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臣服，或者死！

想通了時間節點的關鍵，林夜並未感到絲毫輕鬆，

反而一股更深沉的寒意從心底升起，順著脊椎一路爬上後腦。

鬥羅一的時代……

這意味著，現在的大陸上，神祇寥寥無幾，極限鬥羅更是鳳毛麟角。

而一個本該在萬年後才出現的，擁有半神乃至準神級別實力的深淵聖君，已經將他的爪牙伸了過來。

這就像是在新手村裡，直接空降了一個滿級版本的世界BOSS。

這已經不是什麼蝴蝶效應了，這他媽是直接往歷史的車輪底下塞了一顆反物質炸彈！

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頭匍匐在地的深淵魔猿，眼神冰冷得如同萬載玄冰。

這東西，絕對不能讓它活著回去！

一旦它將自己和古月娜的訊息帶回深淵位面，以深淵聖君那種寧殺錯不放過的性格，

下一次降臨的，恐怕就不是這種小角色了。

聖君若是親自出手，別說現在重傷未愈的古月娜，就算十大凶獸加上古月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必須將一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林夜心中的殺意幾乎凝為實質，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愈發平靜。他輕輕拍了拍古月娜扶著自己胳膊的手，示意她安心，隨後向前邁出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頭瑟瑟發抖的巨獸。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林夜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鑽入深淵魔猿的耳朵裡。

“一：死！”

“二：臣服！”

話音落下，空氣彷彿被抽乾了。就連林間的風，都像是被這股肅殺之氣凍結，停滯不前。

古月娜的紫色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看著林夜幼小的背影，前一刻還在探究著一個她聞所未聞的名字，

後一秒，卻已然化身為裁決生死的君王。這種角色的轉換之快，讓她都感到了一絲心驚。

而地上的深淵魔猿，更是如遭雷擊。

它那巨大的獨眼中，先是茫然，隨即被濃濃的震驚所取代。

死？他能理解。作為戰敗者，被殺死是理所當然的結局。

可……臣服？

雖然不知道他用什麼方法將自己壓制了，但是一個小屁孩竟然妄圖讓一頭來自偉大深淵位面的魔猿臣服於他？

可當它的目光對上林夜那雙深邃如夜空的眸子時，所有的怒火和不甘，瞬間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澆滅。

那雙眼睛裡，沒有戲謔，沒有試探，只有一片純粹的、漠然的冰冷。彷彿在看一具屍體，或者一個物件。

他的生死，對這個人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林夜捕捉到了深淵魔猿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掙扎，開口說道：

“怎麼？覺得很驚訝？覺得臣服於我，是對你深淵生物身份的侮辱？”

他向前走了兩步，皮靴踩在枯葉上，發出“沙沙”的輕響，每一步都像踩在深淵魔猿的心臟上。

“那我問你，”林夜的聲音壓得更低，“你沒有完成任務，就這麼夾著尾巴逃回聖君面前，你猜……你會有什麼下場？”

“轟！”

這句話，彷彿一道黑色的閃電，狠狠劈在了深淵魔猿的靈魂深處。

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獨眼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一種源於靈魂、刻骨銘心的驚駭。

聖君……

它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那些挑戰聖君威嚴，或是任務失敗的同僚們的下場。

有的被直接扔進深淵的血河之中，被億萬怨魂啃噬，哀嚎了數百年，靈魂才被徹底消磨乾淨。

有的被聖君親自出手，抽出生魂，用深淵魔火日夜灼燒，那痛苦比死亡要可怕一萬倍。

聖君的字典裡，從來沒有“寬恕”和“仁慈”這兩個詞。

失敗者，就是廢物。

而廢物，唯一的價值，就是成為後來者的警示牌，或者……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深淵魔猿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林夜將它的反應盡收眼底，繼續用那平淡卻致命的語調，一字一句地撕開它最後的心理防線。

“回去，你的靈魂會被抽出來當燃料，你的肉身會被其他同類分食。

你所承受的痛苦，將遠超你的想象。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你……失敗了。”

“但是，臣服於我，你不僅能活下來，”林夜話鋒一轉，丟擲了致命的誘惑，

“我還能讓你變得更強。比你現在強得多，甚至……強到足以讓你在深淵位面，擁有不一樣地位的程度。”

一側的古月娜，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她看著林夜的側臉，那張清秀的小臉蛋上，此刻寫滿了與他外表不符的冷酷與狡詐。

古月娜越看越入迷心中感嘆道：“不愧是我的小夫君，真帥。”

“我……”

深淵魔猿的喉嚨裡，終於擠出了一個乾澀的音節。它那龐大的頭顱，在生與死的恐怖天平面前，終於緩緩地、艱難地低了下去。

回去是生不如死，留下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選擇題，一點都不難做。

“我……願意……臣服……”

“口說無憑。”

林夜淡淡地開口，他伸出一隻白皙稚嫩的手，掌心向上，朝著深淵魔彎了彎手掌。

“這樣吧，為了表示你的誠意，將你的一縷神魂給我一份。”

“神魂？！”

深淵魔猿猛地抬起頭，獨眼中爆發出驚疑不定的光芒。

交出神魂，這在任何位面都是一種極具風險的行為，

等同於將自己的一個巨大把柄交到對方手上。

深淵魔猿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

它想，自己可是偉大的深淵魔猿，靈魂何其強大！區區一縷神魂，雖然會造成一些虛弱，但根本不足以致命。

這個毛頭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又能懂得什麼高深的靈魂秘法？

頂多也就是用作一個簡單的追蹤印記，或者是一個弱小的懲戒手段罷了。

和被聖君抓回去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相比，交出一縷神魂，簡直是天底下最划算的買賣！

“……是，我的……主人。”

深淵魔猿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個稱謂，巨大的獨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和痛苦。

它閉上眼，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眉心處，一團拳頭大小的、散發著幽暗紫光的能量體緩緩浮現。

隨著一聲沉悶的低吼，那團紫色的神魂光團脫離了它的眉心，顫巍巍地朝著林夜飄了過去。

在神魂離體的一瞬間，深淵魔猿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晃，

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彷彿被抽走了大量的力氣。

林夜面不改色，伸出兩根手指，輕描淡寫地夾住了那團躁動不安的神魂。

指尖傳來的陰冷和暴虐能量。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