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怒火中燒何太后
三國:無雙呂布,我代董卓做權臣 惟餘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尚書周毖手持笏板出列,朗聲道:“太后,臣有事上奏。”
何蕊隔著珠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講。”
周毖躬身道:“自黨錮之禍以來,天下清流名士多遭誣陷,或罷官流放,或禁錮終身。
此皆因宦官擅權,構陷忠良所致,如今十常侍已除,奸佞盡滅。
臣懇請朝廷為這些清正之士平反昭雪,恢復其名望,更應徵召重用,以補朝堂之缺。”
他話音剛落,殿內便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不少士族官員眼中閃過熱切,黨錮之禍牽連甚廣,他們的親友、門生多有波及,若能平反,無疑可以繼續壯大士族的勢力。
何蕊端坐在簾後,心中暗驚。
呂布昨日果然沒猜錯,士族今日朝會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解除黨錮的問題。
她定了定神,依著呂布事先的囑咐開口:“周大人所言,本宮一介女流,實在不懂。
只是黨錮之事乃先帝親定,先帝聖明,自有考量,想必不會有大的錯漏。
所謂‘迫害’一說,怕是言過其實了。”
何太后此言如同冷水澆在熱油上,頓時激起軒然大波。
廷尉韓卓出列反駁:“太后此言差矣!先帝在位時,宦官把持朝政,先帝亦受矇蔽!
那些名士忠君愛國,卻遭禁錮,實乃國之損失!”
太常馬日磾也緊隨其後:“韓廷尉所言極是!
黨錮之事牽連甚廣,前太尉汝南陳公(陳蕃)、前大將軍扶風竇公(竇武)等,更是因黨錮而含冤而亡,若不能平反,何以告慰天下士人?”
百官群情激憤,紛紛聲援,一時間竟將何蕊的話淹沒。
何蕊卻面色不變,只淡淡道:“諸位大人的心意,本宮明白了。
只是此事牽連甚廣,又涉及先帝,還是容後再議吧。
還有其他要事嗎?”
她不接招,只一味推脫,士族官員們縱有滿腔怒火,也無從發作。
盧植見狀,悄悄靠近呂布,低聲勸道:“呂將軍,太后此舉怕是不妥,黨錮之禍確是冤案,還望將軍勸勸太后。”
呂布則低聲回覆:“盧公說笑了。
布乃邊地武夫,人微言輕,又不懂朝政,怎敢妄議?此事還是交由太后與諸公決斷為好。”
前後兩次的“黨錮之禍”,本就是漢桓帝、漢靈帝兩位皇帝為了遏制士族的發展而進行的抗爭,效果也不差,極大打擊了士族勢力的進一步擴張。
呂布未來也要徹底打掉作為“國家寄生蟲”計程車族,他又怎麼可能否定掉“黨錮之禍”。
他態度堅決,盧植無奈,也只得作罷。
百官苦勸良久,何太后就是不答應。
終於,一名侍御史按捺不住,高聲道:“黨錮之人皆是賢才,此乃天下共識!太后何故如此固執?
太后言先帝聖明,依下臣看來,先帝重用宦官,分明昏聵至極,何來聖明之言!”
“放肆!”
何蕊再次拍案暴怒:“先帝之名豈容你這狂徒玷汙?來人,將此等不敬先帝之徒逐出殿外!”
別管劉宏(漢靈帝)生前對何蕊如何冷淡,何蕊本人對劉宏的感情多麼淡漠。
她現在都不可能讓人詆譭劉宏,她就得事事打著劉宏的旗號,這樣才能有權力基礎,而且也不會落人口實。
這當然也是來自呂布的指點。
這麼做也確實好用。
隨著何太后命令,殿外兵卒進來將那侍御史拖走,大殿中卻鴉雀無聲,根本無人敢阻攔。
畢竟,那侍御史辱及先帝,確實是自己口無遮攔。
只是把他趕出去,已經是何太后手下留情了。
百官見何太后動了真怒,且句句以先帝為盾,終於暫時不再提徹底解除黨錮之事。
過了一會兒,何蕊冷聲再次開口詢問:“諸公是否還有要事?”
尚書華歆出列:“臣有本奏:呂將軍、尚書盧公、河南中部掾閔子獻(閔貢字)等,護駕有功,當受封賞。請太后定奪。”
何蕊看向袁隗:“太傅以為,當如何封賞?”
袁隗撫須道:“護駕乃大功,自當厚賞。只是封賞關乎國體,需謹慎行事,不如由群臣共議。”
“既如此,今日便議一議吧。”何蕊順水推舟。
但她話音剛落,周毖卻再次出列:“太后,除護駕之功外,袁司隸(袁紹)、袁虎賁(袁術)、曹校尉(曹操)等人誅殺宦官,為大將軍復仇,亦有大功,不如一同商議封賞之事。”
“荒謬!”
何蕊聞聽此言,頓時暴怒。
她腦海中瞬間想起前天夜晚那縈繞皇宮的火光,和慘烈無情的殺戮,以及隨之而來的狼狽落魄的逃亡。
這一切都“拜”周毖所言之人所“賜”!
他們不僅沒有悔過之心,現在竟然還要以此邀功!
