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修了一輩子車，就沒見過這種方式！

很多原本就半信半疑的網友，瞬間倒向了Dr.魏這邊。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這麼神！原來是劇本！”

“感謝魏博士，差點就被騙了！現在的主播為了流量真沒下限！”

“支援科學！打倒偽大師！”

一時間，網路上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大師派”和“科學派”，在各大平臺的評論區裡吵得不可開交，戰火熊熊燃燒。

而風暴的中心，林凡，對此一無所知。

RS6緩緩駛入熟悉的老城區街道。

林凡推開車門，一股夾雜著市井氣息的微風拂面而來。

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個在夜色中亮著一盞孤燈的修車鋪，對柯嚴和馬東說道：“謝了，我到了。”

“大師，那保時捷的事……”

柯嚴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

林凡擺了擺手，“讓他們鬧，跳得越高，摔得越慘。”

說完，他便轉身走向了自己的小鋪。

看著那個消失在昏暗燈光下的背影，柯嚴握緊了拳頭。

隨後發動汽車，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

......

與此同時。

市交警支隊的證物封存室內。

一個頭發花白，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戴著老花鏡的老人，正對著一個臺鉗上的零件，眉頭緊鎖。

他就是交警隊裡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負責車輛技術鑑定四十年的老師傅，王建國。

和他同名的那個年輕警察張建國，此刻正站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喘。

“王叔，怎麼樣？”

張建國小心翼翼地問道。

王建國沒有回答，他拿起一個高倍放大鏡，湊到那個保時捷的轉向節球頭前，仔細地觀察著。

看了足足有五分鐘，他才緩緩直起身子，取下老花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困惑和震驚。

“邪門……”

他喃喃自語。

“太邪門了！”

“邪門……”

王建國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像兩顆小石子，投進了張建國心裡的那潭深水，激起圈圈漣漪。

“王叔，到底……怎麼個邪門法？”

張建國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問。

王建國沒有立刻回答。

他用佈滿老繭的手指，輕輕撥動了一下固定在臺鉗上的轉向節球頭。那東西在強光燈下泛著金屬的冷光，看起來平平無奇。

“你看這裡。”

王建國指著球頭與連線座的結合部，“靜態下，我用塞尺測了，間隙在原廠允許的公差範圍之內，完美。

我用手轉動，各個角度都順滑無比，沒有半點卡滯的感覺。從任何教科書，任何維修手冊上看，這東西……是好的。”

張建國聽得雲裡霧裡：“那……那柯老闆他們是怎麼測出有問題的？”

“這就是它邪門的地方！”

王建過猛地提高了音量，渾濁的眼睛裡迸發出駭人的光，“他們不是用手轉的！他們是把方向盤打死，讓整個轉向系統處在一個極限的受力狀態下，再用外力去推拉輪胎！這種檢測方法，刁鑽！也虧他們想得出來！”

他頓了頓，拿起旁邊的記錄本，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在這種極限受力狀態下，球頭內部的某個受力點，會因為設計上的微觀缺陷，產生一個零點幾毫米的形變，就是這個形變，導致了萬分之一秒的卡滯！”

“萬分之一秒？”

張建國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怎麼可能察覺得到？”

“是啊，怎麼可能察覺得到？”

王建國苦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團，“開車的人，只會感覺方向盤在那一瞬間搶了一下舵，像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如果是在低速下，可能根本不會在意。但如果是在高速過彎的時候……”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張建國已經聽得後背發涼。

“最要命的是。”

王建國拿起那個球頭，在手裡掂了掂，“這個故障，是動態的，是瞬時的，是需要特定條件才能觸發的。

你把它拆下來，放在檢測臺上，用全世界最精密的儀器去掃，它的資料都是完美的！除非……除非你能精確復現事故發生前零點幾秒的那個受力環境。”

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侄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說它邪門了嗎？對方律師完全可以說，這個形變是撞擊造成的。我們想證明它是事故的‘因’而不是‘果’，難如登天！”

“那……那個第一個指出問題的人……”

張建國想起了林凡那張年輕卻平靜的臉，“他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建國沉默了。

他抽了四十年的煙，修了一輩子車，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冰冷的機械和資料。

可今天，卻被一個聞所未聞的年輕人，以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修車手段給......震驚到了！

“我不知道。”

他緩緩搖頭，將那個沉甸甸的轉向節放回證物袋，“但我知道，這個人，要麼是個萬中無一的騙子，要麼……就是個我們理解不了的高階技工。”

……

同一時間，新城CBD的“君臨”律師事務所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燈火，車流如織，宛如金色的河流。

室內，昂貴的皮質沙發上，保時捷女車主劉倩正煩躁地攪動著手裡的咖啡。

她換下了一身狼狽的衣服，此刻穿著香奈兒的套裝，妝容精緻，但眉眼間的戾氣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坐在她對面的，是事務所的金牌律師，金立。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

他的旁邊，還坐著一位穿著保時捷制服，表情嚴肅的德國人，以及他的翻譯。

這位，正是保時捷當前區域的技術總監，漢斯。

“金律師，事情到底怎麼樣了？警察那邊怎麼說？我可不想因為一個臭送外賣的，留下什麼案底！”

劉倩尖著嗓子說，將銀質的咖啡勺敲得叮噹作響。

金立推了推眼鏡，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顯得從容不迫：“劉女士，請放心。事情正在朝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我已經和警方溝透過，對方目前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個所謂的故障轉向節。而這個證據，本身就充滿了爭議。”

他將一個平板電腦轉向劉倩和漢斯。

螢幕上，正在播放“Dr.魏”那個打假影片。