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果月寧音不敢想象。

對於月寧音想留下這點燕初渺什麼都沒說。

其他人見狀自然也不會多管。

於是一群人就這樣離開了神醫谷。

走的那天,月寧音特意跟著相送。

她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眼裡流露出了得逞的恨意。

月渺,你就等著吧,等著幾個月後毒發,定然讓你生不如死!

她給月渺下的並不是那種可以致死的毒,不會死,但會讓人在幾個月後毒發之時,身上的面板一點點潰爛,然後脫落……

可謂是陰毒至極。

月渺,我遭受過的苦難,定讓你千百倍償還!

月寧音在心裡恨恨的想著,面目隱隱扭曲。

約莫著十多天之後,一行人回了樺城。

依水一回去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月城主,裡面自然少不了月寧音的事情和神醫谷的異常。

月城主聽完之後神色有些凝重,與此同時,心裡沒有憤怒是不可能的。

但首要的事情是渺渺。

他當時並沒有說什麼,晚上來了一大堆大夫,為燕初渺診脈。

他這是心裡對神醫谷有了懷疑。

好幾個有名的大夫診脈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燕初渺好一番安撫,隻字不提月寧音。

燕初渺也沒有說半句。

月寧音的事情在樺城鬧的挺大的。

事情是下人們傳出去的,月城主對此持放任的態度,沒有半點阻攔。

於是在月寧音暗地裡離開樺城的第五天,這件事情便漸漸流傳。

先是誣陷嫡姐,失敗被罰禁閉後偷偷離開了,一路尾隨其嫡姐的隊伍到了神醫谷。

半路毀容,如今更是待在神醫谷不願回來。

這一系列組合起來,能讓人一瞬間腦補一大堆出來。

不出幾日便離譜到完全不能聽了。

千歸的任務是護送燕初渺去神醫谷,以及安全回來。

等燕初渺回來之後也就不需要用到他了。

月城主直接給了一筆豐厚的銀子讓他們離開了。

接下來的好幾日燕初渺都沒有見到這人。

直到這日她揮退丫鬟侍衛,一人躺在後院的花園裡悠閒看著小冊子。

忽然聽到了牆上傳來了動靜。

她目光移開了手裡的小冊子,微微抬頭看了過去。

圓潤的杏眼似乎還含著其他。

翻牆這種事情千歸熟練的很。

他輕鬆的攀上了高大的牆壁,一轉頭就對上了小姑娘那雙神色莫名的杏眼。

“……”

氣氛微滯,但千歸很快反應過來。

他朝著小姑娘笑著,沒臉沒皮的很,另一隻手抬起,晃了晃手裡紅豔的糖葫蘆。

下一秒人無聲的跳了下來,全程將手裡的糖葫蘆小心護著。

落了地,他幾步走了過來,在小姑娘越發危險的目光中,很是膽大的趴在了小姑娘旁邊的石桌上。

手裡的糖葫蘆晃啊晃,說出來的話彷彿染著一股子驕傲。

“怎麼樣,我親手做的,是不是很完美。”

燕初渺:“……”

她粉白的唇輕啟,“幼稚。”

千歸半點不在意,全當沒有聽見。

“要不嚐嚐?要是有哪裡不好,我下次改進。”

“不無聊嗎?”燕初渺問。

好歹是劇本里的反派,就沒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嗎?

比如……毀滅世界什麼的。

“不無聊呀。”千歸笑著,開始掰扯著自己每天要忙的事情。

“我可忙了,忙著學習做糖葫蘆,驢打滾,忙著想辦法見你一面,忙著打探你的訊息,忙著記錄你的喜歡……”

“停!”

燕初渺細細的眉蹙起,忍無可忍。

千歸立馬閉了嘴,模樣看著挺乖的看著燕初渺。

小姑娘什麼也沒說,朝他勾了勾手,唇瓣揚起,杏眼彎彎,裡面含著顯而易見的笑。

“過來一下。”開口的聲音嬌嬌軟軟的。

理智說這是陷阱,不能靠近。

於是大腦在理智開口前,先拔刀將其滅了。

千歸立馬湊近了,胸腔裡的小心臟噗噗噗的,跳動的那麼清晰,手心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微微溼了一片。

“怎,怎麼了?”

小姑娘不語,臉上表情不變,手指依舊在勾著。

簡直就是在往人心間上勾!

千歸磨蹭了許久,最後將手輕輕的放在了小姑娘的手上,一下子就將這完全覆蓋了。

小姑娘的唇角揚了揚。

下一秒……

咔嚓!

一道清脆的聲音過後,接連是是沉悶的落地聲。

千歸看著天空,仰面躺在了地上,心神還會徹底迴歸,他眨了眨漂亮的瑞鳳眼。

胸膛上略微有點重量,上面踩著的是小姑娘漂亮精緻的繡花鞋。

“挺得意的嘛。”

小姑娘一腳踩在他身上,微微低著頭輕飄飄的說著。

一雙圓潤剔透的杏眼似乎染著些許戲謔的笑意。

“沒有。”他認慫認得很快。

燕初渺可不管他有沒有認慫。

她一點點斂去了眼裡的笑眼,周身的氣息壓的人心頭髮沉。

唇瓣輕啟,“這是警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話語微頓,唇角象徵性的勾了勾,笑容嬌軟,一如以往,甚至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若有下次,你懂的……”

說完,她挪開了腳。

千歸慢吞吞的從地上站起,明明只是傷了手腕,身體卻跟著做出了顫顫巍巍的動作。

彷彿受傷極重。

燕初渺冷眼看著他裝。

這人站了起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抬起了自己那最對多隻能算得上是關節錯位的手腕,晃了晃,往燕初渺面前一遞。

燕初渺睨了一眼,“自己弄。”

他晃了晃自己另一隻手上完好無損的糖葫蘆。

臉上依舊是有些沒臉沒皮的笑。

“不方便。”

“那便扔了。”

眼見著小姑娘是不可能會接下來,千歸心裡嘆息一口。

想了想,手裡蓄起了內力,直接將糖葫蘆往石桌上一插,穩穩的插了進去。

空出來的手摸上了那受傷的手腕,一個用力只聽見咔嚓的一聲。

他臉上神情變都沒有變一下,彷彿沒有任何感覺。

手腕扭了扭,他朝燕初渺笑著,眨了眨眼。

“渺渺,這是在對我手下留情嗎?”

他知道以小姑娘的實力,將他手腕徹底擰斷也不是不行,甚至還可以弄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