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殿,莊重恢宏。
正殿不止有早已等候的朝蔚,甚至還有幾個很少出世的神王,皆齊聚一堂。
“你們什麼時候出關的?”
陌生面孔的幾位神王恭敬道:“出關不久,便來拜竭陛下。”
淵安點頭,繼而看向朝蔚。
莫名的,淵安覺得此次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許是朝露的死打擊深重,不用仔細看,都能發現朝蔚周身淡淡的愁雲。
淵安坐下,從上往下俯視,心中喟嘆,勸解道:“其實有什麼要緊事可以交給禾神官,你不必親自跑一趟。”
老來得女,卻白髮人送黑髮人,其中滋味不用多說。
朝蔚何嘗聽不出其中的意思,神情更加的蒼老,“朝露無緣神澤,這便是她的命。”
淵安不語,算是預設了。
朝露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畫兒,尤其動了樂允。
這件事上,淵安不得不說一句是她咎由自取。
“不過臣等前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準。”
言訖,朝蔚氣勢突然一變,眼神變得凌厲無比,“那日大典,女君殿下親口承認自己是畫無轉世,不知此事,是否是真的?”
淵安沉吟,“確實。”
然話落,只聞“噗通”幾聲,幾位神王皆下跪拱手。
淵安吃驚的蹙眉,“諸位這是什麼意思?”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請陛下賜死畫無,若留存,必將危害滄瀾,甚至上界!”
有了開端,就有後續。
“請陛下賜死畫無!”
幾位神王串通一氣,眼神堅定不移。
萬年前,中央大殿諸仙跪求賜死,萬年後,依舊是中央大殿,只不過人數上少了許多。
淵安頓時黑臉,他是說怎麼心神不安,下一刻,袖口一揮,大殿霎時颳起龐大的靈力,壓迫眾人。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朝蔚悶哼,喉嚨湧上一股腥味,其餘幾位更是好不了哪去。
胸口直接承受淵安的攻擊,更有一個直接匍匐在地,毫無反抗之力。
淵安冷眼相看,繼續道:“畫兒如今已是女君,你們應當尊為一聲殿下,若敢再提,便去天牢待吧!”
一眼也不瞧下面幾人,甩袖離去。
直到淵安離開,眾人拖著受傷的身體向朝蔚靠近,憂心忡忡,“朝神王,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沒料到,畫無不僅轉世,還與陛下結緣,更是滄瀾女君。
朝蔚吞下喉間的腥血,支撐半個身體,雙眼深沉,低聲道:“陛下如今已被此子矇蔽了雙眼,斷不能讓她繼續危害陛下,所以,惡人就由我來當!”
那日大典,他一心撲在朝露身上,後面的事情根本不知,只知道回過神來,便是聽見魔帝瑧羽變相承認朝露的死因與魔族有關,自己更是急紅了眼。
大典過去,安葬了朝露,多日後,他才聽見坊間傳聞,以及易畫轉世由來。
這下,他明白了,為什麼白澤消失多年,一直不見蹤影,派出去的仙侍也是一個又一個消失。
一切都說得通了。
因為畫無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