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門。

隨著象徵青松門掌門渡煙上人命魂的魂燈熄滅,整個宗門陷入混亂當中。

此前青松門掌門渡煙上人仗著自己築基期大圓滿,嚯嚯周邊的宗門、仙族。

青松門掌門殞落之事必然瞞不了多久。

屆時迎接他們的就是各宗門的反撲和報復。

他們這些弟子自然成了報復的物件。

因此,即便有青松門弟子極力隱藏此事。

隔牆有耳。

沒過幾天就在青松門中徹底傳開。

這也導致不少弟子暗中逃離,甚至有人潛入藏書閣,竊取秘法。

“師兄,如今青松門的情況你也知曉,何必為難師弟呢?”

“你不如隨我一同前去,守在此地只會受那無妄之災。”

“哼,你以為你享受的待遇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都是掌門搶來的,承受了因就必須食用其果。”

“什麼無妄之災,拖的倒是乾淨。”

“哈哈哈,狗屁。”

“我們為了宗門任務,勞累奔波,得到又是什麼?如此大好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師兄你修為雖高,可擋得住我們嗎?”

“若是師兄被掌門重用,又豈會在此守這本該共享的修煉法門。”

“罷了,罷了,你們進去吧。”

“怎麼說也是同門一場,師兄弟相殘我實屬不願看見。”

劉立裝扮的青松門弟子讓開身位,讓其他青松門弟子走進去。

“師兄果然明事理,多謝了。”

踏入藏經門的弟子紛紛向劉立行禮,感激他深明大義。

待青松門弟子潛入藏書閣後,劉立貼心的關上大門,緊接著藏書閣內傳來慘叫的悶聲。

“哎,何必呢?”

劉立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啟藏經閣大門,將裡面的慘狀收拾乾淨。

數日前。

許木離開之後,劉立潛入青松門內。

將渡煙上人身隕的事情徹底傳開,本欲暗中來這藏書館內尋個僻靜之地閉關。

不曾想,這傳功長老竟然是築基期。

關鍵時刻,他體內的劍元救了一命。

他殺了傳功長老,自己也因此負傷,只能將突破築基之事延後。

他佯裝成看守藏書館的青松門弟子。

如今這些人已經是第三批。

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徹底收服青松門。

在這之前,這般棄宗門離去之輩,必當不留。

半月後。

青松門內留守的弟子削減半數,未見仇家尋來,眾人多方打聽,知曉紫府洞府內發生的慘狀。

心頭懸著的刀刃也就此消失不見。

進而眾人開始爭論宗門大事。

如今誰來掌管宗門,誰能做那一宗之主。

在眾人爭論之際,一道身影緩緩飄來。

眾人不禁後退一步,讓出位置。

此人的名頭他們知曉,看守藏書館的師兄,這期間有不少青松門弟子想搶走藏書館內的功法,結果都無功,反而葬送在藏書館內。

藏書館的人來歷神秘,他們也不好揣測。

劉立環視一週,眉目一皺。

青松門眾弟子神情一緊,紛紛低頭行禮。

“見過掌門。”

見此,劉立滿眼的點了點頭。

如今此地沒有其他神仙,他足以當個土皇帝。

“藏書閣內的功法隨意觀看,望各位各司其職,待我功法大成,此地就是我青松門的天下。”

