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子今日不彈?
嬌嬌渣又撩,滿朝文武都瘋了 水蘇聲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桑如愣愣接過自家夫人遞過來的紙鳶,沒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明明要放紙鳶的是夫人啊,怎麼又成自己了?
那白衣男子唇梢彎了彎,看破不說破,見虞清歡挽著未婚女子的髮髻,好奇問,“姑娘是寧遠侯府的人?”
他記得,寧遠侯府就兩位公子,沒有這般年齡的女眷。
虞清歡應聲,“紙鳶墜落,驚擾”
她話未道完,便聽見眼前男子衝她喊了一句“當心”。
虞清歡尚未來得及反應什麼事,便見男子忽然抬手,抓住了眼前一片本是要掠過她眉間的葉子。
男人袖間的沉水香驀的纏上她的呼吸,她慌忙後退半步,想拉開距離,卻意外踩響了滿地枯黃的葉子。
男子微怔,後知後覺自己唐突了,歉然笑笑,“院子許舊未打理,讓姑娘見笑了。”
虞清歡好奇問,“昨夜是你在撫琴?”
男子沉默片刻,“驚擾到姑娘了?”
虞清歡搖頭,她倒還要感謝這人,不然昨晚還不知道要被謝知禮勾著做些什麼,昨夜真是鬼迷了心竅,以至於後半夜都在做夢。
想到今日好像都沒聽見琴聲,她問:“我聽莊上的人說每日都有琴聲,公子今日不彈?”
“並非不彈,只是”男子轉頭,目光落在石桌上躺著的那把古箏,虞清歡的目光也跟著望去,只見那把琴竟斷了兩根琴絃。
難怪今日沒聽到琴聲,竟是因為琴壞了。
她從前也有每日練琴的習慣,心知,這琴壞了,對愛琴之人而言心裡該是不好受的,當即開口道,“公子若不嫌棄,我那裡有備用的琴絃,可借公子一用。”
一旁的小廝正要說話,便被男子眼神制止。
男子面帶笑容,“多謝姑娘。”
虞清歡當即讓桑如回莊上去取琴絃。
桑如欲言又止,那琴絃可是侯爺生前費了不少功夫尋來的,夫人當初自己都不捨得用,現在就這麼給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於當初的虞清歡而言,捨不得的是謝知文的真心,而今人已逝,她看見這些,也提不起撫琴的興致。
桑如心裡嘆了嘆氣,只好拿著紙鳶獨自一人回莊上去取琴絃。
二人在院子坐下,男子緩聲道,“在下沐淮安,還未請教姑娘名諱?”
沐淮安?
虞清歡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聽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她彎唇笑笑,“虞清歡。”
沐淮安目露柔和,“一盞清歡煙雨外,半窗松風枕書眠虞姑娘好名字。”
他嗓音溫潤,聽著人心裡很是舒服。
桑如很快便將琴絃取了回來,眼睜睜看著沐淮安把琴絃換了上去,再看自家夫人,神情如常。
明明一個月前,夫人還時常拿著這束琴絃傷神,這會兒卻直接送人了,難道真從侯爺亡故的悲傷裡走出來了?
琴音再響起,這次聽得更真切,虞清歡坐在一旁,看著沐淮安坐在樹下撫琴,滿院紛飛的落葉,襯得他的琴音更加蕭條,道不清的愁緒。
她不解,卻更加好奇,這樣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究竟是在為什麼事而煩心。
一曲畢,沐淮安收了手,掩下眼底的鬱氣,彎唇朝靜心聽他撫琴的虞清歡笑,“虞姑娘的琴絃甚好,我用著很是趁手,多謝。”
虞清歡眼裡興致正濃,這會兒早就把什麼紙鳶拋在腦後,“沐公子琴技了得,若想謝我,不妨多彈兩首,便當給我的謝禮?”
沐淮安唇邊笑意更甚,“蒙姑娘不棄,淮安之幸。”
侯在一旁的小廝看著自家公子難得心情好,不忍打擾,心想,應當是這虞姑娘的原因,他其實也樂見公子有想親近的姑娘。
只是,公子久居不外出,不知道這虞姑娘的身份,他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沐淮安連奏幾曲,虞清歡聽得認真,配著下人送來的糕點吃,日落黃昏了才發覺時間過得飛快。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落葉,難得遇上這麼對自己口味的人,當下決定結交這個好友。
虞清歡笑道,“沐公子,今日聽得盡興,只是天色不早,改日換我彈給你聽。”
沐淮安目露笑意,緩緩頷首應下,“一言為定。”
虞清歡:“一言為定。”
將主僕二人送走,沐淮安還坐在院子裡,看著眼前的古箏,想到那紙鳶上的兩句話,不自覺笑了一下。
當真是位率真的姑娘。
想到方才虞清歡坐在自己面前笑,那般姣好的容顏他的手不自覺撫上那半邊面具,臉上已無笑意。
小廝送人歸來,看著自家公子的手扶在面具上,心裡不忍,“虞姑娘相贈琴絃,想來是有意結交,公子不妨與她多往來?”
沐淮安薄唇微抿,自嘲從眼中溢位,“她若見了我這另外半邊臉,只怕避之不及。”
小廝不忍自家公子落寞傷神,難得有個人可以談心彈琴,“公子可知那虞姑娘是何人?”
沐淮安這才抬眸看向小廝,“何人?”
小廝直言道,“這虞姑娘是已逝寧遠侯去年娶進侯府的夫人。”
沐淮安思緒停了片刻,“謝知文死了?”
小廝頷首,“虞姑娘年輕守寡,如今出現在莊子裡,只怕是被那喪子的侯府老夫人趕來的,大約今後是回不去京城了。”
言下之意,自家公子若是與那虞姑娘聊得來,不妨親近親近,反正人家丈夫也死了有小半年了。
沐淮安指尖落在琴絃上,她亦是一位苦命人。
虞清歡帶著桑如前腳剛回到莊上,後腳就見謝知禮的馬車駛進莊子。
謝知禮人從馬車上下來,見不遠處站著的單薄倩影,正往自己這邊看,這種歸家有人等的感覺,他是頭一次體會,心裡莫名的舒坦。
他快步朝虞清歡走去,笑問,“嫂嫂莫不是專門在此等我歸家?”
虞清歡眼底泛起笑意,卻不答話反問他,“二弟可用過晚膳了?”
“尚未。”謝知禮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了眼前的虞清歡身上,還細心為她繫好,聲音清冷,卻是關懷之語:“天涼,嫂嫂注意身子。”
桑如瞪圓了眼,朗朗乾坤,莊中人來人往,二爺也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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