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領命而出,不多時,林凡與尉遲恭兩人踏入房中。

林凡目光閃爍,面上卻裝出一副恭謹模樣,拱手道:“主公,屬下來遲,讓你受驚了。”

董卓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嘆氣道:“罷了罷了,此次若不是你們及時趕來,老夫怕是已命喪黃泉。”

“如今雖僥倖逃脫,可折損兵馬大半,元氣大傷,該當如何?”

林凡向前走了一步,壓低了嗓子,一臉愁容道:“主公,洛陽我軍大敗,損傷慘重,必然遭到百官聲討,亂臣賊子已經坐實,恐怕河東再無我們安身之地,已成死局。”

這……

那劉宏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

董卓身形一頓,艱難的爬了起來,手執林凡手臂,細細問道:“可有破局之策?”

林凡此時內心極度無語,數日前當得知董卓起兵偷襲洛陽,他真的很想置之不理,詛咒董卓早死早超生,自己好屯兵幷州,自立門戶。

可又擔憂董卓真的偷襲洛陽成功,自己不聽令行事,到時候局勢將變得十分尷尬,免不了一場惡戰。

況且,洛陽還有貂蟬,這可是林凡心中的執念。

綜合利弊之後,林凡當即讓尉遲恭帶領人馬,急如星火的追趕,不然這會兒董卓怕是已經死透。

林凡面露為難之色,半許才開口說道:“如今天子詔書未下,主公若不先發制人,以正義之師,征討朝堂逆臣。”

董卓一愣,心中驚疑不定,皺著眉頭道:“陛下還在,師出無名,何以興兵?”

林凡不以為意,冷然笑道:“主公,陛下不是被宦官殘害,死於洛陽嘛?”

什麼?

董卓驚覺的看著林凡,這不是顛倒黑白嘛?

天下何人會信?

與掩耳盜鈴又有何區別!

倒是旁邊的李儒瞬間驚醒,拍手叫好道:“妙哉,妙哉!”

當下李儒解釋道:“主公,普天之下,見過當今陛下的,少之又少,若是我們一口咬定陛下慘死宦官之手,那麼師出洛陽,以及興兵長安,將是正義之舉,何來反賊一說。”

見李儒所言,正中自己下懷,林凡跟著附和道:“主公,所謂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漢靈帝本就昏庸無道,非天下之主,主公手握重兵,又有一眾能臣猛將,當順勢而起,奪取天下,成就一番霸業。”

董卓聞言,雙眼放光,被剿滅的野心,又再次燃起熊熊烈火。

但是眼下剛剛戰敗,時局動亂,有些猶豫不決。

林凡見狀,再次進言道:“主公可發檄文,邀天下諸侯,與洛陽共商國事,主公為盟主,若登基稱帝,必名留青史,史書只會記載主公順應天命,誰又會在意這手段如何?”

董卓沉思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咬了咬牙道:“大丈夫行事,應當機立斷,扭扭捏捏,倒是顯得老夫成了婦人之仁,便依計行事,如今老夫還能聚齊三萬兵馬,又有何懼,李儒,起草檄文,共邀天下諸侯,會師洛陽,清君側,征討亂臣賊子。”

“喏!”

李儒大喜,封侯拜相的機會就在眼前,連忙去起草檄文去了。

卻沒有人留意到林凡嘴角揚起的冷意。

槍打出頭鳥,這揭竿造反的罪名只要落在董卓身上,他便可以藉此契機,誅殺董卓,化身正義先鋒。

再順手接管董卓的勢力,可謂是一舉兩得。

……

洛陽城郊。

劉宏無視滿地屍骸,徑直來到一匹死去的戰馬屍體前。

看著馬蹄上釘著的馬蹄鐵和馬背上捆縛的馬鐙,臉色有些陰沉。

“黃忠,你說那尉遲恭使用的是什麼武器?”

為了證實心中想法,劉宏忍不住開口向身後的黃忠詢問道。

黃忠當即回道:“末將清楚記得這黑賊漢子當時使的是雙鞭。”

雙鞭!

黑炭一樣的壯漢!

還叫尉遲恭!

又結合現在的馬蹄鐵和馬鐙,足以證明董卓軍中,一定有穿越者加入。

還是一個可以召喚武將的穿越者。

好呀!

又一個穿越者快要現身了,面對即將來臨的危險,劉宏反而有些小期待。

劉宏吩咐道:“黃忠,將這些馬蹄鐵和馬鐙都取下來,配到我們的戰馬上去,等回了長安,送到鑄造坊,仿照趕造,給所有騎兵都配備上。”

馬蹄鐵和馬鐙,在後世普及的時代不算什麼,但在現在,它就是劃時代的神器。

並且,從佯裝百官家眷的北軍五校傳回訊息,當時張濟率領五千騎兵來襲,就是靠著這個,打垮了早有防備的他們。

若不是劉宏提前安排了一千羽林衛做後援,怕是北軍五校將再次遭受重創。

而這一千羽林衛中,有劉宏夜以繼日簽到美人系統獲得的四百陌刀軍,這才得以力挽狂瀾。

“喏!”

黃忠雖不明其中奧義,但最近陛下接二連三的佈局,所展示出來的超人智謀,已經讓他徹底折服。

遭遇董卓襲擊之後,更加堅定了劉宏遷都一事,相比較來說,洛陽是中興發展福地,而長安卻是亂世立身之所。

公元188年5月中旬,歷經半個月,在黃忠和王越護衛下,洛陽大隊人馬繞道隘口關,經藍田進入長安。

當漢靈帝劉宏再次現身長安未央宮時,坊間已經流言四起,俱言當今天子已經被宦官殺害於洛陽皇城,而今長安未央宮裡面的,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朝中大臣數次進宮覲見,都被羅成阻擋在外,所以坊間傳聞不知真假,鬧得人心惶惶。

就連張讓也已經十多天沒見到陛下了,雖說每天能遠遠的聽見寢宮內傳出嬉戲打鬧聲,但陛下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咳!”

一聲斷咳聲響起,月色下,正在遙首觀望陛下寢宮的張讓,被驚的跳了起來。

“狗東西,一驚一乍的,驚擾了本公公,想死乎!”

張讓厲聲呵斥道,正欲迴轉身子用腳去踹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太監。

卻見陛下一身黃袍的出現在自己身後,虎賁中郎將王越正用凌厲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中的寶劍已經露出了半截,頓時驚駭的目瞪口呆。

陛下在這裡?

那寢宮內的又是何人?

張讓連忙跪地磕頭道:“老奴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劉宏擺了擺手,淡淡的道:“起來吧!張讓,朕不是說過,無召不得入內,你意欲何為?”

一個沒卵用的人!半夜來偷窺什麼?

劉宏有些搞不懂。

張讓起身,一臉諂媚道:“陛下,長安城來了一個商隊,其中有一名西域少女,全身上下都透著香氣,隔的老遠都能聞見,要不要老奴派人去抓進皇宮。”

“無禮!”

劉宏呵斥了一聲,這閹狗把朕當成什麼人了?

朕可是有原則的人,不漂亮的可不要。

“張讓,明日隨朕出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