此話一出,青松門弟子那緊繃的心得到釋放。

紛紛高呼。

劉立離去後,不用他人指示,青松門弟子便能自行進入原先的位置。

此前他們被渡煙上人壓榨,如今來了一個明主,他們可能稀罕得很,最關鍵是那壓倒性的實力。

而在此時,許木已經離開卞州,前往小雪劍所指之地。

來到卞州相鄰的地界,許木打聽到仙舟的訊息。

一處仙凡共處的坊市,許木來到一間客棧。

據他所知,寒酥所在的長蘇宗如今正在招收弟子,因此各方都有心前往。

而這等跨越洲際的仙舟名額有限。

名額基本被世家所攬走,即便如此,各世家也需要爭一爭。

這其中都是牽扯著利益。

而有些世家自知沒有實力奪下,就將名額高價賣出。

此外,獲得名額之人還可以帶一個隨行者。

許木就是爭這個機會。

比試不論修為實力,而是考察修士的修仙百藝。

參加考核之人大多不過練氣境,築基期的修士一般都是留守家族,只會安排天賦異稟的族人前往。

許木坐在窗邊,他眼前的一桌上就有一名世家子弟。

只不過如今中落,相較其他仙族遜色許多。

他作為家族參與考核之人,卻是沒有一絲信心,逛了數日也沒有找到可靠的幫手。

那些出眾的散修,早就被其他世家子弟買走。

完全不給他們機會。

這所謂的名額不過是空許諾罷了。

瞧見此人還沒有到窮途末路,許木並不急於出手。

待到幾日後,那人喪著臉準備親自參加考核之時,許木出現在他身前。

“誰!”

許木主動綻放氣息,羅斛瞬間察覺到有道氣息在身後。

見到許木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氣息也不過煉氣中期,羅斛沒有先前的警惕。

這樣的事情,最近他見得太多了。

“道友,不必嘗試了。”

他擺了擺手,又開始邁開步伐,不再理會許木。

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

眼前的景色並沒有因為他的步伐而有所變化,即便他加快速度,依舊不為所動。

他意識到自己在原地踏步。

至於原因,他已經有所猜測。

和適才打招呼的修士有關。

他緩緩轉過頭來,朝著許木行禮,完全沒有適才那副毫不在意和厭煩。

“前輩,在下有眼無珠,還請前輩諒解。”

“不知前輩所為何事?”

“你看這丹藥如何?”許木將一瓶二階丹藥遞過去。

許木調查過,以這樣的品相在往屆之中已經拔得頭籌。

“前輩,這是你煉製的丹藥?”

看著丹藥那邊妖豔之色,羅斛雙手不禁顫抖。

這樣的丹藥,他只在坊市的拍賣場上看到,若是真有這般實力,此次的考核必然能透過。

許木找上他必然是與此事有關。

畢竟這名額如此緊張。

也是家族還有一枚昇仙令,才得以參加考核。

若是放在往年,這枚昇仙令便可以直接拜入長蘇宗門下,雖是外門甚至是雜役弟子,但也是他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這是自然。”

“前輩這邊請。”

羅斛壓制心中的激動,他取出飛行法器,帶著許木朝家族走去。

羅家支脈。

“少主,族長找你……”

羅斛沒有理會族人的話,將其甩到一邊,帶著許木進去。

“前輩這邊請。”

二人直接在族內飛行,一路來到祖地。

看到族地有主脈的族人,羅斛神情凝重起來。

無視那些人的冷眼,羅斛進入祖宅。

祖宅內早有修士端坐,羅斛看到主脈的人坐在主位上,自己的父親坐在一旁。

主脈的人神情囂張跋扈,他父親低著點,略顯不滿又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羅斛大致猜測出主脈的意思。

這是來奪走參加考核的名額。

“羅斛,你來的正好。”主脈的人開口,羅斛的父親也是點了點頭。

對於許木,眾人自是沒有在意。

這個地方的能人異士,他們早就瞭解,眼前這人他們沒有影響,自認為是籍籍無名之輩。

羅斛卻是沒有回應,而是邀請許木到客賓的位置落座。

這可是其他主脈修士都不能坐的位置,那是極其貴重的客人才能在那坐下。

主脈的人面露不喜。

羅斛如此行為,分明是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

而且,羅斛邀請的修士竟然不帶猶豫的坐下,絲毫沒留意主位的他。

他們準備勸阻,主位上那人出手制止。

“目中無人的小輩。”

主位上的老者露出一絲壞笑,他心中有了計劃。

正好藉此將名額奪來。

羅斛的父親也不由一嘆,此番倒是正中下懷。

“罷了,罷了,主脈給的條件也不錯。”

許木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修士,這般年紀又是一介散修,不可能有出眾的能力。

怕是羅斛實在尋不到他人,用來濫竽充數罷了!

