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選擇閉口不言

雖然自己手臂上的箭傷治好了,但李卻就像丟了三魂七魄一樣,一直坐在那裡嘆氣,眼睛呆呆地望向前方。

看到他那副模樣,趙越有些擔心,他走上前,手搭在李卻的肩膀上。

李卻作為自己的兄弟,他如果走火入魔的話,那結果無疑是最糟糕的。

“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愛而不得的女子,就這樣失魂落魄的……”

話音未落,李卻就甩開了趙越的手,然後冷冷的說道。

“你不懂,你個單身漢,不懂我和她之間的感情,那不是用言語能講明的。”

說完這段話之後,李卻就站起身,自顧自的離開了,看見他推門而去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凌亂的風中,林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現如今趙越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了,而李卻肩膀上的箭傷也基本上治好了,只要調理得當的話,休息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

如此一來的話,自己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一想到這裡,林朔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有些事情除了當事人之外,其餘的人都說不清楚。

所以李卻和秋月之間的事情,他不想摻和,也沒有時間摻和。

“沒關係,李卻的事情,你讓他自己去斟酌吧!你說多說少,於他無益……不過我要提醒你啊,兄弟和女人一樣重要,你這個三觀得要改改了。”

林朔說完這段話之後也離開了,雖然他走得很瀟灑,但表情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自己這幾天一直在忙趙越和李卻的事情,把刑部尚書的話拋到了腦後。

回去該怎麼向他老人家解釋呢?

面對林朔剛才的所作所為,趙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了林朔一眼,隨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嘟囔道。

“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人病的比我還嚴重啊!真的是奇了怪了,不就是墨府的一個女醫師嗎?切,要多少有多少!”

趙越恢復了他那副灑脫不羈的樣子,哼著歌,吊兒郎當的回去了。

不過他臨走的時候望了一眼身後的這間屋子,心裡面有點小感動。

趙越之所以不怕自己再次被抓進去,是因為他的老爹已經得知了這個訊息,正在派人往這邊趕。

到時候,只要他們父子見面,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自己該怎麼撒謊騙他老人家,趙越一時半會還沒有想好。

有些事情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等到趙家父子見面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同時熱淚盈眶,都喜不自禁地奔向對方,然後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趙越的父親,大名鼎鼎的司禮監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兒子,這可真是一件不得了的喜事啊!

除此之外,趙越的身體完好無損,精神狀態也很好,這對於他們趙家而言,又是一大喜事。

“走吧,兒子,爹親自給你炒幾個菜,給你接風洗塵。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究竟是誰把你救出來的?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剛進府門的時候,司禮監煞有其事地問道。

趙越之前已經答應林朔了,無論是誰問起他之前的遭遇,都閉口不言,爭取把之前的事情忘掉,好似被風吹散,不說飄至何處。

即便是自己的親爹問這個問題,他也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於是趙越不解地反問道。

“啥?”

“少裝蒜,快跟爹說說,你這段時間究竟在幹什麼?到底是被何人綁架了?你大膽的說,為父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趙越何嘗不想為自己討回公道,但他心裡面也明白,自己要扳動的那位大人,他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已經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了。

就憑他爹這個不大不小的官,想要在以後的漫長歲月裡保住他的話,絕無可能,反而會多生事端。

所以現在的趙越只能裝糊塗,他也只配裝糊塗。

“我之前沒有幹什麼呀,就是去別的地方玩了一圈,沒想到回來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這邊沒什麼事情,放心!”

趙越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承諾道。

“我真的沒有說謊,你們兩個人不要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呀,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看到他這副樣子,熟悉兒子秉性的司禮監暗中冷哼了一聲,隨後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趙越。

不過他的眼神中除了責備之外,還有一絲心疼。

兒子如今閉口不言,只說自己是去外面玩了一圈,等回到京城之後,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總之把他本人撇得乾乾淨淨。

有些事情趙越甚至沒有跟林朔講,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告訴別人呢?

所有的秘密都起源於趙越曾經那不經意間的一瞥。

司禮監心中默默地想:行吧,兒子,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說實話,那為父也不勉強,我自己調查這件事情,等我找到那個罪魁禍首,我一定會把他五馬分屍的!

實事求是的說,司禮監這些年克己奉公,剛正不阿,勤勤懇懇的替朱元璋做了很多事情。

但他唯獨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多交朋友,多去結交朝中那些有權有勢的朋友。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這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其實司禮監也不傻,他心裡面清楚,這肯定是某個人的主意,不讓他把事情說出來,好明哲保身,避免節外生枝。

而那個人不是林朔就是李卻。

“你們二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情如果不查一個水落石出的話,我司禮監枉為人父,走著瞧吧!”

經過家中的醫師檢查之後,趙越身上的傷情基本上痊癒了,又曬了幾天的太陽,去了去身上的黴氣,除了偶爾感到眩暈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症狀了。

“你確定我兒現在真的沒有問題嗎?有沒有落下什麼病根呀?”

司禮監著急地詢問道。

而他面前的醫師卻果斷地搖了搖頭,隨口說道。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