼下方的一眾僧眾,眼神之中,一抹不忍與決絕一閃而過,隨即,手中降魔杵微微抬起,直指通天。

“通天師兄,你今日以勢壓人,我可以忍,但是,若是你敢用這誅仙劍陣誅殺我西方教門徒,我縱使拼得這一身修為盡數流水,今日也要跟你見個死活!”

隨即,原本皆是琉璃之色的法身之上,猛然便綻放出萬道金光!

這金光,便是接引道人體內那磅礴的法力所化,而這法力二話不說便是直衝而上,化作一尊巨大的佛像,單掌向天,只要這誅仙劍氣敢落下,這法身怕是立馬便會動手。

通天教主也不是被嚇大的,看到接引道人連這般本源之力也盡數逼出了體外,通天教主也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接引道人竟有這般實力?

喜的是:果然,他還是怕了!

微微轉頭,給了女媧一個眼神,女媧立時會意:“接引師兄,皆是同門,我也不過於逼迫於你,只要你今日立下天道誓言,但凡那位弟子回了這道場之內,你需得立刻便讓我帶走,如何?”

“以那區區幾人的性命,換下這足足一廟的僧眾,接引師兄,這筆生意,你是做還是不做?”

“若是做,我便先勸通天師兄收了這誅仙陣圖,若是不做,那咱們就動手便是!”

接引道人看了看天空之中劍氣已經快蓄滿整張陣圖的誅仙劍陣,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女媧的話之後,方才悲哀的發現,自己無論是走那條路,幾乎都已經註定了這個結果。

到了此時,接引道人也已大致明白了事情原委,而神識在這大雷音寺中掃過一圈之後,誰在誰不在便已然成了定論。

“可,不過,通天師兄與師妹皆需發誓,不得為難我等弟子!”

“那是自然!”

看著面前服軟的接引,女媧有些迷糊。

平日裡,自己在老師的幾位弟子之中,由於實力最低,往往是最被人不當回事的。

但是,現在卻把接引師兄逼到這種程度?

女媧腦海之中猛然便想起了某一晚跟伏羲聊天時伏羲說過的一句話。

“很多時候,當你表現出對面根本承受不起的實力之時,對面大機率便會服軟,縱使他比你強,只要你掐住了人家的命門,再強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女媧似乎突然便想通了些什麼:為什麼自己經常被人挑釁?不就是因為自己很少立威嗎?

【嗯!以後這種立威的事兒要多做做!權當是殺雞儆猴了!】

【不打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