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合作吧

路明非一愣，他好像搞錯了一件事——鬧了個大烏龍！

“你說有人在追蹤你？追蹤一條龍王？！”他立刻抓住重點，語氣充滿驚詫。

“你不也是龍王嗎？只是……我在你身上嗅不到熟悉的味道。”夏彌的警惕絲毫未減，“你到底是誰？”

“路明非。如果你給楚子航種標記時關注過我，就應該聽過這名字。”

“路明非？你是路明非了！”夏彌的驚訝瞬間蓋過了警惕。

“那個男人從高架橋回來，身上沾著奧丁的氣息，我才種下了標記。”她解釋道。

“給師兄種標記多沒意思啊，”路明非聳聳肩，語氣輕鬆得近乎調侃，“以後把重心放我身上唄？說不定哪天我一蹬腿兒了，你把我吃了，說不定就能進化成海拉呢。”

“你到底是誰，我說的是你的真實身份！”

“我也不知道啊。”路明非攤手，帶著點自嘲，“我也在等哪天蹦出個人，拍著我肩膀說，‘路明非，別看你爹媽只是S級混血種，你小子骨子裡真他娘是條純血龍’。”

“有人掩蓋了你的味道。”夏彌迅速做出判斷。

“嚯，誰這麼大本事，連四大君王裡最強的‘次代種’都能瞞過去？”

該說不說，路明非的嘴是真的損。

“你……！”夏彌被他噎得一時語塞。

“換你哥哥來，我可能真就打不過了。”路明非毫不在意地笑笑，他也算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個明確的認識。

雨水冰冷地衝刷著路明非的臉頰，順著髮梢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卻讓那雙熔金色的眼瞳在昏暗中顯得更加銳利逼人。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麼？殺了我，然後竊取我的龍骨？！”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混雜著雨水，顯得有些滑稽。

“說實話，”他抹了把臉，聲音在雨聲中顯得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奇特的疲憊感，“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龍骨？我自己算不算一條正兒八經的龍都還搞不明白呢。”

“我們，合作吧。”

“什麼？！”

她幾乎以為自己被雨水沖壞了聽覺，或者被對方一記重拳錘成了傻子。

一個剛剛還和她生死相搏、展現出恐怖力量的傢伙，轉眼間說要合作？這他媽比BJ七月的暴雨還要不講道理！

“你說什麼？！”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又重複了一遍，龍語的低吼在雨夜中迴盪，充滿了荒謬感和被愚弄的憤怒。

“你頂著能把人砸死的暴雨，跑過來把我狠狠揍了一頓，就是為了現在跟我說，‘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這次主要是來和你談合作的’”？

路明非咳嗽了一聲，試圖找回一點氣勢：“你被人追蹤，像陰溝裡的老鼠；我嘛，未來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八成得滿世界流浪。既然都這麼慘了，何不抱團取暖呢？總好過單打獨鬥被人各個擊破吧？”

“所以你過來揍我一頓，就是為了‘更好’地談合作？”

那“更好”兩個字被她咬得極重。

路明非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清了清嗓子，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坦誠和耍賴：“我說自己搞錯了…你信不信？”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扯淡。

不信也沒關係啊！反正打都打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但那副表情和姿態，明晃晃地就透出這個意思。

雨聲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更大了，噼裡啪啦地砸在兩人之間。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雨水的冷冽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迎著夏彌審視的目光，丟擲了真正的籌碼和條件，聲音低沉而認真，穿透雨幕：

“我可以幫你進化成海拉，真正掌控死亡權柄的海拉。但有兩個條件：第一，你不能再去接觸楚子航，離他遠遠的。第二，當諸神的黃昏降臨，那場註定毀滅一切的終局之戰到來時，我希望我們，是背靠背的盟友，而不是互相撕咬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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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雷鳴不止。

一男子身騎八足天馬，手持一杆可怖的金色光芒的長槍，獨目瞳孔，似坍縮般的恆星，金紅色渦流中心沉澱著黑色十字星芒。周身散發著徹骨的寒意，宛如從無盡冰淵中走來。頭戴猙獰的灰色戰盔，盔面上刻滿神秘而古老的符文，隱隱閃爍著詭異的微光，冰冷且充滿壓迫感，讓人不敢直視。

當八足天馬昂首時，那漫天雨珠短才暫映出來者的真容——眾神之王，奧丁——他那青銅面具與血肉交融的腐爛面龐上，透露出死亡和威嚴。

他抬起長槍，指向遠方。

另一邊，雨夜狂流！

路明非在在暴雨裡狂奔，被雨水澆透的西裝還在滴水，蝴蝶骨處的舊傷疤滲出淡金色血珠，而他奔跑的方向，正是奧丁長槍所指的方向！

畫面一轉，世界微微顫動起來，滿天大雨呈現懸浮之態，搖搖欲墜，空氣一片死寂，悠長而雄厚的馬鳴聲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道路的盡頭出現一座黑色的大橋，巨大的弓形橋拱，被無數的鋼繩拉起來，變得立體而莊重。

奧丁金色的眼眸直視著一個女孩，眼底熔岩流動，八足駿馬踏著渾厚的步伐，整齊而聲勢浩大，畫面透露著荒誕和驚恐之感，他的手臂持著長槍對著女孩一陣比劃，他，在瞄準！這是連線命運絲線的槍——昆古尼爾，所中之人無力生還！

大廈的時鐘滴滴答答作響，秒針每動一下，就傳來一聲鐘響，恰好和馬蹄之聲重合。

那柄神槍與女孩的距離急劇縮短，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近了，更近了！

“嗤——”裹挾著罡風的尖嘯，昆古尼爾化作一道流虹，貫空而出，槍尖震顫著因果律的輝光，在虛空中劃出宿命般的軌跡，天地傳來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那是一道優美的弧線，無可挑剔！寂靜無聲，卻又聲勢浩大！長槍周圍瀰漫著死氣和亡魂！

諾諾終於看清那杆長槍所向之人，那個被命運鎖定的女孩，竟是她自己！

昆古尼爾慢了下來，但是她感覺自己無法動彈，哪怕一下。

她艱難的轉身，背向了長槍，張開雙臂，眼眶早被淚水浸溼，但還是面露微笑。

她直視著自己的死亡，昆古尼爾還是刺了下去，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但是被刺中的人卻不是她，而是......

路明非！

他也張開了雙臂，卻沒有擁抱她，他擁抱了——昆古尼爾！

長槍從他後背穿過，他卻屹立不倒。路明非狠狠的推開了諾諾，被死死釘在牆壁之上，生機迅速枯萎，直至……

凋零！

諾諾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怎麼會？！他可是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