他們和呂布、盧植等人哪有絲毫可比性!
簡直無恥至極!
何蕊完全忘記了昨天呂布的提醒,憤怒地在珠簾後站起,冷聲呵斥:
“周毖!他們攻破皇宮,致使本宮與陛下流落荒野,險些喪命!
本宮不加以懲處已是寬宥!你竟還敢為他們請封!我看你是昏了頭了!”
她語氣激烈,幾乎稱得上是破口大罵,也說出了自己對之前那場“十常侍之亂”,以及對執行此事的袁氏官員的真實看法。
呂布心中嘆息搖頭,何蕊這女人確實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動物,太情緒化了。
德陽殿內一片死寂,袁氏派系的官員臉色驟變,袁隗、袁紹、袁基等人更是面色陰沉,眼中甚至能看到些許寒光。
劉虞見狀,連忙出列打圓場:“太后息怒。
袁本初等人行事雖有魯莽,但若非他們誅殺宦官,陛下與太后仍受奸佞脅迫。
念在其初衷是為國除害,還望太后以大局為重。”
何蕊看到百官反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又想起自己舉動脫離了呂布的安排,心中也是一陣發慌。
她環顧殿內,總覺得官員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透著陰森,彷彿一群隨時會撲上來撕咬的豺狼。
她終於真正體會到了呂布以前所言的危險。
沒有了大哥何進、二哥何苗和宮中十常侍的支撐,她這位太后,在朝堂上竟然像是一隻進入虎狼群中的羔羊!
她下意識地看向呂布,眼中滿是求助。
呂布在何蕊失控時,就已經在思考對策,此時見何蕊求助,也不遲疑,上前一步說道:
“太后,太尉所言有理,若袁校尉等人當真有功,自是要賞。
只是論功行賞之前,有一事卻需先行釐清。”
何蕊見呂布願意出面,心中頓時大定:“將軍請講。”
“太后容稟:
雖然諸公都言,大將軍乃是死於宦官之手,袁校尉等人誅殺宦官,為大將軍復了仇。
然,據臣所知,當日不僅大將軍罹難,車騎將軍亦不明身亡。
二位將軍皆是外戚重臣,如今卻死得不明不白,其中必有蹊蹺。
若不徹查此事,何以讓二位將軍安息?又怎能分清功過,論功行賞?”
何蕊忙不迭點頭:“將軍所言極是!此事必須徹查!便由呂將軍負責此事吧。”
袁隗聞言眉頭緊鎖,也顧不得再自重身份,直接開口道:
“太后,此事關乎重大,應由朝廷主導。
呂將軍雖有功勞,畢竟無相關經驗,卻是不妥。
依老臣之見,廷尉韓公越(韓卓字)、司隸校尉袁本初更為合適。”
袁隗多年浮沉,當然明白所謂“查案”的貓膩。
讓呂布去查何進、何苗之死,那不是給了他天大的權力?
到時候他一通亂咬,誰知道是什麼後果。
呂布道:“太傅此言差矣。
布乃外來之人,與洛陽諸公都無瓜葛,卻是最合適之人選,此乃太后聖明。
反倒是太傅推薦之人,廷尉韓公掌管國之刑獄,參與進來自是應當。
袁本初卻與大將軍有所關聯,卻是應當迴避。”
“本初掌管司隸,監察京都與百官……”
袁隗正要為袁紹辯駁,又聽到呂布繼續說道:
“太傅若是信不過呂布,可由廷尉韓公、河南尹王公(王允)一起與布徹查此事,如此一來,想來諸公對此當都無異議。”
袁隗思索片刻,點頭道:“呂將軍擔憂也有些道理,那便如此安排吧。”
呂布向何蕊微微頷首。
何蕊道:“既如此,便由呂將軍、韓廷尉、王河南徹查大將軍、車騎將軍死因,並逮捕作案之兇徒,塵埃落定後,再行封賞。”
“諾!”
隨後,幾名官員提出了一些地方災情和賦稅調整的小事,何蕊皆交由袁隗處理。
至於論功行賞之事,卻是無人再提起。
呂布繼續冷眼旁觀,心中則再次提醒自己:事要緩圖,不能急於求成。
治理天下需要太多人才,沒有搭建自己的人才庫之前,絕對不能直接與天下所有士族翻臉。
否則,即便很小的地盤,自己都很可能無法管理。
這也是士族敢於覬覦天下至尊之位的真正根基。
在這方面而言,呂布甚至無法與董卓相比。
董卓畢竟早就是一方大員,手下有一些治國理政之才不足為奇。
呂布卻是“憑空起高樓”,手下只有一幫文化、見識都有限的兵卒。
哪怕呂布有見識、有想法、有手段,未來肯定能扭轉局面。
但他穿越來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天過午時,太陽當空,本次朝會才結束,百官依次退場。
袁紹經過呂布身邊時,朝呂布溫和的笑笑。
呂布也朝他點頭。
表面上一切平靜,但雙方心中對對方都有著十足的警惕。
呂布回到軍營,魏續迎了上來:“主公,西園軍張璋送來請柬,文遠也派親兵傳來了信函。主公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