若是和主脈的比試,其結果可見一斑。

至於羅斛不服輸的樣子,他也理解。

“羅斛,還不給主家介紹你這位朋友。”看著主位那人的神情,羅城開口。

這等事情,自然不能讓主脈的人開口。

羅斛站起身,向眾人行禮。

“這位是我邀請來參與考核的前輩,在煉丹上有非凡的造詣。”

想起還不知許木的名字,羅斛語氣又軟一分。

“前輩,還不知你名諱。”

還未等許木回應,主脈的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

“前輩,哈哈哈,羅斛你怕不是糊塗了。”

“一個毛頭小子,還妄自稱前輩。”

“羅斛羅斛,你這眼光…嘖嘖嘖。”

主位上人捋了捋鬍子,也是預設底下的族人。

羅城也不好開口制止,只能扶著額頭,自己兒子這般稱呼許木,著實不妥。

羅斛置若罔聞。

許木雖是煉氣中期的氣息,他確實有十足的信心。

畢竟那種偉力,就連族內的築基修士也做不到。

羅斛又向許木行禮。

“許木。”許木淡淡開口。

那主位上的修士雖是築基初期,卻是也不知他真實的實力。

在羅斛提到煉丹之時,其中一人露出得意的微笑。

許木從那散發的藥材味,知曉此人是煉丹師。

“羅族長,既然羅斛來了,咱們就繼續吧。”

“我再複述一遍,將參加考核的名額讓於我們主脈,作為交換,主家送上一味築靈物。”

“羅族長,羅少族長意下如何?”

“畢竟這這樣的機會難得,主脈有把握拿到最終的名額,這對於家族是個好機會。”

“百年前雖分出主脈支脈,本質上我們還是一個家族。”

“若是羅少族長不甘心,可讓這位修士與主脈的族人比試,以此來決定,如何?”

“若是這位修士不及,這築基靈物也一併奉上。”

羅城無奈,主家此話一出。

他也沒有什麼反駁的機會,這是主脈的陽謀,無論如何他們都只能接下。

最終就是將名額交出。

“好。”羅斛直接答應下來。

主脈的實力他是知曉的,不過一階煉丹師。

相較許木天差地別。

“不過,主家有一事沒有說明,若是我們贏下比試,又該如何。”

“哈哈哈,你贏下比試。”主脈的人笑了笑。

“好了。”這次主位上的修士出手制止,沒有讓底下的族人繼續說下去。

“不知羅少族長意下如何?”

“敢問主家所說的是哪一味築基靈物?若是尋常的築基靈物,怕是配不上這個名額吧。”

“哦?羅少族長,想表達什麼?”主位上的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少年胃口不小。

“我記得主家有一味可稱得極品的築基靈物,與我支脈的築基功法相配,不知主家可否捨得出手。”

“哈哈哈,好好,若是這位修士能贏下,便將此物也一併相贈。”

“父親。”羅斛對著羅城行禮。

這意思也就是讓羅城應了下來。

“那就有勞這位道友了。”羅城應了下來,他如此稱呼也算沒低看許木。

“前輩,還請移步煉丹房。”

一行人來到羅家的煉丹房。

為了公平公正,一併使用羅家的煉丹爐。

藥材也是由羅家提供,煉丹師自選,丹藥不限以煉成的品階和品相來決勝。

在開始之前,兩方先行準備。

還要邀請有名望之士來觀看,以做證明。

此事乃是羅家主脈提議,便是擔心羅城父子言而無信。

看到羅城一臉的無奈,羅斛走過去勸說道:“父親放心,許木前輩煉丹技藝高超,必然能夠贏下。”

“你可曾見他煉丹?”羅城問道。

羅斛搖了搖頭。

“你什麼時候這般莽撞了,此事可大可小,往後主脈怕是藉此難為了。”

許木在挑選靈植,羅城輕聲細語。

雖不滿,但畢竟是兒子請來,不能失了面子。

“父親何須擔心,那羅必喬不過一階煉丹師。”

“唉,這羅必喬雖是一階煉丹師,可主脈可是請到羅必喬的師尊,那可是二階煉丹師,曾煉製二階中品丹藥。”

此事他都沒有來得及和羅斛說。

主脈這次可是下了決心。

不僅煉丹,畫符上也請來高人,正因此才來爭這個名額。

“父親,你就放心吧。”羅斛沒有多說什麼,一切以結果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