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流看著千仞雪,眼神變幻莫測,半晌,才聲音乾澀地開口:“那孩子的母親是?”
他需要知道是誰,為千家誕下了這樣一個奇蹟?
千仞雪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知道下一個資訊對千道流來說同樣具有爆炸的衝擊力。
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是天鬥帝國現在的王后,伊娃。”
“………”
千道流徹底失語了,只是怔怔地看著千仞雪,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孫女。
天鬥帝國的王后!
他乖巧的孫女,武魂殿的少主,去天鬥帝國臥底,不僅用那種匪夷所思的方式留下了血脈,物件還是敵國的王后!
這資訊量之大,饒是千道流這等歷經風浪,站在大陸頂端的絕世強者,一時之間也覺得腦子有些發懵,難以接受。
看著爺爺那彷彿被一連串驚雷劈中的表情,千仞雪心中愧疚更甚,但她知道她必須說完:“而且爺爺,那孩子…她是雙生武魂。第一武魂是變異的天鵝武魂,先天魂力是二十級。”
“雙生武魂!先天二十級!”
千道流只覺得今天受到的衝擊一波強過一波,幾乎超過了他之前的20年。
雙生武魂!先天二十級魂力!再加上六翼天使!
這每一個詞單獨拿出來,都足以令整個大陸震驚,如今卻集中在一個孩子身上。
這簡直是…
天佑天使一族!
巨大的震驚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動猛地衝上了千道流的心頭。
他心中的所有不滿,憤怒和錯愕,在這一刻都被這個驚人的訊息壓了下去。
比比東是雙生武魂,已是頂尖天才,但她的兩個武魂品質距離千家的六翼天使尚有不小差距。
而這個孩子呢?
六翼天使是神級武魂,另一個武魂既然能與之並存,品質絕對不凡。
再加上魂力先天二十級的起點,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武魂殿在未來,將再次擁有一個可能超越千家歷代先賢的絕世強者。
一個真正可能帶領武魂殿走向極致輝煌,甚至完成天使神考的存在!
“好!好!好啊!”
千道流臉上的寒意徹底消失,他看向千仞雪的目光中滿是興奮和欣慰的。
千道流忍不住連說了三個好字,激動地在靜修室來回踱步。
“雙生武魂!先天二十級!六翼天使!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使一族!雪兒,你真是給了爺爺一個天大的驚喜!”
千道流看向千仞雪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之前的怒火消失無蹤,只剩下讚賞和一種幹得漂亮的神情,經管這個孩子產生的這個過程聽起來如此離譜。
“快!仔細跟我說說那孩子的情況!她叫什麼名字?現在如何?”
千道流迫不及待地追問,此刻他全身心都系在了那個他素未謀面的重孫女身上。
看到爺爺的態度轉變,千仞雪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她連忙將白雪公主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白雪公主,好名字。”千道流撫須沉吟,眼中精光閃爍,“既有天鬥公主的名號,又有我千家血脈,更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妙!妙極了!”
他越發覺得這簡直是上天最完美的安排。
但興奮過後,千道流的理智迅速回歸,他的臉色重新變得嚴肅起來。
“雙生武魂雖強,但修煉之法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雪兒,你此次回來,是為了此事?”
“是的,爺爺。”千仞雪鄭重地點頭。
“我絕不能讓白雪承受任何風險。我們必須為她找到最安全,最完美的修煉方案。武魂殿應該有這方面的積累,對嗎?”
“當然!”千道流毫不猶豫地說道。
“自從比比東展現出雙生武魂的天賦後,武魂殿便投入了大量資源研究雙生武魂的修煉之道。雖然她是第一個成功者,但武魂殿為她準備的方案,推測的資料,收集的典籍都一直保留在武魂殿之中。”
千道流立刻召來侍從,“來人!立刻去秘典閣,將所有關於雙生武魂的研究資料,尤其是當年為教皇比比東制定的所有修煉計劃副本與資料分析,全部取來。同時,召集當年參與過此項研究的所有長老和學者,立刻到偏殿等候。”
千道流的命令迅速下達,整個供奉殿都因為大供奉這突如其來的指令高效運轉了起來。
千道流看著千仞雪,眼中充滿了決心:“雪兒,你放心。既然是我千家的血脈,是我千道流的重孫女,武魂殿必將傾盡所有資源,為她鋪平道路。她的成就,必將遠超我們所有。”
很快,厚厚的卷宗和資料被送了進來,堆滿了靜修室的桌案。
千道流拉著千仞雪,立刻沉浸在了那些浩如煙海的資料、推測、魂環搭配理論、身體強度訓練方案之中。
無數武魂殿的智囊和研究者也被召集了過來,在偏殿進行激烈的討論,不斷有新的方案和建議被呈送上來。
千道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彷彿看到了天使一族更加輝煌的未來。
他親自審閱每一項計劃,對比各項資料,其重視程度,遠超當年對待比比東的時候。
畢竟比比東只是歸屬於武魂殿的平民,而白雪公主可是他千道流的重孫女。
千仞雪看著爺爺為此事奔波操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同時也有一塊巨石始終壓在心頭。
她知道,這些資料和計劃,大多是基於對比比東的研究。
而最核心、最關鍵的那部分本人成功的經驗,卻始終被比比東那個女人牢牢掌握在手中,從未真正對武魂殿公開。
供奉殿如此大的動作,自然不可能完全瞞過教皇殿的耳目。
……
教皇殿,寢宮。
比比東斜倚在華貴的教皇寶座上,細長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扶手。
她此刻正在聽著鬼鬥羅鬼魅的彙報,絕美的臉龐神色莫測。
“哦?大供奉調動了所有關於雙生武魂的研究資料?還召集了那群老傢伙?”
比比東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卻帶著一種滲人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